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沉默不敢应答时,新受宠的道士王道玄站了出来。他一身洁白的道袍,随风轻轻飘动,那身姿仿若仙人下凡,仙风道骨,超凡脱俗。
如今永正皇帝每次修仙问道,颇为宠信道士,宫中供养道士数十名,以这王道玄最为受宠,因为他不仅精于道法炼丹之术,对于天地治理星象八卦问卜甚至治国理政兵法谋略无所不通,被永正皇帝封为“通元真人”。
只见他双手拱手,微微躬身说道:“皇上,依贫道之见,这贾瑀的好色之缺点,对于皇上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众人皆惊,纷纷将目光转向王道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那一双双眼睛,犹如暗夜中的繁星,闪烁着不解和担忧的光芒。
高进忠立刻反驳道:“王真人,您这说法可真是新奇,贾瑀如此不顾礼法,怎会不是坏事?他这样目无皇上,简直是大逆不道。”高进忠瞪大了眼睛,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脸色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而且,他这般行为,要是传出去,让百姓们怎么看待皇上您的治理?”他的声音颤抖着,手指直直地指着王道玄,全身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周锡安质疑道:“王真人,您这想法未免太过冒险。万一贾瑀得寸进尺,越发不知收敛呢?到时候皇上的威严何在?”周锡安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犹如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那严肃的表情仿佛能冻住周围的空气。“而且,这要是让其他藩王或者敌国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朝廷软弱可欺呢。”他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不堪设想的后果。
吴勇摇头说道:“王真人,这只是您的推测,倘若事与愿违,那可如何是好?咱们可不能拿皇上的威严开玩笑。”吴勇急得团团转,那焦虑的模样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万一贾瑀借此机会暗中勾结其他势力,那可就麻烦大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不安。
然而,转眼间,众宦官仿佛约好了一般,话锋一转。
高进忠说道:“王真人,您这道士不好好在道观清修,跑来这朝堂之上妄言,究竟是何居心?”他的声音尖锐刺耳,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王道玄。
周锡安也附和道:“就是,您这突然冒出来为贾瑀说话,莫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周锡安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吴勇紧接着说:“王真人,您可别在这蛊惑皇上,小心引火烧身。”吴勇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忧,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王道玄不紧不慢地说道:“高公公,莫要如此急切。贾瑀虽有战功,但毕竟年轻气盛。若沉迷女色,其精力分散,对权势的追求自会减弱。此乃对皇上有利之局面。”王道玄面带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又从容。“再者,贾瑀对皇上忠心耿耿,若因这点儿女私情便加以苛责,恐寒了臣子之心。”他的神情自若,目光坚定而清澈。
王道玄微笑着回应:“周公公,且放宽心。若贾瑀真有不轨之心,以皇上之英明神武,定能洞察秋毫并加以处置。此刻满足其请求,可显皇上仁德宽厚,使其感恩戴德,更为忠心为朝廷效力。”王道玄捋了捋胡须,那胡须在他的手中显得格外柔顺,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沉着与淡定。他的眼神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王道玄说道:“吴公公,不必担忧。贾瑀深知皇上之威,岂敢轻易妄为。若他胆敢乱来,必遭天谴,且难逃皇上的雷霆之怒。”王道玄双手背在身后,神色从容,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
高进忠再次进言:“皇上,奴才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能仅凭王真人一番话就轻易决定。万一有个差池,那可就追悔莫及了。”高进忠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且,这贾瑀在军中的威望颇高,万一他利用这次机会笼络人心,对皇上您可不利啊。”他的声音充满了哀求,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王道玄接着道:“高公公,依贫道观之,贾瑀乃忠勇之士,此次不过是为情所困。皇上恩准,他必忠心报效。若因此事而对贾瑀心存猜疑,反倒可能令其心生嫌隙。”王道玄微微仰头,目光坚定,那目光仿佛能直达天际。
