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到这,都震惊的望向勇度,不仅是奎尔、火箭、卡魔拉等人。
就连跪在地上的女奴隶也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向勇度。
收藏家表情从疑惑变的微妙,旋即他的目光变的闪亮,
“哈哈哈哈,伟大的父爱,真是令人赞叹。”
他用力的鼓掌,无数岁月里,如此感人的情节,他也只看过几次,每次看到那些藏品,都会令他潸然泪下。
他抹了下湿润的眼角,抚平被触动的内心,就像看了一部感人的电影后,怅然的坐在那缓着神。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
“我答应你,我会把你做成最精美的标本放进去,只有我一个人才会欣赏,或者等克里帝国几千年后毁灭后再向别人述说这个感人的故事。”
“不!不!我不同意!”奎尔咆哮着,用力晃动着收藏盒。
勇度却是欣慰的看向奎尔,眼中露出老父亲的慈爱,
“我不后悔将你带出地球,你这些年做的很好,有机会回地球看看,我死之后,那也有你的家人。”
火箭身体在颤抖着,格鲁特也消沉下来,就连卡魔拉也没有了对他的愤怒,无力的靠在收藏盒里。
那些标本作证,收藏家从不骗人,他们都会被收藏进盒子里,勇度会被扒皮做成标本。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奎尔无力的嘶吼回荡。
越是这样,收藏家眼中的湿润就越重,他甚至享受的闭上了眼,身临其境体会这感人至深的父子情。
这让他古井无波的大脑皮层活跃到了极点,甚至兴奋到有种头皮发炸的感觉。
跪在地上女奴隶浑身颤抖,眼眶通红,她的眼神望向一侧跪在箱中的姐姐,眼中闪过决然。
她猛的从起上站直了身体,双手抓向收藏家的臂环,那是藏品控制器!
可下一刻,那女奴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不已,身上的控制器让她完全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只要离收藏家太近,就会像……现在这样。
一滴泪水从收藏家眼角滑落,
“智慧物种的爱恨,真是世间至美的味道,就连温驯的奴隶,也会在爱恨的力量下敢于反抗。”
“是啊,我偶尔也有这种感觉。”一个平淡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
收藏家猛的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
“是谁,谁敢闯入我的收藏室!?”
他恼怒的质问,不仅恼怒外人的闯入,更恼怒于被人打断自己的沉浸体验。
可扫描装置快速巡查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哪里来的声音?!
等等,他的目光猛的扭头看向第二大的收藏盒,那里原本应该是装着那具宇宙级尸体,还有宇宙灵球的。
可现在,那人,去了哪里?!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一个人类,纯血的黄种人类,手持宇宙魔方,闪现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的神色平静,瞳孔玄黄,脚踏于地面,明明只有不到两米身高,却犹如山峦一样,给人厚重的感觉。
“很喜欢玩弄人类的感情吗,可不够身临其境的痛苦还是过于虚假。”
说着,他一拳挥下,混元之力无须催动,自发涌入他的拳头。
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在收藏家全身,他有种感觉,受了这一拳,会死,真死的死去,再也活不过来!
他下意识举起手,一个收藏盒激射过来,架住陈饶的拳头。
砰的一声,那盒子连里面的武器,在陈饶手中寸寸碎裂。
陈饶的拳头仍在向下,收藏家慌忙一个翻滚,就见陈饶的拳头落在那王座上,王座也如收藏盒一样,化为寸寸。
收藏家远远逃离陈饶,惊疑不定的望向陈饶。
大喜、大悲、大惊、大怒,短短时间内,他体会到了智慧生物的完整感情。
只是,那个人,不是死了吗?!
陈饶淡笑了一下,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少了几分霜巨人样貌时的冰冷。
在被天基武器击中后,他的金身瞬间被破,体内能量暴走,冰霜能量将他像茧一样包裹起来。
幸运的是再生能力还在起作用,与体内堪称毁灭的能量彼此抗衡。
那能量将他的肉体不断摧毁,再在混元能量下恢复,往复循环,比他小心翼翼转化冰霜能量不知快了多少倍!
还要感谢收藏家,如果不是他及时收走他们,他的冰茧如果被击破,那就真的身死道消了。
整个过程,他一直都能感应到,包括他们的争吵,卡魔拉的坚持,格鲁特的求助,还有勇度的牺牲……
就在那一瞬间,忽略了感情,疯狂追求力量,将情感压制的陈饶,竟然被触动了,瞬间的情感泄洪,让他将自己的人生过往重新闪回了一遍。
一直钻研不透的法天象地神通,竟然也变的圆满。
他这才明悟,除了天地,也要人合。
天地人三者合一,才是真正的法天象地,大小如意,自由随心。
这不止是杀伐的手段,更是感悟的至上法门。
以前的陈饶不懂,就像收藏家坦利亚·蒂万一样,他以永生为肆意之基,陈饶以金身为纵横之本。
看不破,一辈子踏不出。
坦利亚·蒂万可以永生,但没有晋升之机,也要面临天灾。
而他现在一朝踏出,拥有无限晋升可能,堪称这个宇宙的人仙!
出了收藏盒,他没再动用宇宙魔方,就像普通人走路一样,似慢实快。
路过女奴隶时,顺手拂去她身上的控制器。
路过奎尔他们时,又拂去束缚他们的收藏盒。
陈饶还是陈饶,没有变成圣母,只是这些带给他感动的人,他给予他们解脱。
随心所欲,不受束缚。
他撞破坦利亚·蒂万的能量护盾,化为云雾绕过他的至强坚堡垒,重新化成人形,立于收藏家面前。
他看着要启动莫名机器逃跑的坦利亚·蒂万开口:
“我诸界唯一,不受因果,不受约束。你受我一拳不死,这件事就了了,不然我念头不通达,要追杀你一辈子,你可要想好了。”
坦利亚·蒂万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真正的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