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桃心里不仅没有紧张难过的情绪,反而突然感受到一阵放松。
她一直以为于慧不待见她是因为之前围绕在她身上的绯闻,她身上的谢氏集团的股份之类的一些东西。
没想到是因为质疑她的专业能力。
她感受到的放松就是一种专业被尊重的放松。
“你如果没有专业的研究能力,全靠关系来到这,就不要装什么大尾巴狼,想着得到我们的尊重。”于慧又说。
宋伊桃咬了咬唇内侧,抬头看向她:“你觉得我没有专业的研究能力,就单纯是看我的学历和工作经历推断吗”
“不然呢,实验室虽然运作时间不长,但是我确实没看到你做出什么了不起的贡献。”于慧不甘示弱的回怼。
宋伊桃点点头,回应道:“可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在急诊见过无数的病患,我曾经深入一线,比你在实验室的倒的数据更加鲜活,也对患者的需求有更直观的了解。”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剑拔弩张。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静悄悄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她们两个人的身上。
“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于慧举起手边的一个册子。
“正好部门现在遇到一个难题,酩化碱的提纯,提纯后会应用于心脑玄关的临床实验上,提纯的要求都在册子上,我们就赌一下谁能把这整件事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
她顿了顿:“请在场的各位同事做个证,如果我输了,我自愿离开,如果宋伊桃输了......”
宋伊桃瞥了一眼那个册子。
她隐约记得,在香港的时候,好像听钟意打电话的时候提过关于这个临床试验的事。
虽然要求很明确,但也是团队一起的工作。
但是既然于慧提了,她没有怯场的道理,“好。那我自愿离开。”
于慧眼睛闪过一丝得意,她在哈佛大学读博的时候,是经常需要做实验的,所以,对于上面的流程很熟。
只需要专心研究提纯方式就可以。
但是宋伊桃不一样,她在医院的那几年,手是拿手术刀的,不是拿实验试管的。
所以,她一定会赢。
宋伊桃转身回到座位上。
随着风波渐停,办公室里的众人就都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
香港。
谢景廷走进一家私人疗养院,朝着其中一件病房走去。
就在他刚拐过一道走廊,手机突然响铃,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庄明的短信。
【钟意昨天已经回到闵京,陈媛媛小姐的飞机票已订好。】
谢景廷把手机拿在手里转了两圈,然后又塞回兜里。
抬脚走进病房里。
病床上空无一人,谢景廷又往后退了一步,确认是陈媛媛告诉他的病房号。
他正要退出去。
正好遇到一名护工走过来:“你是来看里面那个男人的”
谢景廷点头:“他出去了”
“你去房间里窗帘后面找找,他可能藏在里面。”说完,护工又翻了个白眼:“你是他什么人啊”
谢景廷笑笑:“别人委托我来看看他。”
“那你可得小心,里面那人成太监了,受刺激变成神经病了,经常无缘无故发疯。”
护工说完,摇了摇头走开了。
谢景廷又看了一眼屋里,窗帘后确实看着像是有人的样子。
他走进去,把门带上,冲着窗帘的方向喊了一声:“阿同。”
阿同身形一顿,多在窗帘后面一动也不敢动。
谢景廷把窗帘拉开,发现阿同正缩在轮椅上,看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你抖什么”
谢景廷把他推到房间中央。
阿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下意识捂住裤裆,问谢景廷:“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
谢景廷走到茶几上,拿起一把削皮刀:“你放心,我不会再打你了,你那是彻底不行了”
阿同眼底闪过一丝悲戚,然后恶狠狠的看向谢景廷:“谢景廷,你会有报应的。”
谢景廷闻言,凌冽的看他一眼。
就这一眼,阿同完全不敢直视,又仓皇低下头。
谢景廷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一边随意给苹果削皮,一边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你的报应才对,那些被你和陈江河迷晕了的人,说不定日夜祈祷你们下地狱呢,你现在不过是成了废人,起码还活着不是。”
说完,唇角带笑的看向阿同。
“我说的对不对”
阿同脸色突然变白,嗫喏没应声。
他自己也很清楚,一定是陈江河跟陈敬求情,才救了他这条命,不然,只要他被扔到偏僻荒凉的地方,光流血就可能失血而亡。
“如果我死了,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阿同恶狠狠的。
毕竟当时谢景廷打他是在酒吧里,监控里都能看到他被谢景廷拽到包厢里了。
“确实,那你说陈敬不弄死你嫁祸给我,是他不敢吗”谢景廷把苹果扔在地上滚到阿同面前,然后抬手把刀子一扔。
刀子在空中划了个圈,稳稳扎在上面。
阿同却吓得“啊”了一声。
陈敬怎么可能不敢,他之前起家是在澳门,考的是博彩生意,后来来到香港,又涉足房地产。
才一步步发展起来。
虽然洗白了,但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没少干。
陈敬之所以不让阿同死,除了陈江河求情外,还有他想拉拢谢景廷,不可能把这么烫手的山芋扔给他。
但是如果谢景廷今天在给他几刀,陈敬一定会帮谢景廷瞒下来,对外宣称是他自杀的。
“你想做什么”阿同看着脚边插着刀的的苹果在地上滚动了两下。
谢景廷逼近他:“我就是想来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我,我什么也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