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吴金銮才和我说了先前的情况。
本来魏有明,老龚,丝焉,和那三个走火入魔的真人尸斗得如火如荼,并且丝焉老龚都在下风,一时间,没办法破局,甚至还有危险。
他别无选择,其余先生们,身上都带了一瓶田公泉,只能拿出来,给柳家的祖师道士灌进去了。
田公泉让身毒三虫被灭,柳家这位祖师道士就出手了,镇住了那三口走火入魔的尸体。
随后他们就立即将尸身掩埋回去,并且镇压。
至于我这里,纪奎本身曾是我手下败将,吴金銮是知道的,丝焉也知道,因此他们没有太多担心我的安危。
而柳家这位祖师觉得要先镇住尸体才稳妥,便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
话音至此,吴金銮才微微叹道:“果然啊,纪奎就算有了丁芮朴的一些东西,依旧不是罗道长的对手,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他的魂魄呢?”
吴金銮情绪是松弛多了。
“对,他身上那个鬼的魂魄呢?”邱汲立即问我。
“那个魂魄,看纪奎可能会落败了,还险些占据纪奎身体,我灭纪奎的时候,察觉到了有魂飞魄散的气息,他和纪奎一起湮灭了。”我回答。
“呼……”邱汲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纪奎魂飞魄散,那从他身上……”丝焉恰逢其时的开口,我这会儿才注意到,她脸上的面纱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俏脸略凝重,眉头微微拧着。
“他没有解毒之法,此人运数太好,不灭掉,必然还有大隐患。不能因为想要找到八宅具体位置,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他怕是深谙古羌城的一切了。”我如实回答。
这三言两语,说了一些关键的信息,却没有说出来太多的前因后果。
柳自愈则走到了那柳家祖师身旁,低语中,是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期间,那些阴阳先生则是不停的堆砌石头,将坟完全封好。
当柳自愈说完之后,那柳家祖师微微颔首,才说:“罗显神所为,很有道理,的确是除掉了一个对我古羌城有威胁的人,根除了隐患。”
“他,挖走了先师,以及数任大长老的尸丹,切了数枚头颅,这些脸,或多或少,我都见过。”
“要,拆下来,要找到残余的头,还有,尸丹。”
柳家祖师语气十分沉着。
“尸丹,在这里。”我从兜里摸出来尸丹。
足足七枚,两手刚好能抓住。
阳光映射着这些尸丹,那股生气盎然的感觉更浓郁了,甚至让我觉得身上伤势都没有那么难受。
吴金銮眼睛都直了,包括其他先生,不停地吞咽着唾沫,眼中带着一丝丝渴望。
邱汲走到我面前,将尸丹全部接了过去,他神态显得十分恭敬。
“还要找到压口之物,否则,镇不住那化犼的妃尸,尸化魃,魃成犼,帝尸又在一旁守着,不解决了这麻烦,就得有真人护送,才能进入那地方,还要处处被妃尸掣肘,还得一直有个真人,在那里看着帝尸。”那柳家祖师继续说道。
柳自愈的反应速度很快,匆匆到了纪奎的尸身旁,蹲下来后,就开始摸找。
“呃……我不知道压口之物是什么样子……”柳自愈抬头,他显得有些尴尬。
邱汲便收起了尸丹,一同去纪奎的尸身上寻找。
很快,他们就找出来了一个小印,大概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下边儿四四方方,上边儿则是一条盘起来的龙,并不是玉质,像是某种土制成,十分厚重,又不缺少精妙。
这正应了老龚之前所说,用重土之物压重阴重水的妃尸。
再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邱汲,柳自愈,以及柳家祖师三人回了玄冥山中,要去压下妃尸,归还尸丹,顺道要找出来那几颗被斩下来的头。
当然,他们走之前,掀掉了纪奎身上的那些脸,纪奎的尸身,就千疮百孔,十分凄惨了。
那柳家祖师明显有些排外,并不愿意吴金銮等人再跟进去。
我们这一行人就回到山脚下,在那排房子里休养。
一晃眼,过了好几天的时间。
古羌城的人一直没回来,我这几天则一直在打坐恢复身体,没有消耗阳寿去用天雷,单纯是召四神咒的消耗,榨干潜能,居然恢复的更慢。
按照老龚的话来说,阳寿,只是从身上拔掉了一点命,看似老了一点,只不过,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来,道士四五十,五六十,还很硬朗呢。
潜力这东西,却要好好弥补。
此前我用召四神咒,都很少将透支的精力用光,这一次,是用的太狠了。
老龚还抱怨我,整整七枚尸丹,就这么全给出去了?又没有人看见我们的打斗过程,完全可以不给啊,或者藏下来两枚,那都不叫事儿。
况且,先前是吴金銮做出的保证,是他说的,绝对不会动羽化尸体内的尸丹。
吴金銮都留了一手,说了只是体内,没想到我这么实诚,就这么全给了。
老龚的抱怨,喋喋不休,他还一直和我说,人的运气是有限的,遇到一次尸丹没留住,那是没办法,第二次遇到那么多,那还是没留住,就只是说,做人太诚恳,一般情况下,运气算是用完了。
他太过碎碎念,说的我脑瓜子嗡嗡作响。
好歹是魏有明出来了一次,他倒是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是和老龚说了句:“你有病。”
这下子,老龚偃旗息鼓,只是嘴里鼓捣,不敢多言……
大概第五天的时候,古羌城的人,终于回来了。
柳玉阶也赫然在其中,这就说明,那亭台阁楼中的妃尸,已经被重新镇压!
甚至,邱汲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是熟稔的使用葬影观山术,让他的水平,得到了进一步的拔高?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我总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感觉还会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一般。
还有,那柳家祖师出言,要求了我得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