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莫德,你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我,有些东西是我永远得不到的,我的出现会给周遭都带来不幸。但是倘若你能看到今日的景象,那么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你: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而你就是个和乌利亚一样擅长蛊惑的骗子!而我则是那个被你的花言巧语骗了长达一亿年的疯子!
决斗场内,信和凯隐的战斗依旧在继续,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信的身上。
(这把枪我可是下了好大功夫才做出来的,当年和卡斯托尔切磋时我的注意力可全在他那把枪上面。虽然没他的那么不讲道理,但是打一个龙族的小族长还是足够的。)
趁着信和凯隐互相过招的时候,帕格罗斯正骄傲地介绍自己的得意之作,但此时可没有人理会他。
即使是有了帕格罗斯和这把枪的加持,信还是觉得凯隐十分棘手。凯隐看似漫不经心,可每次他总能精准地化解自己的每一次攻击。
见近身作战难以取得优势,信也准备换一个打法。他将长枪斜向扎入地面将尘土挑起配合枪尖的火焰引发一次小规模的爆炸。
利用爆炸产生的火光和烟尘,信趁机与凯隐拉开一段距离,随后跃向空中,右手单手反握长枪,锁定目标,汇集全身的力气奋力朝着烟尘后的凯隐掷出。
被紫黑色火焰点燃的长枪由于一道漆黑的闪电,撕裂了周围的空气在方才的爆炸处又引发了一次巨大的爆炸。
然而信能把握住的机会凯隐自然也不会放过,爆炸产生的巨大声响和火光同样完美地掩护了他的行动。第一次爆炸之后,凯隐就理由脚下的暗影制造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人,而本体则已借着第二次爆炸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信的身后。
虽是一场试炼,但凯隐依旧在手中拟造出一把太刀镀上苍炎就照着信的脑袋上挥去,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地犹豫。
随着又一声巨响,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见一个人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胜负已分!
“这怎么可能?”
辉夜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陷入了震惊之中。
信淡然地从地面上站起,此时他的右手手掌已被砍去大半,不过却没有一滴血留下,而是飘散着零星的积尸气。
“哈哈哈,好一个点到为止。如此一来倒是显得我有些不讲情面了啊。哈哈哈哈。”
凯隐飘在半空中大笑着,一把长枪正顶在他的眉宇中间,而他却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性的动作。
刚才的场景让他历历在目,早在他挥刀之际,信就已经转过身来用右手接住了刀刃,这才让他的刀没砍中要害。而也是信被击落的同一时间,先前被掷出的那把长枪就停留在了他的眉心前。虽然对于他来说不足以致命,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还是会被重创,这场决斗看来是他输了。
凯隐从容地挑开顶在眉心的长枪,缓缓落在地面上。将手中的太刀插向地面,如同打开了个开关,场地四周的积尸气解除了原有的形态。成片积尸气的消失使得整个决斗场都被拉回了原本的位置。
“在此,我以八尺琼一族族长的名义宣布,八尺琼信的试炼正式通过!”
随着族长凯隐的宣布,信自己也算是正式回归到了八尺琼一族,但这次回来的可不止他一人。
“诶呀,哈哈哈哈哈。我说大哥,被小辈放水的感觉如何啊。”
晚上,凯隐和凯冥正式为信的回归准备了一桌晚宴,而参加这场晚宴的除了信和小小还有辉夜他们。所以与其说是欢迎宴倒不如说是一场久别重逢的家庭聚餐。
宴席上,凯冥借着酒劲把憋了一天没问的话吐了出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后生可畏,你我都老了啊。”
凯隐倒也没怎么较真,虽然信当时的做法确实让他在族人面前有失面子,一个小辈在接受试炼的时候特意收手,传出去还真是有些丢人,不过谁让他八尺琼凯隐也是个护短的人呢。毕竟要真算起来,这也是他欠这孩子的。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用那把枪,实在是不清楚它的威力,万一族长出了什么意外。”
“叫什么族长啊,你也不看看这是哪?这是咱家里面,都没有外人,叫大伯就行了。你别看他这副德行,心里还巴不得你这么叫呢,是不是大哥。哈哈哈哈。”
“你话这么多,当心一会儿闪到舌头,凯冥。”
凯隐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的凯冥,也没有多说什么,也算是默许了。
“父亲您有时候也确实该像叔父学习一下,总是这样板着脸可是会吓到小孩子们的。”
月凝在一旁说道。凯冥闻言则笑的更开心了,他一边拍着凯隐的后背一边说道:
“诶,大哥,你听听,听听。你闺女都让你像我学习学习,现在那些孩子们看见你都恨不得多张两条腿。不说别人,就说耀尘和辉夜,小时候哪次不都是看见你就躲我身后来,啊?”
