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神子,我等是远来的朝圣者。”
“虎,在我们部落比较特殊,所以我们不想冲撞了灵虎。”
“因此想要避上一避。”
虎老祖双手在头顶之上,做一个水滴状的手势解释道。
“啧啧,果然姜是老的辣,谎话张嘴就来啊。”
“既然说了缘由,想必已经想好了全部的说辞了吧。”
陈午之前听到,那个花衣服神子的问话,他也在心里琢磨要怎么回答才好。
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
毕竟自己等人,真的比较另类的了。
他和吴大牛、竹平三人还算正常。
可四位老祖呢?
两头巨猿,一头老虎,一只老狗,除了脑袋是人,身体其他的地方,没有一处是人的。
再加上一个一米多的猴叔。
这几位,可是个个都是身罩一个宽大的袍子,就连手掌都隐在袖子里。
虽然在西疆这个地方,部落千万,犹如繁星,每个都有不同的传统和习惯。
但这样的着装,依旧让他们看着有别于常人。
在这种对方有敌意,自己等人又确实有问题的情况下。
一个不好就会引起很大麻烦。
要知道,摩迦族可也是圈养兽类的。
“哦,是吗?”
“那你说说,你是来自哪里,你们那地方周边有什么地貌特征?”
“你们部落有多少人口,靠什么为生?”
“嗯,再说说你们为什么回避灵虎。”
那个花衣服神子坐在白虎之上,微微笑着再次问道。
“……”
陈午听到对方的问话,顿时心里一紧。
妈的。
这狗东西问的这么仔细干什么?
要是一个回答对不上,估计就难以善了了。
雨神山在西疆,不知道盘踞多少年。
鬼知道他们对西疆了解有多深。
一旦虎老祖说的地方环境对不上,部落对不上,肯定出事。
“回神子,我们的部落名对灵虎有些不敬,在说之前,还请原谅则个。”
虎老祖说着,朝灵虎那边拱了拱手。
他的手依旧隐在袍袖之内。
“我们的部落名字,叫做擒虎。”
“因为我们都对老虎有比较深的了解,有一手擒虎的本事。”
“至于我们的部落,就在此地东南方,需要行走大概两个月的路程。”
“那里有一条生命之河,叫做潢水河。”
“它起源于戈壁深处,因流经戈壁黄沙,所以水会带着黄沙流淌。”
“水浑,且黄,又有泥沙,故名潢水河。”
虎老祖说到这里,神色更加肃穆,面带崇敬。
“每每遇见天灾人祸,我们部落就会随河迁居。”
“无数年来,我们走过了潢水河许多地方,但始终没有离开它。”
“它哺育了我们一代又一代人,也从未停歇过。”
“水,是戈壁的生命之源,我们相信,它是神的恩赐。”
“是雨神,对我们的眷顾。”
“所以我们不远万里,前来朝圣。”
“是希望能得到神,更多的眷顾。”
“唉,我们部落人数,已经不满三百人了。”
说到最后,虎老祖又对着远处的一座山施了一礼。
那座山,正是雨神正山,只有神民才有资格进入其中朝拜,
而虎老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变得有三分哀伤,又有三分顽强,还夹杂着四分渴望。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果然人老精鬼老灵。
虎老祖这一通瞎说,不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这语气,这表情,简直……影帝啊!!
潢水河是确实存在的,它是一条戈壁滩上的河流。
这是地图上就有的。
它自西向东流淌,蜿蜿蜒蜒,绵长不尽。
虎老祖说距离这里两个月路程,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他还说‘随河迁居’。
这一句话说的,能补齐所有的地理漏洞。
毕竟随时迁居嘛,谁也不能说在哪里。
再有。
虎老祖说到部落人数的时候,表情三分哀伤,是悲哀自己部落人少。
三分倔强,是要与命运抗争,四分渴望,是希望得到神的庇佑。
这么复杂,层次分明的表演。
在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身上呈现,那是相当感染人的。
要不是陈午知根知底,估计他都要信七分了。
“这还是那个直爽,急躁的虎老祖?”
陈午不由得认真的,看了看虎老祖。
怪不得狗老祖那么老神在在,只轻飘飘的说了句,‘你看着处理’呢。
原来是有信心虎老祖能处理好。
“潢水河,擒虎部落?”
花衣服的神子嘴里说着,眼睛还在打量陈午他们。
潢水河他自然是知道的。
或者说,在西疆,绝大多数的河流湖泊,以及与水有关的特殊东西。
雨神山都是知道的,都是有记录的。
他们祖祖辈辈,吃的可就是这碗饭。
可擒虎部落,他倒是没有任何印象。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他记不得,不能说就不存在。
西疆太大,环境也特殊,一场大沙暴可能就会改变一个地方的环境,导致部落迁徙这种事,也确实会时常发生。
另外,一个部落还不到三百人,六口人一户,加起来还不到五十户。
这种小部落,在西疆犹如天上繁星,地上的野草,不值得他多记。
太小,一个风吹草动,部落之间冲突什么的,就灭掉了。
“你说你能擒虎,擒给我看看。”
虽然虎老祖说的话,他一时找不出漏洞。
但他并没有放弃,冲着虎老祖说了句话后,拍了拍坐下的白虎。
“嗷呜~”
那白虎得到示意,张开血盆大口嗷呜一声长叫,身体猛然伸展。
前爪向前一探,目露凶光,嗖的一下向虎老祖窜了过来。
在它眼里,这个人立而起,长相丑陋的同类,侵入了它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