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西戎都督府。
西戎副都督封无愧来到若尔盖草原,这里党项羌人的游牧营地星罗密布。
细封部的牧民们看着封无愧骑着高头大马,他们连忙去找部落长老“细封思恭”。
“长老!不好啦!外面来了很多汉人!”
众人赶紧把细封思恭请出帐外,他们指着由远及近的八百骑兵。
封无愧率领八百骑兵来到营地门外。
细封思恭连忙带着众人朝着封无愧躬身施礼:“拜见将军!”
封无愧干脆利落摘下红缨兜鍪和鬼头面铠,他面露微笑说道:“父亲,我是无愧啊,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哎呀,你还真是无愧呀,他娘的差点让老子看走了眼,我还以为你是真汉人呢!”
细封思恭非常热情拉着封无愧的手,他对着周围牧民大声笑道:“啊哈哈!是我儿子无愧回来啦,这小子真是出息了啊,穿上这副甲胄连我这做父亲的也差点认不出来啦!!!”
牧民们听见这是部落长老的儿子,他们壮着胆子走过来打招呼。
细封思恭看见封无愧手上头盔还有红缨枪尖,他略微不解问道:“儿子,你这头盔上顶着是什么啊?”
“父亲,头盔红缨在战场上用来辨别身份,其次枪尖在防御方面起到很大作用,能够有效缓冲钝器带来的伤害,这汉人将军的头盔都是这种款式。”
封无愧郑重其事解释道。
细封思恭听闻此言非常高兴,他开心得大笑出声:“好,这汉人将军的头盔就是好啊,我儿看起来果然是威风凛凛啊!”
“父亲,我们还是进帐再聊吧!”
封无愧看着这么多人簇拥在营地门口,他顿时觉得有点拥挤。
“好!”
细封思恭立刻带着封无愧来到营帐里面。
封无愧招呼士兵抬着上百坛美酒搬到营帐,他面带笑容说道:“父亲,这是我给你带来杜康酒。”
“哎?这酒怎么跟水一样清澈无比?我明明有闻到酒香味啊!”
细封思恭老脸露出疑惑问道。
封无愧不厌其烦解释道:“父亲,这是皇家酒师酿制而成的烧酒,用美玉制成酒杯作为器皿,喝起来有种清爽的味道。”
说完之后,封无愧特地在案桌摆上六个玉杯。
细封思恭伸手拿起玉杯琢磨起来,他的笑容变得温暖而明亮,脸上皱纹情不自禁舒展开来:“哈哈哈,这玩意真是好啊,等酒喝完这玉杯留着给我当饰品!!!”
看着自家父亲什么也不懂,封无愧从腰间掏出流苏递给他:“啧,父亲,这是我给你的饰品,那些玉杯你就拿去喝酒就行。”
“哎呀,这汉人制作出来的东西就好看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做什么事都讲究!”
细封思恭立刻把流苏收了起来,他脸上笑容变得更加灿烂起来,随即眼底闪过关怀之色问道:“儿啊,你这一走就是十几年,这些年来你过得如何啦?”
“儿子过得很好,这一切倒也如愿以偿!”
封无愧自然是报喜不报忧,他可不想再让父亲担心什么。
“好,这就好!”
细封思恭立刻招呼身边的人吩咐道:“你去告诉他们做几个好菜,尤其是烤全羊要安排上,老三从小最喜欢这口,不要担心这浪费问题,他这十几年才回家一趟!”
“哎,这就不必啦!”
封无愧站起身来说道:“父亲,等会我还有要事,我还要去找西戎王。”
“西戎王?”
细封思恭顿时有点懵逼反问道:“咱们这里好像没这号人吧?”
“父亲,这是我们西戎都督府的汉人藩王,他是大夏朝廷的皇族子弟。”
封无愧不厌其烦解释道。
“哦,原来是你们的大王。”
细封思恭听到自己儿子上面还有大王,他小心翼翼询问道:“儿子,你是什么官职啊?”
“父亲,现在我是西戎副都督!”
封无愧直接实话实说交代清楚。
这话一出,细封思恭瞬间开心得激动说道:“好,真是好啊,没想到你已经是西戎副都督啦,我听说一百多年前拓跋部的首领拓跋赤辞就是西戎州都督,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坐上副都督,你这小子还真出息啦!”
“父亲,其实我早就是汉人啦,而他拓跋赤辞只不过是归附前唐的胡人首领,他可不能跟我相提并论。”
封无愧一脸傲娇说道:“父亲,这酒你先拿着,再过几天我让人给你送来更好东西,您就好好享福吧!”
“哈哈哈!我儿可真是出息啦!”
细封思恭激动得站起身来拍打着封无愧的肩膀。
封无愧扶着自家父亲缓缓坐下,他郑重其事说道:“父亲,这以后要是再有什么阿猫阿狗上咱们地盘捣乱,你就派人来跟儿子吱一声,咱家势力可大的不得了呢,就连千户长在我面前也得乖乖低头!”
“好,大家都听见了吧!”
细封思恭对着营帐里面的牧民们说道:“今后有什么事儿就报上我儿子的名号,有他给你们撑腰呢!”
封无愧魁梧的身躯与坚定的眼神让人敬畏三分,他朝着营帐众人提醒道:“诸位,现在这天下可是大夏朝廷的天下,我希望大家能够识相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跟吐蕃蛮人纠缠在一起。”
“谁在这方面出了问题,那可别怪我封无愧翻脸不认人,更别怪我心狠手辣,保不了大家保不了你!”
众人听闻这话连忙出来表态。
“还请都督放心,我们可不会跟吐蕃蛮人纠缠在一起!”
“是啊,咱们都是拥护大夏朝廷的好羌人。”
“对啊,要是谁敢跟大夏朝廷进行作对,不用都督您亲自出手,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封无愧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他可不想看见自己所出生的部落跟吐蕃蛮人还有任何联系。
安州节度使徐舍人命令封无愧前来若尔盖草原拜见西戎王,顺便动员一部分牧民参战讨伐吐蕃,毕竟西戎都督府的牧民数量可不少。
例如细封部只是党项羌人部落之一而已,这就跟拓跋部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