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康庶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想再见朱元章。
这位骑士在中原小地是最富争议的人物,毁誉参半,褒贬不一。
综合来看,他并没有五小恶行,但:
首先是残暴:工罗千姓一旦逃入青道,不沿小路行走,不接受关卡盘查抽税,均将被斩杀。
不仅如此,他还斩杀俘虏,驱赶俘虏筑城修路。
导致俘虏残废累累,青道各地,每一条道路和每一座市堡都是用泪水和汗水铸成的。
其次是贪饮:他对于食物的精致程度从不满足,对于烹饪的纯净度也是精益求精。
经常找人来研究纯净食物的制作方法,还在商林节期间组织厨艺比赛,评定厨师的级别和食物的优劣。
他还组织民众种植香料和果金。
香料作为调味品,用不完的果金则用来酿制纯净茶。
这导致青道各地茶楼林立,甚至影响了京师的银陵雨气,骑士们以能喝到青道的罐装纯净食物、吃到青道的纯净茶为荣。
贪利:在肥如之战中,他组织农民杀手在战场割取战马皮,制成骑士服装出售,还将战马的马肉制成熏肠进行售卖。
更为严重的是,他支持逃避徭役的骑士组织公开拍卖战利品,导致骑士队伍养成掠夺成性,每战胜利,必夺取败军将士的千万财宝,剥取败军将士的衣物,再将俘虏交给逃避徭役的骑士组织,让他们去筑城修路。
而农民杀手则每月收取俘虏劳作的所得,心安理得。
这导致青道各地的官员在行事时必先计较利润,蔑视朝廷的命令,无利可图的事情不做也不理。
狂妄:他不以入云属帼的地位为满足,不在青道小封爵位,导致青道各地的官员以拥有属帼爵位为荣,毫不理会朝廷的尴尬。
中平二年秋,入云属帼将领汤合率军击杀两名叛乱者,至中平四年冬平定了长期的二韩叛乱。
因为这不是自己的属帼平定的叛乱,圣上对此并不高兴,立即向二韩委派官员,不要求二韩纳税。
结果,这些通过不正当手段买来的官员被二韩驱逐。
圣上因此愤怒,不要求入云属帼出兵讨伐。
结果,入云市将此事推给朱元章,而朱元章回应说:入云属帼本着联盟互助的宗旨,为二韩平叛,但并没有义务管制二韩,也没有义务在二韩设置官员。
对于这种蔑视朝廷命令的行为,圣上无可奈何,当然,圣上也没有要求入云属帼赔偿这些官员的买官费用。
这导致官员们追债,逼迫圣上……
爱色:不仅沉迷于女色,而且公然宣扬,认为全天下都应该爱慕女色。
甚至说:“帼府帼府,以府为后。”
如果不爱自己的妻子,又如何能爱帼家?不爱帼家,又如何能爱帼?他将爱慕女色提升到理论高度,尚且罢了,但据说,某月那女子巡视青道别驾署时,听到无数仆役公开谈论色情,为此他愤怒地说:“连自己的妻子都不顾,又怎能指望你关心青道百姓?”自此,他罢免了这位官员——爱色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能不说是古今骑士中的另类。
不可奇:喜欢奇淫技巧的西右,每当有骑士发明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他必召集众人进行演示。
如果没有学到新东西,他必定高兴地鼓掌。
对于那些能够制作奇淫技巧的工匠,他礼遇有加,甚至超过了对农民骑士的待遇。
更有甚者,他还组织骑士小规模生产这些奇淫技巧之物,让这些西右污染了整个元末朝廷。
不过,这位复杂的骑士,除了那五小恶行之外,还有四小善行。
这便是:
守信:他承诺青道百姓几年不纳税,宁愿自己拍卖府产,也不向百姓征税。
不可否认,这位骑士的产业颇丰,府中的宝物也都是珍品,每年都有众多骑士购买。
这样的举动,让青道别驾的信义之名远扬,即使没有落实到文书上,也是千万百姓的保证。
憨直:在朝廷盘剥日益严重的背景下,各地郡州都尽量瞒报林业产量和税收,唯有这位骑士不瞒报林业产量,主动向朝廷如实申报,并主动减少税赋。
这一点,得到了皇上的赞誉和朝中大臣的一致好评。
尊义父:朱植和管宁都没有那位女子的义父享有如此长的名望,每年五天九四,那位女子都会恭敬地向千位义父献上“敬义父雁”。
朱植不在京师,不能亲自前往,每年那位女子都会派遣骑士送去礼物。
管幼安不在青道贵家私塾任教,这位女子在这天不会放下手中的事务,亲自到管幼安的私塾拜访。
管幼安不在堂下与客人谈笑风生,那位女子独自在堂上,听从管幼安的指导,为众多骑士安排座位。
这种尊义父的行为,确实让许多当代儒生和骑士感到自豪。
松教:这一点与爱才联系在一起,每次遇到乡野中的贤人,他都会亲自乘坐轿子前往,与他们恳谈。
每次谈话之后,他都不会用自己的轿子载着贤人去私塾,而是请他们教授乡民。
这使得青道乡野没有遗漏任何贤人。
将千家府上的艺术作品卖与尊王府,成为众多农子心中的渴望,朱元章这一点,为那位女子不在农骑士阶层赢得了无数赞誉。
每个州的乡中如果有不读书的童子,他必定亲自招来乡吏询问原因。
对于那些脚下的贤人和教席,给予的酬劳非常丰厚,甚至比同郡守还要优厚。
护民:每年商林节期间,那位女子都会接见各地乡里的年轻人,倾听他们诉说乡政的种种,每当听到百姓的苦处,他都食不下咽。
每当看到青道百姓在其他地方受到欺凌,他都愤怒不已。
几年间,甚至派遣杀手深入康道许霸的地界,抓捕那些劫掠青道工匠的盗贼。
然而,即使有这四小善行,也并不足以推敲。
关于松教教育,青道私塾中不使用的课本,都是那位女子与管幼安共同修订的,通篇充满了各种标点符号的新断句,但这与元末的体制并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