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你?哦,你有没有想起来一件事儿?你被人吃干抹尽了,人嫌弃你是个旁门左道?啧啧,一脚就给踹了呀。”
老龚对于女人的容忍性很大,包容性很大,就连丁芮朴,他都喊上一声老娘子。
对于梁钰,他现在却愈发厌恶,而且他偏偏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泪夺眶而出,梁钰哭了。
“哭?哭什么哭?哭的应该是娘娘腔,这不就对了吗?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就是那种人,才被那种人抛弃。”老龚牙尖极了。
“我……没有……我不是……”梁钰啜泣辩解。
“是不是你知道,我也知道,娘娘腔可是被你们逼下山了,你可真纯洁,还觉得他不好,问问刘太玄都说了什么?”
“哦不,你胸前没有二两肉,脑瓜子比谁都灵活,你,心知肚明!”
索性是撕开了脸皮,老龚直接将先前我为了顾全局面没说的东西,一股脑给说了出来!
梁钰脸上的煞白,变成了没有血色。
“什么?!”
“什么?还是什么?你可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呢。”老龚阴阳怪气:“张志异,你审美独到,和娘娘腔有的一拼,小心给她找着更好的下家,把你也踢了。”
老龚不光是骂人,还给人埋了雷。
“是因为常歆的事情,才让我们之间有了间隙?”张志异重重吐了口浊气,说:“这件事情,我会给常歆一个解释,其中必然有误会,太玄爷爷平时性子直爽,真的没必要因为一件小事,弄成现在这样。”
吴金銮皱着眉,先生们的神态都稍有些变化。
张志异,纯属是睁着眼说瞎话了,明明知道问题在哪儿,硬要生抹过去。
老龚冲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身体消失不见,成了一颗鬼头,落在我肩膀上。
“有什么事情,先出去再说吧。”吴金銮开口,将话题暂时扯开。
众人继续往前走去。
经过那些棺材的时候,还有些仙家蠢蠢欲动。
不过,在张志异的制止下,它们没什么别的行为举动。
眼下,不能再生任何乱子了。
我们回到那直上直下的旋转楼梯处,上去的动作比较轻微,吴金銮去同张志异说了上方情况。
显而易见,打开这铁板的麻烦事儿,交给了铁刹山。
没有直接触碰,我依旧能感受到一股微微的热浪。
张志异吩咐之下,四个出马仙道士并肩站在一处他们脱下身上外衣,紧紧包裹住手掌,请仙家上身的状态下,四人撑住铁板,猛地往上推!
沉闷的声响中,铁板动了!
“嗯!?”
顷刻间,上方传来惊疑的声音。
“咚!”重重的声响,似是什么东西砸在了铁板上。
四个出马仙道士闷哼一声,铁板被压了回来!
“打开!”张志异喝道。
四人卯足全力,再次往上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铁板缝隙中,居然流淌下来一股浓稠的液体。
这液体很污浊,带着一股刺鼻的油腥味。
嗤嗤声响中,似乎要灼烧起来!
与此同时,几只黄皮子从其余出马仙道士身上窜出,几股泛黄液体滋出,巧妙落在几个位置。
嗤嗤声消失不见。
那四个出马仙道士再度爆喝出声,是用尽全力!
铁板轰然一声被推开!
不,是被掀飞!
本来应该一侧连接在地面上,硬生生飞出去了。
四人快速窜出洞口,其余人随之而上!
我们速度要慢得多,主要是先生慢,我被反噬的伤势严重。
出去的一刹那,宽敞的环境,让人心中那股压抑感挥散不少。
洞口左边儿有一个桶,地上全是那种粘稠液体。
“也是火油……是想把我们烧死在里边儿……”一个先生悻悻然的说,其余人眼中充满后怕。
轰隆一声闷响。
能瞧见前方我们来的入口,千斤门又重重坠下!
这里有机关,这种门本身是只能关,不能开的,这方士传下来的术法特殊,让这种门能被操控。
余光勉强瞧见了一道矮小身影。
因为太局促,太快,没能看清他的脸,却能从他紧绷的身形上,看出他情绪的恼恨。
张志异等其余出马仙道士,除了两人照顾着刘太玄,别的全部冲向那道门。
只是,他们依旧慢了半拍,门还是闭合了。
“该死!”吴金銮骂了一声。
“废物。”老龚同样嚷了一句。
两人说的不是一码事儿。
“问题不大……能够挖出去!”张志异冲着我们这边喊了一声。
“可别瞎动手。”老龚阴阳怪气。
先生们同样有些后怕。
大家都担忧一个点,就是这里的墙壁上,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我被吴金銮搀扶着往前走了一些。
众人一样往前,同张志异他们一块儿,停在了那道石门正前方。
吴金銮没有多解释,先前开那铁板时,该说的已经全说了。
“应该没有问题的,那个恶尸方士,是要锁住自身,才会用出这样的布局,而他居住之地,收徒授艺的地方,怎么可能布置那么危险的机关?”张志异强忍着镇定解释。
当然,他也没有光说。
灰仙,狐仙,黄仙,以及柳仙都出来了,全部附着在石门旁侧的墙壁上,似是在嗅着什么。
还有几人肩头趴着白仙,他们都看着我。
是在等我松口,让他们治伤。
我没有理会。
几分钟后,张志异断定,这些岩壁里什么都没有,这里是安全的。
灰仙便开始打洞。
这种地方,挖洞要比木头慢得多,花费了至少半天的时间,才挖出来一个斜斜的通道,从石门右侧,打穿进了正常的洞道中。
我打坐休息一会儿,除了身上还是痛,依旧没什么力气,别的好多了,至少精神是饱满的。
出马仙道士在前边儿带路,避免被人在洞口等着斩头,我们随后出来。
回到那一个石室接着一个石室的房间,不停歇的往外走。
沿途没有再出现任何意外。
我们轻而易举的回到了最初那个房间,还能瞧见右侧的门,以及左侧的楼梯。
上方房间里,还有许多典籍。
老龚早就消失不见,这里是阳宅,外边儿是天亮,现在正丰白昼。
一眼就能瞧见出口那个门,阳光斜射进来,门前还落了些许花瓣,先前滴滴答答像是下雨的液体,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