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那头野猪瞒下来,
刘遇带着部落和其他人,越走越远。
那头野猪真大啊,
即便肥膘占比不算太多,但是鉴于它的体积,依旧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弄十几斤肥膘下来炼油肯定没问题。
还有那些精肉,
就算带点腥味,那也是精肉啊。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刘遇见缝插针地说:“跟着酋长才有好日子吧,跟着那什么神女,天天嘴巴里淡出个鸟来,要是祭司还在,兄弟们就算没肉吃,好歹也能尝尝女人。”
前来传达通知的女人已经走远,
因着这头野猪,连带着刘遇的话也越发的中听,
附合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也大着胆子接起话来。
“就是。”
“那些女的原先还能看,现在皮肤上东一块西一块,都太恶心了,跟癫痫病一样,就剩下那个带劲。”
皮肤白,眼睛大,身段也好,头发乌黑,
站在那里,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神女们是部落里的人。
众人心照不宣的“那个”,自然是余溪风。
她长的那样的漂亮,身手那么厉害,
干净的像是鹤立鸡群。
那种干净不只是容貌上,更多的,是那一股凛冽不可侵犯的气势。
“简直极品。”男人们总结。
刘遇说:“等酋长……让她也伺候伺候兄弟们。”
一阵嘻嘻哈哈声。
这一行人找到的,是一处洞穴。
洞穴不大,将将容得下一头野猪。
这些人围着洞穴生了火,切下来小半条腿分食了。
一宿不回去而已,这在部落里,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们看那边!”
“是部落的烽火。”
远处升起袅袅的烟雾,火光跳动着。
没有通信,现在只能靠人力来交流。
用狼台烽火传信,这也是效仿的古法。
点一道,就是所有人回撤部落的意思。
“这是召集所有人回去,我们,要回去吗?”
刘遇见此情景,颇不痛快:“这可是祭司的规矩,现在祭司都死了,还管他娘的烽火。”
夜色里,火光冲天,
这个烽火点过几次。
在极夜的时候曾经为周围的人指明方向,也在部落受袭的时候,呼叫回援。
部落的人都很清楚,烽火的意思。
不少人面有踌躇。
在看到肥硕的野猪时,到底留了下来。
烽火在部落里深入人心,陆陆续续,又召回了一些人。
陆小草守在部落大门处,
每看到一人回来,都感到由衷的欣慰。
她让人熬了肉汤,汤里还加了蘑菇提味。
每一个回来的人,她都亲手将肉汤舀起,送到人手里。
一宿过去,曾香一合计,仍然有三四十人滞留在外面。
消息送了,烽火点了,
再远的路也应该回来了。
现在还没有回到部落的,不是死了,
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听陆小草的话。
陆小草心里有了数。
曾香面露愤愤:“就该让这些人死在外面。”
陆小草神色未变:“姐姐,没事的,熬了一晚也累了,让白班的人来替吧,姐姐好好休息。”
小草分明还那么小,她叫自己姐姐。
曾香发现,自己好像已经看不懂小草了。
章秋在修缮屋子。
下雨的时候,墙脚跟有点往里面渗水。
章秋在余溪风空间里的建材挑拣着,准备给墙根抹点防水漆。
顺便也修缮一下其它边边角角的地方。
余溪风发现这个神女当的还挺方便,
基本没人质疑她,
余溪风还没怎么样,那些人已经先一步的敬而远之。
余溪风听过有人讨论她,
要么是真心相信,自己是神女,身上存有神异。
要么就是坚定的认为,自己在变戏法。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在这里,披着一层神女的皮,余溪风和章秋行事,反而少了许多顾忌。
部落的人,总是能自圆其说的。
这大约和祭司不遗余力的洗脑有关系。
余溪风恢复了上午站桩,下午练拳的生活。
结束了今天的练拳,
一身大汗,退回空间里洗了个澡才出来。
章秋扒拉着灶火,
他在用灶火熬汤。
余溪风有电饭锅,有电磁炉,也有蒸锅。
但灶火也有其独特的魅力。
章秋把灶火里黑焦的红薯递给余溪风。
这红薯是空间的产物,个头饱满圆润。
即便是生吃,味道也不差。
用灶火煨出的红薯更是有着一股特别的清香。
章秋说:“小心烫。”
看上去其貌不扬,
褪掉外面那层焦黑的皮,露出红嫩的内里。
松香甜软,入口即化
从住进来起,这样的红薯余溪风就每天一个。
章秋又用木头棍子从里面扒拉出来几个,其中还夹杂着圆滚滚的土豆。
余溪风喜欢吃,
章秋索性一次多弄一点,叫余溪风的空间放起来。
不管什么时候拿出来,都是热腾腾的。
土豆也是,
煨的时间足够,
火候已经透进内里,剥了皮,洒点盐拌一拌,就是一碗上好的土豆泥。
今天的主食就是这个了。
灶上炖着鸡汤。
一灶三吃,哪个都不耽误。
就是章秋在灶火前蹲的有些久,弄得灰头土脸。
余溪风看着他笑。
灶上烟熏火燎的,虽然没有镜子,但章秋也大约知道自己什么模样。
余溪风递毛巾给他之前,
给手机给抓拍了几张。
章秋有些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你个小没良心的。”
余溪风低头,还在笑着看照片。
章秋脸也不擦了,腆着一张花猫一样的脸过来找贴贴。
余溪风推他:“走开。”
“我不走,你要对我负责。”
章秋终于把脸挤到了余溪风的脸上,
灶上的黑灰糊成一块,余溪风的脸也变得东三道,西三道。
章秋满意了。
最终两人对着一盆水擦脸。
余溪风说:“都怪你瞎胡闹,都掉脖子里了。”
“一起洗洗?”章秋凑过来,想要跟着余溪风往里看。
余溪风把毛巾丢他脸上:“滚。”
水滴房梁,余溪风和章秋同时抬头。
章秋说:“又下雨了。”
雨滴一点点落下的时候,刘遇心里还抱有侥幸。
这不一定是酸雨,
也许就只是普通的雨呢。
滋滋的白烟打破了刘遇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