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城的天牢位于城池的西南角,是一座用巨大石块砌成的坚固建筑。它被高墙围绕,墙上布满了尖锐的铁刺,以防犯人逃脱。天牢的入口是一道沉重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只有少数几人拥有开启它的钥匙。
天牢内部是一条条狭长的通道,两旁是一间间昏暗潮湿的牢房。每间牢房都由粗大的铁栏杆封闭,栏杆上同样布满了铁刺。牢房内空间狭小,通常只有一床破旧的草席和一只简陋的木桶,供犯人解决生理需求。
牢房的地面上总是积着一层污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臭味,令人作呕。墙壁上沾满了青苔和霉菌,墙角处不时有老鼠和昆虫爬过。牢房的顶部开有几扇小窗,但窗户上都装有铁栅栏,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能从外面透进来。
在天牢的最深处,有几间特别设计的牢房,用于关押重要的犯人。这些牢房更加坚固,墙壁更厚,铁栏杆更粗,甚至有些牢房的地面上还铺设有铁链,以防止犯人挖掘地道逃脱。
守卫们在天牢内巡逻,他们手持火把,腰间挂着钥匙和武器,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角落。天牢的守卫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他们不仅要有强壮的身体,还要有坚定的意志,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最危险的犯人
当詹元启、燕青和乔顺被带入天牢时,他们被推入一间昏暗的牢房。牢房的铁门被重重地关上,守卫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三人在黑暗中相互对视。
詹元启环顾四周,虽然环境恶劣,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他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他甚至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安洲的天牢是如何运作的。
燕青和乔顺则显得有些无奈,他们没想到回到顺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被关进了天牢。
波文,顺城天牢的统领,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他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宣告着他的权威。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冷酷,这是多年在战场上厮杀磨练出来的。
波文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他不知道眼前的犯人正是他所效忠的安王。他只是按照天牢的规定行事,准备对这些无法证明身份的犯人进行审讯。
波文带着几个手下,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从鞭子到钳子,从烙铁到绞索,每一样都足以让人心生恐惧。他们的脚步声在狭长的通道中回响,像是死神的钟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痛苦和折磨。
当波文和他的手下来到詹元启、燕青和乔顺所在的牢房前时,他停下了脚步,冷冷地注视着牢房内的三人。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似乎要穿透他们的灵魂。
“你们三个,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吗?”波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样。
然而,当他看清楚燕青的样貌后,脸色顿时变了。
他不认识詹元启和乔顺,但他不能不认识燕青呀。燕青与他同是来自东部平南,燕青是燕家最杰出的青年,名声早已传遍夜郎。
“燕,燕,燕三哥,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波文预感大事不妙。他曾听高层说过,燕青在两年前就陪同安王殿下外出去执行任务。
现在,另外两个人的身份他不敢揣摩,不能揣摩,不想揣摩。可越是这样,他心里的那种不祥的预感就越加强烈,他甚至不敢看向詹元启。
“难怪今天眼皮直跳,一大早出门就踩到狗屎,看来老子的好日子今天要到头了”。波文暗想。
“波文,你胆子不小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燕青故意吓唬道。
波文被这么一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殿,殿下饶命啊,属下实在是不知道是您啊,殿下饶了我吧,都是那些不长眼的家伙没能认出您啊,殿下不要杀我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两个月大的孩子啊,”。波文顿时痛哭流涕。
詹元启看到波文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知道燕青是在故意吓唬波文,但波文的反应也太夸张了。詹元启决定继续戏耍一下他,看看他还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于是便向燕青使了个眼色。
“波文,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燕青故作严肃地说,“据我所知,你母亲早在十年前就离世了,而你至今还未成家呢,哪来的孩子,还敢欺君。
波文听到燕青的声音,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心里暗想,“玛德,你在意这些细节做甚”。
波文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揭穿,这下子更是无地自容。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额头上的冷汗如雨下。
“燕,燕三哥,我,我错了,我不该撒谎,我,我...”波文结结巴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詹元启见状,决定不再逗他,毕竟波文也算是尽职尽职。
“波文,起来吧,我们这次来,并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詹元启温和的说道。
波文听到詹元启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直视詹元启,心中对那护卫小队长恨之入骨。
“波文,你做得非常好,我是故意来天牢考察你的,不要怪罪护卫士兵”。詹元启拍了拍波文的肩膀说道。
詹元启点了点头,然后转向燕青和乔顺,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红山湖内,一帆孤舟停在湖中央,优美的琴声从孤帆中传出。
风雪中,孤帆里的女子,身着一袭素白的长衫,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忧伤。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轻盈地跳动,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她心中的故事,缓缓流淌。
琴声悠扬而哀婉,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又像是在呼唤着远方的某个人。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她的发梢、肩头,她似乎并未察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
湖面被风雪覆盖,波光粼粼的水面此刻变得平静而神秘。孤帆在湖中央轻轻摇曳,与周围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女子的琴声在风雪中飘荡,仿佛在寻找着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随着琴声的起伏,风雪似乎也变得更加狂野,湖面上的波纹开始变得急促。女子的琴声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仿佛她的音乐能够抵御这风雪的侵袭。
就在这时,湖岸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身影缓缓走近。那是一个穿着厚重斗篷的男子,他的面容被风雪模糊,但步伐坚定有力。他的目光穿过风雪,落在了孤帆中的女子身上。
男子停下了脚步,静静地聆听着琴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琴声渐渐低沉,最终停止了。女子抬起头,目光穿过风雪,与男子的目光相遇。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风雪依旧,但两人的心中却似乎有一股暖流在涌动。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关于他们的故事即将展开。
男子缓缓走向孤帆,女子也站起身来,准备迎接他的到来。风雪中,孤帆、琴声、两人的身影,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仿佛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相遇。
男子脚步轻点湖面,几个跳跃间,便来到了小船上。
“诗雨,跟我走吧,离开这个不属于你的牢笼,去寻找属于我们洞天福地,天下之大我相信总有一片净土是属于我们的,”。杨震昌说道。
“昌,是他回来了吗”,陈诗雨轻声问道,言语中流露出些许悲伤。
杨震昌没有回答她所问的那个他回没回来,而是轻声说道,“诗雨,我带你离开,我们一起策马扬鞭,浪迹天涯”。
陈诗雨轻轻摇头,眼中有泪花闪烁,“昌,若有来世,我定做你的女人,此生到此结束吧”。
这两年来,两人朝夕相处,早已情深蒂固,都被彼此的才华征服。
陈诗雨倒不是不想跟心爱之人远走高飞,也不是爱慕虚荣想留下来继续当王妃,而是有自己的苦衷。
自从一年前义洲被胡嘉兴横扫三大王者成功统一后,他的兄长陈悦福便下落不明,不知去向。虽然有很大的可能的已经被斩,但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期盼,希望能借助詹元启的力量寻找到自己兄长的下落。
两年前陈悦福为了讨好安王,将她下嫁给詹元启后,没多久便来到屯堡城王府,打算与詹元启详谈,希望能得到援助,但被孙紫生与钱三以安王不在府中自己做不了主,于是陈悦福只得失望的离去
杨震昌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诗雨,你等我,我去找王妃求她去与公子说清楚,公子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陈诗雨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杨震昌是真心待她。她轻声说道,“昌,你的情义,我此生无以为报。但我……”
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仿佛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他们的心灵在这一刻紧紧相连,无需更多的言语,彼此的心意已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