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自己要的东西,温以诺一个字都没和顾家的人过多纠缠,从地下室出来直接离开。
傅瑾承就离谱的多了。
温以诺不想继续被在顾家几年噩梦困住,看顾家人一眼都意愿都没有。
他不一样啊。
温简教的真理——“别人泼冷水,你就把水烧开泼回去”,傅瑾承不仅是记得牢。
从小到大行事作风,全都牢牢遵循这一至高真理。
别人踩一脚,傅瑾承都得两巴掌扇回去才心里舒适。
就这么简简单单从顾家离开,不做点其他的,以后一辈子,几十年。
半夜醒来,傅瑾承都得为这天没把顾家人气死扇自己两耳光。
在温以诺面前,傅瑾承向来在乎自己形象——
毕竟毁的已经够多了,总要留点好的。
他落后温以诺两步出来时,也就没拿出毕生所学,来对顾家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祖宗八百代都挖出来的亲切问候。
他只是态度和走路姿态无比嚣张。
嚣张到哪怕是个陌生人,看傅瑾承这副样子,都会想上去给他一脚。
一路护送温以诺到顾家外面,平安上车后,傅瑾承敲了下前座车窗。
单面车窗自动降下,露出一个帽子口罩墨镜把脸遮蔽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男人一开口,温以诺就听出来,这是有见过几次的老六。
“哟,老大有事?”
“把你这死墨镜给我取下来。”傅瑾承嫌弃的要死,“眼睛机灵点,别人都开撬车门都没看见。”
老六听话取下墨镜,露出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嫌弃味儿随时都要溢出来的傅瑾承,转看向温以诺,瞬间变脸。
“我必须得再进去一趟。”傅瑾承用力搓了下温以诺头发。
他得让顾家的人,也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
温以诺没等傅瑾承解释,就乖巧点头:
“嗯嗯,知道了。”
“我在车上等哥。保证不乱跑。”
“你要记得快点出来。”
绝对信任,让温以诺即便不知道傅瑾承再次进顾家是要做什么,就会在第一时间,告知浑身上下都写着“兴奋”的青年。
自己会一直在这里,等他出来。
听出少年言外之意,傅瑾承也就不再解释。
弯腰在温以诺虚搭在车门上的手落下一个吻,傅瑾承转身再次走进刚出来的顾家。
老六默默戴上墨镜,升起车窗,开口转移温以诺注意力:
“嫂子,你和老大是怎么认识的?”
转移非常成功。
温以诺被老六这称呼叫得,完全没注意力去看车窗外的事。
几乎就是在一瞬间,突然就冒出十多个人,跟在傅瑾承身后,大摇大摆走进顾家。
看上去不像是受害者家属来给受害者讨公道复仇。
倒像是黑帮抄家。
“从小就认识。”温以诺低头捏着手中玩偶,心中慌乱。
老六虽然是个好人,也见过好几次面。
可他是个人。
只要是和人单独相处,温以诺都会感到不自然。
尤其是在车这种密闭狭小空间内。
老六不动声色瞥了眼车窗外,发现任务已经完成,着实松口气。
幸好幸好。
可可爱爱的大嫂没看见老大带人去抄家。
*
傅瑾承带着保镖返回顾家时,顾家人都很惊讶。
只是鉴于傅瑾承脸上表情太过平静,哪怕之前见识他站在温以诺那边撑腰威胁,能做决定的人,想当然猜测,傅瑾承丢下温以诺,单独返回来见他们,是没恶意的。
夫妻俩看着着装统一的保镖,以己度人,单方面认定,现在返回的傅瑾承,才是来和他们认真交涉的。
之前温以诺在时吊儿郎当,没一点稳重模样的傅瑾承,只不过是为了哄温以诺而已。
可在绝对利益面前,那点让傅瑾承心甘情愿哄人的感情,又算什么?
只要傅瑾承答应和他们的合作。
哪怕不去看顾家愿意给出的利益。
单论会主动告知属于傅正文的那些把柄。
就没一个不心动的。
顾父站起来,脸上是一派温和,心里却是在不停嘲讽。
他就说,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把所谓“感情”,放在第一位?
不过是哄骗一时有兴趣的人玩玩而已。
“我就知道,傅家主是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顾父走到傅瑾承面前,“你放心,和我们合作,绝对不会后悔。”
傅瑾承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他有一个无比真心的疑惑。
傻成这样,连他人眼色都不会看的顾父,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维持顾家没破产的?
青年疑惑只在心中,并未表露出来一丝。
顾父自然而然,接着开始讲同自己合作的能得到的优势和利益。
在他嘴里,一个马上就要没了的企业,被他夸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就好像如果傅瑾承还是不愿意同顾家合作,那傅家得比顾家先没一样。
傅瑾承已经被顾父厚脸皮震惊到麻木。
他抱着看乐子心态,饶有兴致等待顾父说完,才轻蔑一笑开口: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重新回来,是要和你谈合作的?”
顾父表情一凝。
“我一个普普通通小市民,查傅正文做了哪些违法犯罪的事,不归我管,归警方。”
“你要是真想举报,也不用告诉我,直接去找警察。”
“啊~说不定,还能看在你配合调查,主动自首份上,给你减两年刑期。”
顾父这下笑不出来了。
“至于傅家……呵。”
“我管它怎么样。”
他本来就不想要。
没直接把傅家祖坟和老宅炸了,都算是看在他早死的父母,还算是正常人前提下。
傅家人有股权或是完全掌控的那些企业……他不稀罕。
本来的打算,都是在把傅家人给解决后,把那些股份给卖出去。
顾父连连后退好几步:
“所以你回来,是……”
傅瑾承失了听人渣讲话的耐心:
“回来算账。”
“我家小宝在你们这受欺负了,还被欺负两年。”
“我这做哥哥的,总不可能只看着。”
“连一个公道都不给他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