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浑身一颤,膝盖在地上蹭着,连滚带爬地迅速跪到王都督面前,额头紧贴地面,那姿势卑微到了极点,嘴里不停地说着:
“小人在,小人在。”
声音中满是颤抖与恐惧,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王都督神色冷峻,犹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继续说道:
“李强,你蓄意威逼良家妇女嫁作人妇,又撺掇他人参与其中。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话音刚落,卞邱的侍从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快步上前,双手高高捧着一纸婚书,动作恭敬而谨慎,小心翼翼地呈到王都督面前。
这婚书,正是卞邱昨夜派人冒着巨大的风险,趁着夜色潜入李强家中,历经艰难秘密搜出来的。
李强看到婚书,心中“咯噔”一下,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僵住。
他瞬间想起,今天早上自己翻箱倒柜,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婚书,当时以为大局已定,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便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万万没想到,这竟成了如今指控自己的铁证。
他只觉一阵心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整个人狼狈不堪。
李强吓得六神无主,完全失去了方寸,连忙不停地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闷响,那声音沉闷而又惊心。
不一会儿,额头上就红肿一片,甚至渗出了丝丝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绝望地哀求道: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啊!但此事真不是我主谋,是白家大嫂出的主意,我只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被她迷惑了心智,还望王都督开恩,宽恕小人这一回吧。”
他一边磕头,一边用手拼命地拍打着地面,那模样可怜又可憎。
王都督不置可否,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神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的视线缓缓转向张舅妈和大舅妈,那目光如一道冰冷的利刃,直直刺向她们。
二人只觉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力量,瞬间穿透了她们的身体,让她们浑身发冷,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疼得她们直皱眉,但此刻也顾不上疼痛,连忙哭诉起来:
“王都督明鉴啊,我们都是被李强那厮花言巧语蒙蔽了,才犯下这等糊涂事,求您饶了我们吧。”
两人一边哭,一边用手抹着眼泪,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花,一道道黑色的泪痕挂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她们的哭声在屋内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王都督的目光仿若寒夜中出鞘的利刃,裹挟着肃杀之气,轻飘飘却又极具威慑力地落在大舅妈身上。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
“白夫人,你蛇蝎心肠,谋害家婆,手段残忍至极;囚禁丈夫与女儿,践踏亲情伦常;还伙同他人威逼良家妇女,将其推向火坑,嫁作他人妇。桩桩件件,恶行昭彰,你可知罪?”
那声音虽不高亢,却似裹挟着千年冰霜,瞬间让屋内的温度降至冰点,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寒意。
大舅妈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身体不受控制地猛地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心脏。
她心里明白,一切都已败露,所有的伪装与狡辩此刻都不过是徒劳。王都督未将她指认为主谋,这在她看来已是莫大的仁慈。
刹那间,往昔对白家犯下的种种罪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愧疚与悔恨交织,将她彻底淹没。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哭得肝肠寸断,那哭声凄厉而决绝,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紧接着,她“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双手伏地,用力地磕头认罪,额头与地面剧烈撞击,发出“砰砰”的闷响,不一会儿,额头上便红肿一片,丝丝血迹渗了出来,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张舅妈见大舅妈已然认罪,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瞬间如泡沫般破碎。
她只觉双腿发软,好似被抽去了筋骨,“扑通”一声跟着跪倒在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惊恐与懊悔交织,连连哀求道:
“我也认罪,我也认罪,都是我猪油蒙了心,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求都督饶命啊!”
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犹如寒风中一片瑟瑟发抖的枯叶,无助而可怜。
王都督神色平静,微微颔首,那动作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矜持与威严。他缓缓将目光转向贾捕快,眼神平静无波,却又似藏着无尽深意,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屋内回荡:
“我如此判决,贾捕快可有异议啊?”
贾捕快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哆嗦,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今日在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中,他虽未公然偏袒任何一方,可内心始终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被卷入这场风波。
此刻面对王都督的询问,他忙不迭地拱手作揖,动作慌乱而急促,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头都快埋进了土里,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都督明察秋毫,断案公正无私,小人岂敢有任何异议。”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显露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王都督微微点头,算是对贾捕快回答的回应。随后,他将目光缓缓投向卞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那是昨晚卞邱不请自来带来的些许恼怒,然而,碍于对方尊贵的身份,他只能将这份情绪深深压抑在心底。
他微微欠身,姿态恭敬而不失分寸,语气平和却又带着几分试探:
“侯爷认为该犯人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