“我有时候真是想把老爸你的嘴给堵上。”
坐在凯冥对面的辉夜无奈地捂着脑袋低下头,旁边的耀尘则是看了凯隐一样尴尬地笑了笑。
“看来你女儿也不怎么喜欢你啊。”
“胡说,你可别挑拨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啊。辉夜这孩子打小就黏着我,我走到哪跟到哪,跟个小跟屁虫一样。”
“是是是,老爸你记忆力可真是好。”
见到凯冥酒劲上来的样子,辉夜很识趣地放弃了挣扎。毕竟这也不是老爸第一次这样了,现在她只能希望老爸再像说书一样把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说个遍。
“我倒是觉得大爷爷挺温柔的。爸爸之前在其他地方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可爸爸对小小一直都很温柔的。有一次小小不小心咬伤了爸爸,爸爸也没有生气,而是一直抱着小小。”
“想不到小信还蛮有为人父母的样子呢?”
“凯冥,为兄觉得你也有必要向小小学习一下。多学习学习这种看人的眼光以及语言的艺术。”
“啊,确实,大哥说的是,是该肖习,是该肖习。诶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哈。”
“三叔……看样子……是真喝醉了啊……”
“诶,真是拿老爸你没办法。我还是先带你出去醒醒酒吧。耀尘,帮个忙。”
辉夜说着便起身走到凯冥的身边,和耀尘一起把他架了出去。
“啊啊啊,三叔你怎么吐了啊!”
“喂!老爸你都吐我身上了!”
“我也跟过去看看吧,叔父这次想必是高兴坏了。”
见门外两人手忙脚乱的样子,月凝也随即起身走了出去。信见状也想起身出去看看,可却他被凯隐叫住了。
“没事,不用担心。这点量对他来说都算不上开胃,他也是高兴一时喝得有些急,不打紧。真出了什么事情,月凝他们也应付得过来。”
“说实话,小时候我还蛮不喜欢三叔这个样子的,没事就找父亲来喝酒还一身酒气凑到我旁边。但现在来看,其实也挺怀念的。”
信举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气将里面的酒闷了进去。
“族长,我有一件事想……”
“还叫什么族长,你三叔都说了,叫大伯就行了。”
“大伯,关于小小,我想请你允许她留在这里。”
信以一种几乎恳求的语气说道。而他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龙族内部对于外来种族的排斥,何况小小还是属于那种常年在冥界中与恶魔作伴的种族。
“信,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否承认,小小是你的女儿。”
“我当然承认,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但她身上有我灵魂的一部分。何况我已经答应过她。”
“小小就是爸爸的女儿,爸爸就是小小的爸爸,谁也改变不了的!”
见这父女俩的样子,凯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把面前的空酒杯倒满,说到:
“既然你承认了小小她是你八尺琼信的女儿,那么她自然也就是我八尺琼凯隐的小孙女了。更何况,她年龄尚小,还不到两百岁,就算是要试炼也还差个一千四百多年。”
“那您就是同意了?”
“你先别急着高兴。有一点我要说明白,小小她不能是八尺琼一族的人。”
凯隐话中的意思不仅是不承认小小是八尺琼一族,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如果那天小小发生什么事情都与八尺琼一族无关。
“既然您都答应了,这又是为什么?”
“没关系的,小小只要能跟爸爸在一起就好。”
小小的话让信重新冷静下来,他已经好久没这么激动过了。说起来,让龙族承认一个外来物种是自己家族的一员也确实荒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虽然名义上我无法承认,但如果有朝一日小小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和你三叔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凯隐将杯中自己倒满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稳稳的放在桌面上。而这段话也算是说到信的心坎里去了,毕竟说不准哪天自己也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活在故事里的人。
“轻松的话题就先到这里吧。虽说是一家人,但有些事情我也还是希望你能自己交代清楚,信。”
“您想听什么?”
“一切,有关你离开族群后的一切。”
语气中不难听出凯隐的严肃,他的眼神也变得犀利。此刻他不是以伯父的身份对侄子嘘寒问暖,而是以八尺琼一族族长的身份来过问面前这个本应成为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