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城市里面这么吓人啊?”
顾珍珠虽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毕竟也去京市转了一圈回来,但是因为有奚清清和顾远寒在,路上还是很顺利的。在京市又一直在部队里待着,根本接触不到这些。
不过顾珍珠还是有些疑惑:“那他就那么无法无天了吗?没人能制住他吗?大院里就没有职位更高的人管管吗?”
阮夏叹了一口气:“谁会跟一个家大势大但是脑子有病的人计较呢?”
人家虽然打人,可是每次都没真的出过人命。出事后家里也都会帮他摆平。
而且人家一发病,自残的情况也不在少数。有一次有个领导亲自去他家说和,他听到要他放弃阮夏,当场犯病了。给自己手腕割了,拉医院里差点没抢救过来。
那个领导还因此跟他家结了仇。从那以后没人敢出面了。虽然他是个精神病,但也是人家家里的独苗苗啊。
谁想平白的多出一个棘手的敌人呢?
另一方面,他虽然得了病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到底并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都是一个大院的,谁又能因为一些“小事”撕破脸?
他总是能让人发狂,却又不会真正惹到大家的底线上。
“那这也太麻烦了!”夏筱如觉得自己的事情跟阮夏的太没法比了,首先层次不同。其次就是,她可以躲的掉。
“万一他找到了你们的行踪怎么办?会不会追到丰收大队来?”奚清清思考问题的角度总是格外刁钻,一语就说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应该、不会吧?”阮夏和赵曼曼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话是那样说,但是眼中却满含不确定和恐惧。
“如果像你们说的,依着他家的势力和他本身的偏执。去年半年多的时间不可能查不到你们来了这儿,但是一直没来找夏夏,而且夏夏的家人也说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个人。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一是,这其中你们两家肯定是一直和他家对抗着,一直封锁着你们去哪的消息。二是他们家人其实并不赞同他这个做法,或者不放心他来这里找夏夏,一直阻止着。”
听着奚清清的分析,在场的众人点点头,清清说的好有道理。
还没完,奚清清的话有了转折:“但是,过年时候你们又见到他了,还能让他肆意妄为的利用职权难为夏夏,那就说明他家里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已经放弃对他的控制。”
最后奚清清进行了总结:“我觉得,即使你们顺利回到丰收大队,可能也并不是完全安全。”
就差没说出对方可能会跟来的情况了。
但是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都吓的不行。任谁听到一个家里有权有势,但是有暴力倾向的人要来到这里都会有些害怕担心的。
其中最害怕的还是阮夏,小脸苍白苍白的。
奚清清也知道这番话有些吓人,虽然她说的可能是事实吧,但是这个事实有时候会令人难以接受。
转而安慰道:“这都是我的猜测,都是瞎说的,也可能人家家里不放心他的身体情况,不会让他来呢。”
但是这些话并没有安慰到阮夏,她喃喃道:“不是的,清清刚才说的有道理,依着他家的势力,就算有我们两家的阻拦,也不可能半年都不知道我们的去向。”
她们的活动轨迹肯定都有记录,来之前都是需要登记,需要介绍信的。她不信他家查不到。只能像清清说的他家里刚开始没帮他。
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他家里妥协了,没拗过他。
想到这里,阮夏心中生出一阵绝望:如果他真的找来,她应该怎么办?她又不想连累哥哥和爸爸,当初哥哥因为打了那人,前途还受到了影响。
虽然现在又升上去了,但是这其中要经过多少努力?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家里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
还有曼曼,大好的年纪,本来可以在部队里当个文艺兵,跳着她喜欢的舞蹈,却因为自己来到这偏僻的地方,陪着她面朝黄土背朝天。还得防备着村里的二流子和不怀好心的男知青。
越想越难受,阮夏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奚清清见状赶紧安慰:“想那么多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来就让你们家里挡着,他要是来到这,我非要让他知道谁是大小王不可。”
“什么大小王啊?”阮夏一边抽噎着还一边问她听不懂的问题。
“嗨!这个你别管,到我的地盘,我还能让你被他抓走了吗?”奚清清接过赵曼曼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阮夏一头扎在奚清清怀里,“呜呜呜”痛快的哭了出来。
赵曼曼在一旁看着也不是滋味。夏夏胆子那么小,当初被那个人吓的好久没有过来,现在又来了。
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以前哪见过这种场面啊?
奚清清一边抱着哄,一边拍着她的背。
顾珍珠本来还为阮夏难过,但是看着二嫂温柔的哄着夏夏的样子,心里就慢慢的感觉不对味了。
她哭的时候二嫂可没这么抱着哄过她,不但不哄,还笑话她。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非得上去质问二嫂不可。是不是喜新厌旧了?
不是有句诗吗?“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以前她不懂其中的感受,现在可算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