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眼里闪了一下,同小七握了握手。
此时此刻他已然不再将叶小七当着自己店里的员工,而是日后的竞争对手,一想到自家的那个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就气得牙龈发酸,下手不自觉就重了一些。
吴总走后小七才敢细细察看手指,妈蛋,骨头碎了都。
看吴总远去的身影,小七还是在心里羡慕嫉妒恨了一把。
吴飞个性内敛沉稳,年纪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小七前一世跳楼时是28岁,加上重生以来的时间也近29年,按年纪上看他们两个是不相上下,但小七无论是气势还是商业交际都差了吴店长一截。
果然,浸淫于商道的与他前世所从事的行当来看有着本质的区别。
哪怕小七在富豪大亨身旁再久也只是学到些皮毛,都说画虎难画骨,而现在的小七就只是虚有其表的虎皮,骨子里的筑基他还没有筑起。
小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想在这条道上发展他要学的还真是不少。
最后一次的上班小七格外地珍惜,在忙于招呼客人的同时也不忘跟昔日想得还算好的同事依依惜别,没客人时大家都掏出手机合影。
最舍不得小七的还是收银的徐姐,平日里这位大姐也对小七照拂颇多,在工作上从未出过差错,如果不是挖墙角过于明显小七都想把徐姐挖角到自己的甜品屋了。
今天的小七自然是主角,在镜头头摆着不同poss,跟着大家一起做着各种鬼脸,引得大家又是舍不得又笑痛肚子。
终于到了下班时,小七在邂逅咖啡馆的工作算是正式结束。徐姐是正式员工,不像小七是兼职性质的工作时间短,临送别时徐姐还是找了人顶替位子送小七出去。
“小七啊,有空常回来坐坐啊,别的没有,一杯咖啡姐还是请得起的。”徐姐一副依依不舍。
“是啊小七,有空就回来坐坐看看我们。再不济我跟徐姐一起杀到你的甜品屋。你可得给我们打折。”另一名跟下来的大个子笑得憨厚。
小七笑:“张哥说啥呢,你们能来就是给我面子,徐姐的孩子要是不怕蛀牙。天天来吃都行啊。”
徐姐也乐了,摆手道:“可别,我闺女正换牙呢,再吃这些个甜食我怕她刚长出的新牙也要蛀没了。到时候哪给我钓个金龟婿去。”
几人都笑了出来,这一通笑闹仍没减轻多少离愁。小七不是个拖沓的人,道了一句再见,转身就进了车里。
开着车小七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转悠,广播里正好放吴奇隆的祝你一顺风。一首老歌了,此时此刻听起来格外地引人共鸣。
辞了咖啡馆的工作,小七还是忍不住失落。虽然他不常来上班但毕竟也是待了大半年的时间,当初最艰难的时候是店长留下他的。而且在这里他还认识了顾南,也算收获颇丰。
这一转悠就是一小时,看着天气渐晚,仍不见魏征打电话进来,不知觉间他已将车开到魏征公司楼下,又等了一阵子实在按耐不住了才给魏征拔了电话。
也许冰块太忙了,忘记了晚上请他吃饭这件事了吧,小七自我安慰。
许久却不见接听,小七又想魏征或许还在开会吧,或者是不小心按了静音。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手机始终没响起。
早已过了晚饭的时间,小七肚子饿得咕咕响,好在他车里放了些饼干,他边啃饼干边又拔了魏征手机,仍是无人接听,小七总算放弃了。隔着车窗他望向魏征公司所在的楼层,灯火通明,看来是走不开了。
小七启动了车子,随意在街上对付了点东西就算一顿晚餐了。
见时间还早,小七也不想回到一个人清清冷冷的家里,转了个弯小七朝东区一家七叶甜品屋开去。
七叶甜品屋,两个月前开业。
可别看开店不过两个月已然小有名气,从刚开业的忙碌,到处分发宣传单吸引客流到现在只要打开门做生意就排着队进店就可以看出七叶甜品屋生意红火。
这是小七炒股捞金后开了一家综合奶茶、果饮,各类蛋糕甜品以及冷饮的甜品店,名字就叫七叶甜品屋。
七片色彩不一的叶子如扑克牌一般定点推开,这是七叶甜品屋的logo,很好看也很好记。
当时的奶茶店规模不大,而且品种单一,除了珍珠奶茶就是椰果,还有几味简单的果饮,跟十年后宣传单上琳琅满目的奶茶不能同日而语。而且现在的奶茶店还没形成气候,奶茶与甜品蛋糕类基本是分开来售卖的,也有个别店铺合起来销售但其规模远远不如小七开的七叶甜品屋。
