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没问题,我随时可以,你看......”
关义为听了关义正的话,不由分说地从床上下来,在病房里来回走了几圈。
虽然受伤的右腿让他非常不适,但他仍然强忍着,以至于走路一脚高一脚低。
关义正赶紧扶着他回到床上:
“义为,我知道了,不过现在你不要剧烈运动,午饭后我会派人来接你,到时候你会知道怎么做。”
“大哥,那我等着。”
一旁的卫安和关忠连忙道:
“关队,我们可以陪着为哥去。”
关义正分别在两个年轻人的肩上拍拍,道:
“好,现在我宣布,你们从今天下午就可以和义为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但你们要保证保护好他,明白吗?”
“大哥,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他们保护。”
关义为坐在床上连连摆手。
“义为,你别逞强,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次伤了元气,得好好养养,下午卫安和关忠必须跟在你身边。”
关义正和关义为确认了他可以指证其中的两个特务,甚至还可以通过声音判断那个站长,顿时放心不少。
他和杨不凡离开病房前,又低声嘱咐了卫安和关忠好一会儿,才快速离去。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的这次市政府会议,将会把夷陵潜伏的特务连根拔起。
所以关义正必须把每个细节都想清楚。
他和杨不凡坐在车里,想了想,又道:
“走,叫上傅队,去一趟傅府。”
杨不凡轻轻“嗯”了一声,开着车直奔关家大院。
因为这几天傅扬白天都在关家大院的地牢里。
叫上了傅扬,再次回到车上,关义正才道:
“傅队,昨天晚上的行动没有叫你,是因为我们这边人手够了,再加上你这些天也辛苦了,现在基本情况你都了解了吧?”
傅扬伸出手在关义正肩头重重拍了一下,道:
“关队,这么精彩的戏都不让我参加,说实话我有些意难平,不过,看到那个叫易清成的被不凡揍成那样,我心里十分舒坦。”
他一早过来的时候,关义直和关义有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给他讲了一遍。
他当时就去了关押易清成的牢房,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着实十分解恨。
他和关义正、杨不凡等人的感觉都是相同的,此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局长吴铭竟然是敌特假冒的,直到那一天关义正把他和杨不凡叫进办公室。
那天,关义正对他们说:
“傅队,杨队,自从夷陵发生第一起爆炸案,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自然有,敌人总是比我们快一步。”
傅扬抢先答道。
“傅队说的没错,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起初我以为是那个李树和王强。
但是,现在这两个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可这次我带人从曹家的密道追出去,那些特务除了去追义为的两个,其它的都逃了,他们甚至来不及带走小龙。
这只能说明他们是在我们到达前不久匆匆逃走的,但是你们知道吗,当时除了跟我一起去的干警,这件事就只有局长一个人知道,因为我找他签发过搜捕令......”
“什么?你怀疑局长?”
当时,傅扬和杨不凡几乎是同时问出口。
关义正抬起手示意他们压低声音。
“虽然我也很难接受,但现在看来,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关义正道。
“可是......可是......吴铭同志是老革命,而且他是引导我们这些兄弟们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当年在武汉要不是遇见他,我们怎么会走上抗日救国这条路?”
杨不凡从感情上真的很难相信。
“是啊,关队,吴铭同志可是苏锦同志的亲生父亲,更是你的岳父,他怎么会?”
傅扬也觉得难以置信。
关义正看着傅扬和杨不凡,眼睛里有些潮湿: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岳父对革命的忠诚,他是一个坚强的革命战士,也是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他是绝对不会做出有损于新中国和人民利益的事情的。”
傅扬和杨不凡同时抬起头,满脸惊讶,正待要说什么,两个人又突然明白过来。
“关队,你的意思是,这个局长根本不是吴铭,他是假冒的?”
杨不凡抢先道。
关义正点点头:
“你们还记得抓到李树时,他每次接到任务都是有人往他口袋里塞纸条吗?”
“自然记得。”
“那你们还记得他第一次被唤醒时,纸条上写的是一个什么字吗?”
“清,是清字......”
杨不凡有些激动的回答。
“对,就是清字,所以,我们当时推测的是从前的国民党特务易清成又回到了夷陵,你们想想易清成的年龄和体态,他和我岳父是不是有些相像?”
经关义正这么一提醒,杨不凡顿时恍然大悟:
“关队,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奉你的命令喑中保护周孟南的那阵子,时不时会见到易清成,他的体态的确和吴铭同志相差不大。
不过,略微有些不同的是,易清成走路,左脚稍微有点外八字,但不明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也就是杨不凡观察细致,一般人要是稍微粗心点,很可能根本感觉不到。
“这就是了,我对他产生怀疑以后,暗中注意过他走路的姿势,他的左脚的确稍微有点外八字,但我岳父并不是这样。
所以,现在我可以肯定我们的这个局长就是易清成假冒的,这样就能解释清楚我们之前为何总是泄露消息,而且,他身边的小李和小王都是特务也很好理解了......”
“关队,那你说李树和王强知道吴铭是他们的上线吗?”
关义正摇摇头:
“肯定不知道,李树如果知道,应该早就招了,他当时嘴里的那颗毒药,很可能也是易清成专门安排来迷惑我们的,其实李树知道的并不多。”
“关队,你今天叫我们进来,是想到拆穿他的办法了?你准备怎么做?”
傅扬问道。
关义正点点头:
“首先,我们要宣称这次抓到的几个特务都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特务身份,一会儿你们就把他们带上车,对内就说放了,但你们悄悄把他们带到我们关家大院的地牢关起来......”
“另外,我会将义为和小龙的行踪隐藏起来,让他们养好伤后,在关键时刻指证特务,具体办法我见机行事,你们只要把特务们转移就行了,这几天你们没事就别到局里,我对局长自有说辞......”
傅扬回忆到这里,只听车子“嘎吱”一声停下来了,他抬头一看,正是自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