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现在的工作环境,那真是非常的喜欢。
同事不多,平常也没有必要打什么交道,还有,未来的大舅哥作伴。
工作又比较清闲,起码他第一个任务,他就觉得,非常的不错。
最让他高兴的,当然莫过于,工作场合当中的饭菜十分的合口味。
这对于他以后的工作积极性又多了几分动力。
“给你。”
姚明镜从怀里掏出一张信件,递给苏辰安。
脸上的表情更是挤眉弄眼,苏辰安当然很快就猜到了,这是谁给的。
面上也闪过一抹羞涩,不过到底是男子,脸皮自然是要厚上一些。
就是不知道,他这大舅哥,是不是拆开看过了。
要是知道苏辰安所想,姚明镜一定大呼冤枉。
他难道不想看吗?那是自家妹子。
给一个外男写信,虽然是自己未来的妹夫,可是,自家妹妹警告的眼神还历历在目。
他可不想引来自家妹妹的报复。
到时候跟爹娘告一状,他之后的日子可别想好过。
苏辰安拿到信后第一时间就好好的收到了怀中,并没有直接打开。
让伸着这个脖子,想要瞄上一眼的姚明镜,不免有些失望。
要知道,这两人,一个昨日在家中等了半天,等来了一堆礼物,以及一封信件。
礼物他们倒是都看过了,至于信件写的啥,那真是半个字也没瞧见。
而自家妹妹,又写了什么,真是谁都不知。
不过想必,也是外人不能够看的,两个感情这么不错,他们这群作为亲人的人,当然是喜见乐闻。
再加上刚才未来妹夫,处处维护自家妹妹的模样,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今日他要是回家跟妹妹说上一说,保不准那小丫头,又要开始,羞的脸蛋通红。
顺便,还得对他动手,让他停止打趣。
下午的时间,苏辰安就没那么清闲了,毕竟维护好同僚关系,用一点时间已经够了。
更多的,当然是,快速的融入进来,顺便,在展现一下自己的专业能力。
好歹也是状元,学识和文采肯定没话说。
至于掌院给他布置的任务他走近书桌,看到桌上放着一张任务清单,上面详细列着此番要完成的重任:
需将散落于各处的水利典籍、地方水利呈报、治水官员的手记以及民间流传的治水方略等资料,整理合并成一部详尽完备的《本朝水利要略》。
这是一项旨在为朝廷后续大兴水利、治理水患提供精准参考的浩大工程,关乎民生国运,不容有失。
苏辰安想起刚才掌院大人跟他的谈话,知道这件事情不同,小可。
在得知到他大舅哥,现在手头上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毫不犹豫的,让对方,跟他一块干。
毕竟这工作量可一点都不少呀,而且这个任务,可是皇上,亲自要求的。
这是他第一件差事,要是不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对于以后的发展,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而且只给了他六个月的时间,也就相当于,明年初,就要让他交成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看得起他这个状元了,幸亏,他可以选择帮手。
要是就他一个,估计还真得累死。
实在不行,到时候把资料带出去,让那几个国子监的,也给他抓一抓壮丁。
毕竟,他第一个差事,幸亏他是主要负责人。
想选谁就选谁。
要是强行把姓白的那家伙插进来,那可真就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幸亏那家伙手头上有一件不小的差事,办好了同样,能够在圣上面前露脸。
只不过,知道苏辰安领的是什么差事之后,还是有些不甘愿。
毕竟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一个农小子去做,他有那个能力吗。
有没有能力,则不是他说的,在分配好任务之后。
苏辰安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半点浪费时间的意思。
此事责任重大,立刻着手翻阅起资料。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些来自不同地区的地方水利呈报,纸张有的泛黄发脆,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模糊不清,还夹杂着诸多方言俚语,解读起来颇为费劲。
他不得不逐字逐句辨认,遇上不懂的方言用词,还需查阅大量的古籍方志,寻找相似语境下的对应解释,以确保理解无误。
紧接着是治水官员的手记,这些手记风格各异,有的行文简洁,惜字如金,关键信息一笔带过;
有的则洋洋洒洒,事无巨细,甚至将个人心绪、官场见闻也一并写入,反倒模糊了治水的核心要点。
苏辰安需从中提炼出有关水利工程的选址、建设过程、材料运用以及维护心得等实用信息,摒弃那些无关紧要的冗余内容,如同在沙砾中找寻黄金,耗时费力。
民间流传的治水方略更是五花八门,多为口口相传后被记录下来,形式松散随意,不乏一些荒诞不经、带有迷信色彩的说法。
苏辰安既要尊重这些民间智慧的结晶,从中挖掘出可能有用的点子,如某种因地制宜的简易堤坝修筑法。
又要运用所学的科学知识,甄别剔除那些不切实际的内容,确保合集的科学性。
最难的当属整合各类资料时的内容协调。
由于来源不同,对同一水利工程的记载往往存在差异。
比如关于某条河道的疏浚年代,有的资料记为前朝末年,有的却说是本朝开国初期;又或是对某一新型水车的发明地,各方说法不一。
苏辰安需仔细比对这些矛盾之处,依据官方档案、历史大事年表以及周边地域的关联性,推断出最为合理准确的版本,让整部合集逻辑连贯、信息精准。
而他们,两个人在看过了所有资料,就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眼见就要下值,说好的要请众多同僚前去赴宴。
这些东西在忙,之后再去弄也是一样的。
总不可能第一天,就放了这群同僚的鸽子,以后还混不混了。
两个人快速收拾好了桌面的东西,把资料分门别类的放好。
毕竟现有的资料都十分的稀少,估计到时候还要重新摘抄一遍。
而他们整个文翰阁,除了白家那一位,并没有同行之外。
其他人基本上都给了面子,就连一开始乱叫的那个赵编修,也默默无闻的跟到队伍当中。
至于他们的顶头上司,掌院大人,平常这种新人进来的聚会很少参加。
但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破天荒的同意了。
这让,之前白群桦,同样也邀请过对方一次,但结果却截然不同。
不免脸上更难看了几分。
也不知道那个徐谦,宁愿给一个农家子脸面,也不宁愿给他堂堂丞相之子的面子。
看来,的确是个冥顽不灵,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苏辰安其实也就是假意邀请了姓白的那家伙一番。
对方不理不睬的高傲模样,他也是半点没办惯着。
开玩笑,惯着他这种人,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不就是丞相,要搁在以往,那他肯定是怕的。
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太子撑腰,他好歹,腰杆子也能挺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