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承烧了亲生父母生前住所的消息,在一整个晚上,就传遍整个燕京上层圈子。
和傅家几个傅瑾承长辈没勾结的人,顶多是感叹一句,傅家现任家主的狠。
狠到连亲生父母的东西都不放过。
有关系的人,则是害怕揣摩,傅瑾承烧别墅的用意。
尤其是傅二渣。
刚决定用温以诺做筹码,威胁傅瑾承。
不到三天,傅瑾承就把亲生父母生前居住的地方给烧的干干净净。
这让他不多想,都不行。
“你说,傅瑾承会不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傅二渣看向助理。
同时也是自己在外,能力最强的私生子。
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发表任何评价。
傅二渣直勾勾盯了他好几分钟,不耐烦挥手,把助理赶出书房。
又是一个人,傅二渣不再强撑掩饰疲惫。
他扶着腰,坐到沙发上。
所有思绪,都被傅瑾承突如其来烧房子这件事困住。
想不通。
傅二渣比安东还要想不通。
从傅瑾承回到傅家至今,他虽然表现的对亲生父母没什么感情。
但对他们留下的遗物,还是爱护,好好保管的。
这点,从被送进监狱的老四就能看出来。
老四干的那些事,换成傅家除傅瑾承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留下一个全尸。
傅瑾承却只是把他送进监狱。
这点,说没受他那软弱无能父亲影响,傅二渣是绝对不相信的。
傅瑾承对几次三番想要弄死他的老四都能留一命,怎么就突然对父母遗物动手呢?
受刺激,疯了?
不不不,不可能。
一个疯子,不可能把他和老大逼成现在这样。
手里能用的人,没了一大半。
那会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困,就困扰傅二渣半个多月。
还是助理提醒,傅二渣才猛然意识到,今天是那个姓温的,去医院的日子。
也是他准备半个多月,唯一有机会带走温以诺的日子。
可傅瑾承烧房子的动机目的还没有弄明白,真的要动手吗?
如果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动手,不明摆着自投罗网吗。
“傅董,我倒觉得您不用忧心。”助理声音谄媚,“以傅瑾承对温以诺的重视程度,就算他是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只要温以诺在手中,他就不敢乱来。”
傅二渣还是犹豫。
温以诺要是抓在手里,傅瑾承肯定不敢有多余行动。
没有抓住呢?
那他就得进去和老四当狱友了。
“这点,傅董您不用担心。”助理腰弯的更低,“温以诺,一定逃不了。”
他查过,傅瑾承这带回来的心尖尖,除了是个烂好人之外,还是顾家那消失半年多的亲生孩子。
只不过顾家那几个脑子有问题的,照片都放在面前了,还不敢相信。
用顾家和另外无辜的人来钓,不怕温以诺不上钩。
“阿嚏——!”
开着二十六度空调的车内,温以诺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傅瑾承看了眼后视镜:“冷?我把温度调高一点?”
温以诺揉着鼻子摇头:
“不用,就是鼻子有些痒。”
“再调,我得出一身汗。”
傅瑾承再次看了眼温以诺,见少年面色红润,也就没再提。
心中却在逐渐漫上一种隐隐不安感。
这份不安感,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大。
诊疗室内,例行问诊结束,始终记得傅瑾承叮嘱的温以诺,并没出门。
“你男朋友又变成木头了?”医生打趣。
温以诺摇头:“没有。”
“哥哥让我在这里等他。”
医生还想继续八卦,呼叫铃响了。
护士通知楼上住院部一个患者出现问题。
医生只好离开。
“那你乖乖在这里,我上楼去看一个病人。”医生叮嘱道,“顺便帮你把男朋友叫进来。”
说完,医生出了门。
迅速看了圈,没看见显眼包傅瑾承。
“之前在这里等候的患者家属呢?”医生向路过的护士询问。
护士对傅瑾承印象同样很深:“那个每次来都炫耀自己男朋友的?他刚才接了个电话,下楼去了。”
医生给护士比了个“oK”手势,打开门,原话告诉温以诺。
“他应该还需要几分钟。”医生严肃道,“你从里面把门反锁。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温以诺听出医生话里潜藏意思,非常乖巧点头。
门打开又关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温以诺逐渐焦躁起来。
在第十七个拨给傅瑾承的电话,第十七次,听见“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后,温以诺焦躁到手开始发抖。
少年满脑子除了担忧,再无其他。
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温以诺无数次想打开门,去寻找傅瑾承。
偏偏傅瑾承和医生的叮嘱,在脑海中不停回荡。
两种极端拉扯温以诺的思绪,他只能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少年白皙手掌内,在几个眨眼内,被血淋淋指甲印覆盖。
“不能出去,不能出去。”情绪失控的他靠在墙角,咬着指甲,“答应哥哥,要在这里等他……不能出去!”
大脑全部被恐慌担忧占据的温以诺,意识不到时间流逝。
只在混沌中,听见宛如天籁的敲门声响起。
敲门声?
是哥哥来带他回家了吗?
……
一脚踹开第七个躺在面前,试图死皮赖脸碰瓷的大爷后,傅瑾承惊慌到顾不上周围的人,连着撞倒十多个。
好不容易从一楼大厅赶到三楼,混乱中温以诺所在诊室的门,让傅瑾承差点站不住。
本该紧关着门的诊疗室大门毫无保留打开。
里面很整洁。
整洁到本应该在诊疗室内的医生和患者,都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