有“先见之明”的小七打算从这一门入手,虽然他不爱奶茶,但果饮与甜品他是喜欢的,更何况咖啡馆的甜品师傅一听小七要开甜品屋就把自家的师弟打包送上门,搞得小七哭笑不得。
小七的选址定于b大以及附近几个高中大学学区的中心地带,就在甜品屋隔二条街处还有商务楼,即满足了学校莘莘学子课余的口腹之欲也满足白领阶层的放松一刻,当然,来甜品屋的也不乏亲亲热热的情侣。
小七对店内的装修下足了功夫,给人一种清雅却别具一格的现代化魅力,无论路过的或是经常来店里的学生或是各阶层公司白领都会留下好印象。
有欧式风格开放式的空间与点滴温馨的摆件,摆放装点的饰物也都别具一格,所以无论是第一次到店里品尝传说中吃了第一口就会爱上的甜品还是店里如家一般温馨的感觉,都会打心眼里给个高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那位被打包送上门来的甜品师傅,年纪不大,25岁,是小七刚辞职的邂逅咖啡馆甜品师傅的师弟,听说技术绝不亚于他师兄,做出的甜点不仅合国内人的口味也很擅长做西式甜点。
但是二年前出了一场车祸导致半边脸毁容,还有一条腿装了义肢,从甜点师傅的话中可以看出这位年纪轻轻的师弟自车祸以后一蹶不振,几度轻生,险些再次命丧车轮,虽然那次人被救回来了,但他传承他技艺的师傅却没能睁开眼睛。
咖啡馆的甜点师每当说到这里总是长吁短叹,如果他师傅老人家还活着一定很高兴自的儿子终于振作起来,重新着手他心爱的甜品事业,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七不知道是因为小师傅的身世有感或是想到跟叶叔一样拖着不便的腿忙碌,总是对这位小师傅关照有加,小师傅姓年,叫年浩,听着有点像年糕,但是没人敢拿这个跟他开玩笑。
年浩师傅的甜点手艺看每天客似云来就知道,但他的性子阴沉几乎不苟言笑。
因毁容而整日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低垂的眸子,似一湾死潭了无生气,平时除了在制作甜品绝不会踏足店面一步更没一个朋友,上下班则由后门出入。
不知为何,这位年浩师傅的一切小七都很关注,但也只限于关注,对于任何人的好意年浩师傅都冷漠拒绝,时间一长大家只知道后厨有一个身体残疾的年轻甜点师,他做的甜品很赞,整日戴着口罩不说话不交谈,闲来时只是一个人发呆。
六月初的天气对于畏寒的小七来说还是些许冷意,当小七到店门口看到一大群人在排除时心里百感交集。这些时日子以来小七把重点都投入到甜点屋,所以证券交易所他鲜少踏足,学校公司两头跑,他实在抽不出空去交易所,所以一个月前小七干脆将所有交易交予专人打理。
细算了一下从开学到现在从股票上赚的钱远远超过他的预想,就算买房开店都是不小的开支,但剩下的钱依然很可观。
前两天打着回归六一儿童节的促销使得空间还算大的甜品店被围个水泄不通。不得已店员临时在外围加了几张桌椅,晚上时间最为浪漫,简易的露天的设施反倒觉得罗曼蒂克又呼拉拉地招来一大群男女排队。
店员忙得恨不得有三头六臂,见自家小老板来了只是匆匆打个招呼就脚不点地忙活开来。
小七巡视一圈,见大家忙而不乱,店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倒把心里那抹失落给淡去不少,果然狐狸的弟弟也绝非泛泛之辈,吴店长弟弟吴跃的管理手腕很得小七的心。
店里人满为患跟之前担心没有客源的担忧简直南辕北辙。
人虽多但业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主要原因还在于客人似乎都很喜欢店内的环境,一占位就不肯走了。据店里员工反映,最赖坐的顾客居然可以赖着一天不走,那就等于那张座位一天没有接待过第二位客人,虽然这位顾客确实奇葩一点,但不乏一坐就是几个小时闲聊的。
小七对管理这方面不太懂,虽然他是重生的但创业对他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虽说在开业前也吸收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但实际操作起来连他自己都嫌弃。
果然,他不是经商这块料啊,没那金手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