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看着老者，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老者是敌是友，也不知道老者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相信老者，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前辈，求你救救我师父！”萧牧恳求道。
老者笑了笑，说道：“救她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萧牧连忙问道。
老者说道：“很简单！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就救你师父。”
萧牧的心弦紧绷，目光死死盯着黑衣老者，似乎稍有不对劲，就会祭出手中的佩剑。
他的声音暗含怒意：“既然你能救，为何非要这般条件不可？我师父危在旦夕，难道你的心就不会因此有所动摇吗？”
黑衣老者笑得淡然，似乎并不急于解释，只是语带戏谑地说道：“小子，你倒是心机挺深，我不过是提醒你一下人间险恶，若救人救心软，应者改为一滩冰水。”
“你…。”萧牧双拳紧握，指节泛白，眼中寒光闪烁。他不是不懂人间险恶，可师父的命悬一线，让他此时无法冷静权衡。
就在此刻，虚弱昏迷中的秋寻月幽幽转醒，一双冰冷如霜的眸子掀开，直直盯向黑衣老者，她的声音虽虚弱，却依旧冷冽：“萧牧，不得乱来。”
“师父。”萧牧微微发愣，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秋寻月，只见她面色苍白，连日阳一般的气质都显得晦暗几分。
“别上他的当。”
秋寻月强撑着坐起，她凌冽的目光如尖刀般刺向黑衣老者，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若真心救我，不该是谈条件。若你有其他目的，不妨直接摊开来说。”
黑衣老者倒是悠闲地负手而立，眼眸里似有一丝意味深长，“果然不愧是秋寻月，哪怕此刻步入鬼门关，也依旧这般锋芒毕露。”
秋寻月语气依旧冷峻，甚至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少废话1要么救，要么滚。”
“哈哈哈！”
老者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那笑声里透出一丝玩味：“秋寻月，真是世间少见的狂傲之人，既然如此，你便替我徒儿做个见证吧，萧牧，我今日不是强迫你，只是给你一个选择，来不来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萧牧的呼吸微微一滞，他咬紧牙关，低头看了眼秋寻月。
师父的脸色苍白至极，那抹向来无懈可击的神采此刻藏匿，仿佛一只燃尽的天烛。
而老者的话亦犹如锋刃刺进心口，迫使他在黑暗的选择里做一个赌徒。
萧牧压下心绪，神态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肃然，他声如寒铁：“前辈，只要能救我师父，我拜你为师又有何妨！”
秋寻月脸色骤然冷厉几分，她哪怕气力不足，语气依旧铿锵：“萧牧！你若敢做，不用等他出手，我先废你！”
萧牧却没有回头看她，师父的手仍无力地抓着他的袖口，她指尖微颤，却在此刻失去了平日能震慑整个大陆的力量，而就是这样的无助，让萧牧心如刀割。
他深吸一口气，却没有回应秋寻月，只抬头看向老者，声音缓慢但坚定：“没错，我答应。”
萧牧话音落下，秋寻月的眼中骤然迸发出怒火，她用尽全力一推，竟想从萧牧怀里挣脱。
然而，她此刻的伤势严重得几乎难以维持平衡，身体一晃便要跌倒。
千钧一发之际，萧牧猛地将她揽入怀中，力道温柔却带着近乎固执的保护。
他低头看着她，眉目间带着些许倔强和心疼，声音像是儿时那般软软的腔调，却透着男人无法动摇的决意：“师父，这一次，你听我的吧。”
秋寻月因他的举动而一怔，微抿的唇让她的冷冽增添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她从来不是那种会被轻易震动的人，然而此刻徒弟脸上的那抹无畏与坚定，让她突然失去了言语。
“咻！”一阵破空声传来，黑衣老者单手挥袖，一道漆黑的光芒化作流转的符文，瞬息间便没入秋寻月的眉心。
老者轻轻拂袖，嘴角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好了，无论怎样，人的命都是要救的。萧牧，我说过，来不来我这，可是你的造化。但结果嘛！哈哈，你们慢慢体会吧。”
“师父！”萧牧注意到秋寻月眉间的一抹黑芒急速隐没，但尚未有所动作，秋寻月的气息竟陡然一变。
她微微蹙眉，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牵引。那原本近乎枯竭的真气竟开始重新急速运转，全身流淌出一股如火般炽热的波动。
只是这种力量充满了陌生与古怪，让她不禁咬牙稳住心神。
“你到底做了什么？”萧牧一手扶住秋寻月，另一手已将剑指向老者。
老者不以为意，只是背着手笑道：“这是我的一份大礼，不一定是坏事，但也并非福气。未来如何，就看你们二人如何选择了。”
不等萧牧追问更多，那身影竟如梦幻泡影般一闪而逝，徒留一阵冷风穿堂。
秋寻月闭目感应了片刻，她体内的伤势确实有所缓解，只是那股混入丹田的异样力量，让她始终难以消除心头的隐忧。
“师父，你怎么样？”萧牧一脸焦急，他捧住秋寻月的手，那双手此刻已恢复些许暖意，却承载着她此刻复杂至极的情绪。
仅仅片刻，秋寻月突然睁开眼，她目光锐利如刀，轻声道：“他没有安好心，萧牧，你入局太深了。”
萧牧微微一愣，脑海中回荡着老者最后的那些话，心口抽痛般一沉，但仍硬撑着说道：“师父，不管怎样，我会护着你，就算是局，我也甘愿陪你博到底。”
秋寻月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刻，再多言语都显得无力，只有那份徒弟无悔的承诺，像火光般驱散了些许侵心的寒意。
空气中，隐隐传来老者似有似无的低笑：“游戏，刚刚开始！”
漆黑如墨的夜幕下，山间微风猎猎，暗云遮蔽了星光，气氛紧绷得仿佛下一秒便会爆炸。
秋寻月靠在萧牧怀中，神色未见放松，冷冽的目光在虚空之中搜索着。
自那诡异的老者离开之后，她心中便存有千种猜测，可惜，那缭绕在体内的陌生力量像是一条隐于阴影中的毒蛇，无论她如何尝试探查都无从窥见其来路与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