温以诺无语到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颈侧被咬了一口,传来麻痒刺痛感,他才微微颦眉,指尖点在傅瑾承额头上:
“那能一样吗?”
八斤的一只兔子,他抱一天都没问题。
一百五十斤的一个人,他抱一分钟五分钟没问题。
抱一天……那直接不用活了。
胡搅蛮缠的傅大宝见问题全部被拆,还是不肯退让,把没发生,纯粹脑补出的事拿出来说:
“那你上学不理我怎么算。”
温以诺直接气笑了。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少年咬着牙,“开学都还有一个多星期,你现在在这讲,我上学后不理你。”
“哪里看见的?梦里?”
傅瑾承委屈:“……网上都这么说。”
他可是仔仔细细查过好多资料的。
很多孩子,在学校这里周围都是同龄人的环境中,相比上学前,会对家庭有一定疏远。
家里就他和温以诺两个人。
对家庭的疏远,四舍五入就是对他这个男朋友的疏远;再四舍五入,会发展成为不理他;继续发展就会变成嫌弃。
温以诺推开傅瑾承搭过来的手,颇为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哥,我求你看答案前,能不能先弄清楚问题的主体。”
“你搜的那些问题,答案里的家庭能和我跟你的家庭相提并论吗?”
“先不提那些家庭中,孩子普遍会和其他家庭成员差二十岁往上。”
“单论关系,别家是父母孩子,是单纯的家人亲人。”
“我和你是吗?”
傅瑾承很是小声:“怎么就不是了。”
“是吗?”温以诺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那以后你就只是我哥。”
“等我上学,第一天就带个骑鬼火的黄毛男朋友回来见你。”
傅瑾承:!!!
“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温以诺语气未变,“不是哥你亲口承认的,我和你是家人吗。”
傅瑾承单手掐住少年的细腰,略一使力,身体向侧倾倒,将温以诺压在身上。
不轻不重在少年玫瑰色唇上咬了一口,理直气也壮的反驳:
“那我还是你男朋友。”
温以诺微微仰头,恶作剧似留下一个明显牙印在傅瑾承颈侧:
“所以啊,傅瑾承 ,我们之间本来就不能用单一关系来形容。”
他们互为家人,亲人,伴侣,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是跨越生死相拥的纯粹灵魂。
“没必要为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担忧。”
傅瑾承掐在温以诺腰间的手微微卸力,平和下来的声音中仍旧有着浓浓害怕:
“……真的。”
得,白解释了。
温以诺果断选择换一个方向。
“哥。”少年直勾勾对上一双碧色眸子,“告诉我你担忧的原因。”
傅瑾承偏头避开温以诺视线,好半晌过去,才闷声开口:
“……你上一世大学的时候,我一直在你身边。”
温以诺猝然一怔,随即回神:“我知道。”
好早以前,他就知道哥哥从未离开过他。
“你以前在学校的经历不好。”
傅瑾承声音越说越小。
但好在两人现在紧贴着倒在沙发上,不至于听不见。
“现在和以前完全不同。”
没了刻意针对温以诺的人。
“我们小宝那么好,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你以前接触到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
可等到开学,你会遇见许许多多,各自有各自个性的同龄人。
会真正见到鲜活的世界。
到那个时候,还会……
胡思乱想到一半,傅瑾承脸突然被捏住。
“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温以诺黑亮的眸中是盖不住的笑意,“人再多,他们都不是你啊。”
“无论在哪,傅瑾承在温以诺心中,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处。”
傅瑾承吸吸鼻子,压下眼中酸涩:
“意思是外面的都是酒店,只有我才是家?”
温以诺:……
就不该哄这人,让他自己脑补的!
抬脚用力往傅瑾承小腿上一踹,温以诺趁人痛呼失力瞬间翻下沙发。
少年捞起被挤到地上的兔子,居高临下俯视着抱着小腿,还在试图可怜巴巴卖惨的青年:
“比喻的真好。”
“明天我就去住酒店。”
眼泪挤到一半的傅瑾承在温以诺转身之际扑过去,连人带兔子抱进怀中。
怎么想怎么气的温以诺:“放开。”
傅瑾承铁了心把无赖当到底:“不放。”
温以诺气到想打人,又下不去手。
最后一怒之下闭上眼睛,不去看傅瑾承。
无赖傅某人将少年这番动作收进眼中,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嘿嘿嘿嘿嘿,温以诺果然最爱他。
都这样了,还舍不得对他动手。
进到卧室,傅瑾承改为单手抱住温以诺,另外一只手把喵喵从少年怀中抓出,放到一边兔子窝里。
温以诺气鼓鼓瞪人:“你干什么!”
“喵喵不能去浴室。”
傅瑾承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怀中人朝卧室走。
见势不对的温以诺试图挣扎逃跑,才动一下,人已经在浴室中。
“小宝,别动。”傅瑾承声音低哑,“今天就是单纯洗澡,不动你。”
温以诺丢过去一个白眼。
呵呵,他要是信了就有鬼了。
半个小时后,仍旧是被抱着出来的少年整个身体都泛着粉色,晕乎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房间里真有鬼。
傅瑾承是一反常态没动他。
可做的那些事……比真发生什么还要羞人。
“脸这么红?”傅瑾承靠到少年耳边,“什么都没做,怎么比做了还害羞啊?”
一句调戏,让晕乎乎的温以诺瞬间清醒。
飞着薄红的眼角剜在青年脸上,半点杀伤力没有。
傅瑾承在少年眉心落下一吻,把人放到床上,声音一点不复在浴室中的不正经: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小宝早点睡,我明天早上七点叫你。”
温以诺缩进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明天又不去医院,也不去公司,干嘛那么早?”
“调作息。”傅瑾承翻身上床,把躲在被子里的少年抱进怀里,“我看过你的课表,一周有两天早八。”
一提到“课”,浴室里被手弄到不上不下,还有答应这答应那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
温以诺闭上眼装睡。
一个星期……不,一个月!
至少一个月,他不想在傅瑾承嘴里听见任何“ke”发音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