周锡安也劝道:“皇上,这贾瑀的性子向来倔强,万一他不领皇上的情,那可就麻烦了。咱们可不能冒这个险啊。”周锡安额头冒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神情紧张得仿佛拉紧的弓弦。“还有啊,就算他表面上感恩戴德,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王道玄说道:“周公公,皇上圣明,自有决断。贾瑀若不识皇上之恩,那是他的罪过,自有天罚。”王道玄双手合十,一脸虔诚,那模样仿佛在向神明祈祷。
吴勇紧接着说:“皇上,奴才们都是一心为了皇上的江山着想,还望皇上慎重啊。要是贾瑀借此机会壮大自己的势力,那可就不好收拾了。”吴勇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那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朝堂上显得格外清晰。“而且,这凌楚乔的身份背景也让您不放心,万一她是别有用心之人安排在贾瑀身边的,那可就危险了。”
王道玄又道:“吴公公,莫要多疑。此乃皇上之决策,自有深意。贾瑀若真心为朝廷效力,这等小事不足为虑。若他心怀不轨,必无所遁形。”王道玄神色泰然,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永正皇帝说道:“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批注后,给贾瑀发回奏章。那凌家如今也算家破人亡,只有这一个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就当是一个罪臣之女赏给朕的功臣。只是一个妾而已。”
高进忠等人虽心中暗暗心惊,发现如今道士们的地位远甚于自己这些内官,虽然有心改变,但也现在只能跪地高呼:“皇上圣明!”
待众太监退下后,寝宫中只剩下永正皇帝和王道玄。
皇帝微微侧头,看向王道玄,目光中带着审视和疑虑,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王道玄的灵魂。缓缓说道:“王道玄,你此番见解,倒是与众不同。但朕也需思量其中利弊。那些个太监,今日所言实在令朕心生不满。”
王道玄恭敬地回道:“皇上息怒。太监们为人六根不全、心理扭曲、不学无术,所言所行多有偏颇。但他们也有一个好处,皇上处理起来较为容易。皇上可用他们办事,却万不可轻信。”
皇帝轻捋胡须,微微点头,说道:“嗯,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他们今日如此急切地诋毁贾瑀,实在令朕生疑。朕在想,这太监制度由来已久,可其中利弊,朕也需仔细思量。”
王道玄说道:“皇上,太监制度虽存已久,但其弊端亦不可忽视。太监因身体残缺,往往心性易变,为求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王道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沉重的历史。“且他们在宫中势力盘根错节,若不加以约束,恐生祸端。”
皇帝皱眉沉思道:“朕也深知此理,可若要废除这太监制度,又恐引起宫中动荡,一时也难以决断。”
王道玄拱手道:“皇上,切不可操之过急。可先慢慢削弱太监之权,提拔贤能之士,以制衡其势。再逐步整顿,方为稳妥之策。”
皇帝微微颔首,说道:“你所言有理。但这太监制度也并非毫无益处,他们自幼入宫,与外界联系较少,相对容易掌控。”
王道玄应道:“皇上所言极是。只是仍需谨防其结党营私,蒙蔽圣听。”
皇帝沉思片刻,说道:“朕之江山,容不得半点差池。那依你之见,这贾瑀若得朕此番恩赐,是否真能安分守己?”
王道玄拱手,神色凝重地回答:“皇上,贾瑀有勇有谋,若能感皇上之恩,当会收敛锋芒。但亦不可不防其日后居功自傲。”
皇帝微微皱眉,表情严肃,声音低沉地说道:“朕念其战功,此次许他所求。若他不知感恩,朕绝不姑息。”
王道玄应道:“皇上圣明。不过,这凌楚乔既是罪臣之女,赐给贾瑀为妾,还需留意是否会有乱臣贼子借此生事。”王道玄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那担忧如同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
皇帝冷哼一声,双手紧握扶手,说道:“朕倒要看看,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若有异动,朕定斩不饶。”
王道玄点头,郑重地说道:“皇上英明。此外,贾瑀手握重兵,此番之事,或会引起军中将士议论,还需妥善安抚。”
皇帝沉思片刻,站起身来,背着手踱步,那步伐沉稳而有力。“此事朕自会斟酌。你且密切关注贾瑀动向,有何异常,速速来报。”
王道玄:“遵旨,皇上。愿皇上江山永固,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