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承坐等又等,等啊等。
先等到的不是跟狐狸精鬼混完,想起他这个糟糠妻的温以诺。
是赵凌云call过来的一通电话。
“诺宝在干什么?”赵凌云声音中带着急切,“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
“发消息也没回。”
傅瑾承头也不抬:“被狐狸精勾走了。”
赵凌云:“……你们什么时候养狐狸了?”
傅瑾承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把心里腹诽说出去了。
“没养狐狸。”他解释道,“是喵喵。”
“喵喵?”赵凌云继续问,“你们养猫了?”
“不是猫。”傅瑾承签字的手顿了下,“是兔子。”
“小宝没和姐你说过吗?”
赵凌云:……
“先不谈这个问题。”
“我很好奇,你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给一只兔子取名喵喵,又叫它狐狸精的。”
傅瑾承语调上扬,带着明显骄傲,答非所问:
“名字是小宝取的。”
“很特别是不是?我敢保证找不出第二只和喵喵同名的兔子。”
一听是温以诺取的名字,赵凌云也不问了:
“确实很特别。”
“等我有时间了,打算去领养一只猫。到时候来找诺宝帮忙取名。”
两个对温以诺带着八百层滤镜的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并且非常双标。
傅瑾承应下赵凌云的话,接着之前的话题:
“你找小宝有什么事?”
“也不是一定要找他,和你说也行。”赵凌云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谈论今天吃什么,“过几天我生日,你和诺宝来不?”
“来,肯定来。”傅瑾承心平气和退回一封邮件,“具体是哪天?”
他和温以诺空闲时间都不缺,随时去哪里都行。
需要时间,也是为了准备礼物。
“我数数。”赵凌云扒拉手指,“五天。”
五天时间,准备礼物绰绰有余。
就是有一点,傅瑾承想不太明白。
哪怕是算他和赵凌云认识,到现在,也有大半年。
大半年中,减去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觉得对方不怀好意,或占据温以诺注意力的几个月。
剩下和解,并信任对方,怎么也超过四个月了。
四个月,无论是他,还是温以诺,闲聊的时候提过生日话题,往最少算,都不下十次、。
期间,赵凌云从来没提过和自己生日有关的事。
现在怎么突然就提了出来?
“我本来没想过生日的。”赵凌云声音带着一丝烦躁,“托我那糟心亲生父母的福,我从小到大的生日,不提也罢。”
“但架不住程玟和我闹。”
傅瑾承:……
他能打断接下来的话吗?
不能。
“他说什么‘近两年不想办婚礼,但总得告诉彼此亲人朋友领证了吧?’”
“‘我看过两天生日就很合适。要不哪天叫上双方亲人朋友吃个饭?’”
傅瑾承:“……然后姐你就同意了?”
“不同意不行啊。”赵凌云扶额长叹,“我要是不同意,他一有时间就会和我磨这件事。”
早中晚各一次不会少,吃饭睡觉洗澡也会见缝插针。
最要命的是,哪怕白天各自上班,程玟都能挤出时间给她发消息。
傅瑾承酸的不行:“知足吧。”
他想要温以诺这样粘着都不行。
赵凌云失笑:“确实。”
“和你这个男朋友被狐狸精勾搭走的人相比,我是该知足哈哈哈……”
傅瑾承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笑笑笑,很好笑吗?有那么好笑吗?
温以诺被喵喵那个狐狸精勾走了又怎么样?
只要他还活着,家里养再多的狐狸精,温以诺也只会上他的床。
他是永远的正宫!永远!
没必要吃其他花花草草的醋。
真的,没、必、要。
越试图说服自己没必要,傅瑾承越气。
最后直接把笔一撂。
不行,做不到没必要,反而越想越气。
等批完这堆鸡抓着笔写出来的文件,再对几个脑子连单细胞生物都比不过的项目负责人,给予来自领导的亲切有爱问候完。
他就去狐狸精的地盘,把温以诺抓回来。
十多分钟过去,没等傅瑾承处理完手中阻碍他去把男朋友从狐狸精那里解救出来的工作,男朋友就自己出现了。
傅瑾承在开门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抬眸望了过去。
看见温以诺进来,并关上门后,他高傲冷哼一声,装作无事发生,视线移回电脑屏幕上,继续处理文件。
实际仔细一看,电脑屏幕上敲出来的,全是乱码。
呵呵,被狐狸精勾走一个多小时,现在终于想起他来了。
一个小时,六十分钟,三千六百秒。
就为了喵喵那个狐狸精,温以诺抛弃自己三千六百秒。
那么长——的时间,他才不要轻易跟温以诺和好。
必须让他好好哄自己才行!
亲一次……不,亲十次都不够!
从书房门口,走到傅瑾承旁边,一共就十步左右。
任谁都想不到,就正常人走十步的时间,傅瑾承脑中已经演完一出大戏。
他看着温以诺走过来,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故作矜傲:“哼,现在想起我了?”
“不去陪喵喵了?”
温以诺像是压根没听见傅瑾承和一只兔子拈酸吃醋的话,走到傅瑾承面前站定,伸出手:
“哥哥,抱。”
傅瑾承:……
抱抱抱,他抱还不行吗。
至于之前决定,要温以诺好好哄他,才搭理。
拜托,小宝都冲自己撒娇要抱抱了,怎么还不算哄?
傅瑾承单手揽住温以诺后背,另一只手轻按在他的后颈处。
皮肤温热的触感,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在相拥的两人之间传递。
耳边所能听见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不同的是,傅瑾承的呼吸声略显粗重。
温以诺的呼吸声,更为清浅,夹带着少许不安。
傅瑾承听出少年呼吸中的不安,故意调侃道:
“怎么?被狐……喵喵欺负,来找我求安慰了?”
“没。”温以诺坐在傅瑾承的腿上,贴着青年的脸亲昵蹭了又蹭,“就是想哥哥了。”
“很想很想。”
想到看见的那一瞬,心就高兴的要飞出来。
想到所有纷杂思绪,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
只有平静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