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忧愁起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眶也有些泛红,声音带着些许无奈与疲惫:
“东家,您有所不知。店里客人不多,咱们做出来的香料常常积压富余。这香料啊,又特别容易受潮,保存不当就全毁了。
做太多不仅卖不出去,还得花心思保存,长此以往,店里肯定入不敷出啊。所以我才和主管商量,先让大家放缓些进度,也算是无奈之举。”
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满脸的愁容。
白绵绵静静地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
看来得尽快推行新策略了,不然这局面怕是难以扭转。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柳妈妈,安慰道:
“柳妈妈,您别太忧心,我心里有数了。这事儿不怪您,您也是为店里着想。”
制作间里,其余小工们对白绵绵的到来充满了好奇,一个个都忍不住偷偷打量她。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探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对这位神秘的店主充满了好奇与猜测。
离开当前这家香料铺后,白绵绵又马不停蹄地接连走访了几家自家名下的香料铺。
每踏入一家店铺,她都敏锐地察觉到,店内的经营状况竟如出一辙。虽说客流量不大,但客人的忠诚度却颇高,大多是店里的老主顾。
这些老客们就像老朋友一样,熟悉店里的每一款香料,每次进店都带着亲切与信任。
白绵绵穿梭在店铺之间,仔细观察着店内的一切。她留意到,老客们在挑选香料时,眼神中满是对品质的认可。
为了深入了解顾客需求,白绵绵主动上前,与几位老客人攀谈起来。她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问道:“几位娘子,不知您对咱们店里的香料还满意吗?可有什么建议?”
其中一位身着淡蓝色罗裙的娘子轻轻抚了抚鬓角,笑着说道:“你们店里的香料,味道确实好闻,研磨得也细腻,我一直都很喜欢。只是这种类嘛,感觉有些少了,每次来都挑不出什么新花样。”
另一位穿着粉色衣衫的娘子也附和道:“是啊,有些香料的味道太浓了,我还是更喜欢淡雅些的。”
白绵绵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心中暗自思索。她一边倾听,一边在脑海中梳理着各种改进的思路,脸上时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待几位娘子说完,她诚恳地说道:“多谢几位娘子直言,您的建议对我们很重要。”
随后,白绵绵从精致的荷包里拿出随行的纸笔,动作优雅而迅速。她微微低头,阳光洒在她的发丝上,泛出柔和的光泽。
她用娟秀的字体,将客人提出的建议一一记录下来:增加香料种类,调整香料浓度。
她心想,看来可以把这些内容加到新品开发计划里,这无疑是提升店铺竞争力的关键。
视察结束后,白绵绵把员工们召集到一起。她站在众人面前,身姿挺拔,眼神坚定而又充满鼓励,微笑着说道:
“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我看到了你们的努力,表现都很不错。如今店里客人少只是暂时的,等我们推出新的经营策略,一定会吸引更多顾客。大家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清闲就懈怠,我们要一起努力,让店铺越来越好。”
员工们听了,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原本略显沉闷的店铺,也因为白绵绵的这番话,多了几分昂扬的斗志。
白绵绵这边干得热火朝天,婚事这边倒是有些担忧。
卞邱的母亲宋莲心,出身名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威远侯府当家主母的气派与威严。得知儿子要与白绵绵成亲,她满心欢喜之余,也开始为未来儿媳谋划起来。
在宋莲心看来,白绵绵聪慧温婉,与卞邱情投意合,是再合适不过的侯府夫人。
可一想到白绵绵商贾出身,家世普通,她又不免担忧起来。她深知侯府的门庭深似海,稍有不慎,便会遭人非议。若是成亲之后,旁人因为白绵绵的出身而小瞧她,让她落人口舌,那岂不是委屈了这孩子。
所以,宋莲心打定主意,要把这婚事昭告天下,最好能让卞邱求得皇上恩典,册封白绵绵,这样一来,便能彰显威远侯府对这门亲事的重视,也能让白绵绵在京城站稳脚跟,往后的日子里不被人怠慢。
“邱儿,你去宫里求求皇上,给绵绵册封个诰命,也好让旁人知道咱们侯府的态度。”宋莲心坐在雕花檀木椅上,神色关切地看着卞邱,眼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卞邱听了母亲的话,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母亲所言确实在理。他也深知京城权贵圈的复杂,那些人向来只看家世背景,若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身份,白绵绵日后在京城,怕是要受不少委屈。
可他心里清楚,白绵绵性格独立,有自己的主见,未必会同意他们这般擅自做主。
卞邱想起与白绵绵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聪慧过人,在生意场上长袖善舞,对那些繁文缛节却并不在意。
若是贸然替她做了决定,说不定会惹她不快。他在房内来回踱步,眉头微皱,最终下定决心,要找白绵绵好好聊一聊。
“母亲,您的心思我明白,只是此事还得问问绵绵的意思。她性子要强,我怕贸然行事,反倒让她不开心。”
卞邱抬起头,目光诚恳地看着母亲,言语间满是对未来妻子的尊重。
与此同时,白绵绵的父母也在为女儿的婚事忧心忡忡。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看着女儿即将嫁入侯门,既为她感到高兴,又满心担忧。他们也不是什么小年轻什么都不懂,侯府的规矩森严,女儿的出身可能会成为她在侯府的阻碍。
“都怪我们没本事,不能给绵绵一个好的出身,让她嫁过去之后还要遭人白眼。”白父坐在堂屋,神色黯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咱们能做的,就是把嫁妆准备得丰厚些,好歹让绵绵在侯府有底气,不丢面子。”白母在一旁抹着眼泪,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心疼。
夫妻二人早年辛苦打拼,攒下了一笔不菲的积蓄。
白绵绵孝顺,时常孝敬他们,如今又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在他们心里,给女儿就是给自己。
为了能让女儿风风光光地嫁进侯府,他们决定把所有的积蓄都列入嫁妆,只希望这份厚重的嫁妆,能成为女儿在侯府的一份依靠。
白绵绵是个能干的,日后虽然也会自己赚钱,但是生意场存在诸多变数,嫁妆或许会是白绵绵最稳妥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