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菱倒是没有骗盛三娘子。
那手持镜是好东西,而且是真的很适合盛三娘子。
但是盛三娘子估计还得好好学学,才能够使用自如。
她看向了太上皇。
见太上皇的目光都要粘在那小箱子上了,心里觉得好笑。
其实,太上皇本来就应该好好在祖庙里承着香火就行的,在那里也绝对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
而且出来打邪修,或是斗恶鬼的事情,也不该劳烦到他。
可是现在他被盛三娘子的修为给诱惑到了,好像也挺想当个鬼修的。
“太上皇。”
她叫了一声,太上皇立即就站了起来,眼神激动地看着她。
“送我什么我都不会嫌弃的!菱大师你送的东西肯定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而且,都是心意,不是法器也没关系!”
“我就不用镜子了,我一个老头儿,不照镜子都可以!但是有什么凶兽的,我也不怕,都可以!”
陆昭菱就叫了他一声,他竟然自己说了这么多话。
周时阅抚额,不想抬头。
“老头,我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你这皮猴!上天呢?”
太上皇拍了他一下,扇得周时阅头一冷。
太上皇瞪着他,“我是父,你是子,什么叫我丢光了你的脸?”
真是逆子。
陆昭菱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太上皇,其实这箱子里没有适合送你的东西。”
“呀......”周时阅有点儿幸灾乐祸。
没有啊,那老头可表错情了。
这还不知道得多失望呢。
太上皇的神情微一僵,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即就摆了摆手。
“没有也没事!我觉得吧,日子还长呢,现在菱大师是没有见到什么适合我的,但以后总有机会!”
他是真这么想的。
再说了,一大把年纪,难道还真的因为没有礼物就失望失落?
太上皇哈哈笑了起来。
“其实,菱大师现在一直在帮着大周,一直在护着大周的江山和子民,就已经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果然是他着相了。
他已经得到最好的了啊,怎么还要羡慕盛三娘子?
陆昭菱见他是真的不在意,才点了点头说,“太上皇说的没错,我是现在还没有遇到适合送你的,但以后总会有的。”
“对对对,我就说嘛,菱大师肯定不会忘了我。”
“不过,我现在是有件事情需要太上皇帮忙。”
太上皇精神一振。
他觉得陆昭菱有事情需要他帮忙,这比送他礼物还让他开心。
这说明他不是无用的啊!
他是能够帮上菱大师的人!
“大师你说,我一定去办好!”太上皇拍着胸膛。
陆昭菱说,“我需要你今晚去入一趟裘二爷的梦。”
“啊?”
这下子不止是太上皇,就是周时阅和殷云庭他们都觉得有些意外。
陆昭菱为什么会突然要太上皇去裘二爷的梦里?
“裘二爷认得太上皇吧?”陆昭菱又问。
太上皇想了想,点头,“认得。我记得以前是见过裘家几个人的,其中就裘老二。”
周时阅脑子转了一转,明白了陆昭菱的意思。
“你是想让父皇去梦里探听裘家是出了什么事?”
“对。裘家离这里还是有些远,等到我们去了肃北,可能有些晚了,但是裘二爷看起来对我们有防备心,加上你和二皇子的关系,裘云真现在已经是二皇子妃,只怕回去之后,裘二爷会想更多。”
“我觉得,他未必能够及时想通,尽快把事情说出来。”
周时阅冷哼一声,“不信拉倒。我们是要救他们裘家,他要是不信任,出了事他们裘家自认倒霉。”
嗤。
陆昭菱斜了他一眼。
她就不相信周时阅真的是这么想的。
她还没说话,太上皇一手就拍向了周时阅。
“你个皮猴!要是换成别人,你不管也就算了,那是裘家!”
“裘将军要是出了事,肃北还能安定得了?这不是裘家的家事,事关大周,事关肃北百姓。”
周时阅站了起来,走到殷云庭那边坐下。
他不坐那里了,这臭老头又拍不到他,又喜欢扇他阴风。
他这样娇弱的身子,被多扇几下,以后不健壮了。
结果他刚换位坐下,太上皇一飘,又来到他旁边。
吕颂在角落嘴角抽了抽。
他小人物,他不敢笑。
大师姐大师兄在的地方,他还是安静地学着就好。
但是,说出去谁信啊?太上皇和晋王的相处,竟然是这样的。
好生幼稚。
他突然就希望,皇上也是这样的性格,那蒋咏妙去京城之后,就不会太难过了,可能皇上也会给她好一点的后路,不会迁怒于她。
这个时候,行至半路的蒋仁一行人,没有到城镇,只能宿在外面。
好在这一地界,没雪,天气也没有那么冷。
蒋仁坐在火堆旁边,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蒋咏妙,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不远处双脚戴着铁链的蒋永意眸光闪了闪,先是看看旁边正在啃着野鸡肉的侍卫,又看看蒋咏妙。
这一路上,蒋咏妙死死地盯住了她。
因为有蒋咏妙这个女子,她想借着内急逃的机会都没有。
蒋咏妙会跟着她,盯着她,还说,都是女子,你羞什么?
然后就一直盯着她,有时候弄得她真的有三急都差点儿拉不出来。
现在蒋咏妙不知道想到什么,一副放空的样子,一直看着手里的烤鸡腿呢。
蒋永意立即就念了几声咒语,咬破舌尖,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她伸手在那沾了血的地面上划了符纹。
“孤魂野鬼,听召速来!”
她还有这一后招呢!召野鬼过来,能帮她逃命!
结果她刚一符成,脑子里猛地一阵剧痛,如千支针,狠狠地同时扎下来!
“啊!!!”
蒋永意痛得一声惨叫。
蒋咏妙转头看来,撇了撇嘴。
“傻。你以为,陆小姐会给你逃跑的机会?”
陆小姐偷偷跟她说过,蒋永意是不可能再用邪术的,一用,就是受罪。
她盯着蒋永意,只是想恶心她,想让她愤怒罢了。又不是真的怕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