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啊，你如今可是我书院的小先生了。”
“师兄，咱师父到底是谁？”
“咱们先生啊，姓周名颉，乃是我儒道至圣，世间文字八万个，先生一人便创造六万四千个。”
“我靠！”
“那、那咱们师父是怎么死的？”
“合道而亡。”
“啥是合道啊？”
“emmm，现在的你知道这些还太早了”
……
清晨，东方微白，天地间仿佛笼罩着一层轻薄如纱的雾气。
陈凡从床上醒来，发现对面床上的李斯云消失不见了。
“起这么早？”
“果然，读书真tm苦”
陈凡啧啧了两声后，也走下了床。
刚走两步，李斯云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师弟，过来吃早饭。”
“读书人真是勤快”陈凡舔了舔嘴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嘴角挂着笑容，顺着声音快步走去。
小院外，石桌上摆满了豆浆油条，咸菜酥茶。
豆浆细腻如丝，淡淡的豆香在清晨的空气中轻轻弥漫，色泽纯净。
油条金黄酥脆，宛若龙须翻卷，香气四溢。
咸菜脆嫩爽口，色泽青翠，酥茶淡雅，叶片轻舞，两者上可登大雅之堂，下可入寻常乡野之家。
待到陈凡从屋子中走出了小院，石桌旁已经坐着人、驴、狗，三个物种。
陈凡没有客气，很自然坐到了李斯云旁边。
看着豆浆油条，陈凡食欲大增，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一旁的二驴子和黄狗已经打成一片，你别说，一驴一狗以豆浆代酒，相互碰杯的场面，还真有几分江湖气。
黄狗端起大碗，朝着二驴子敬了满满一大碗豆浆：
“大哥！”
二驴子也端起了大碗，哼了哼：“嗯啊（贤弟！）”
李斯云看着这一幕一阵头疼，连忙打断：“你俩还吃不吃？”
“拿豆浆当酒呢？不吃就下桌。”
一驴一狗连忙用豆浆堵住了嘴。
而后，李斯云看向了陈凡，平静道：
“师弟，吃完饭，我让子敬带你藏经阁”
陈凡猛然扭头看向了李斯云，自己这个便宜师兄怎么知道他要去藏经阁！？
难不成李斯云也精通天机一道，能掐指会算？
注意到了陈凡的变化，李斯云想着都是一家人，应该坦诚相待，于是挥了挥衣袖。
刹那间，镜花水月忽然出现在半空中，里面的画面赫然是正在吃饭的几人。
见此一幕，陈凡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看着李斯云，“这这……”
二驴子也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连它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这意味着，陈凡和他来到桃源郡的一举一动都被李斯云看在眼中
这他娘的不就是一个实时监控器吗？
李斯云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
“一个小伎俩罢了。”
“有镜花水月在，我足不出户便可观天下事。”
“师弟和那两个小滑头的事儿，我全都知道。”
啪——
陈凡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眼神惶恐不已。
自己这个便宜师兄，太可怕了！
这岂不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无异于暴露在了他眼皮子底下啊！
见一人一驴眼神有些惶恐，李斯云连忙安慰道：
“镜花水月可是需要大量法力的，我可没功夫时时刻刻的偷看人，顶多就是偶尔观看一两眼罢了。”
“况且，我可是正人君子，儒道圣贤。”
“我是那种偷窥别人的小人吗？”
陈凡和二驴子对视了一眼没吱声，黄狗叼着根咸菜，来了一句：
“说不定呢？”
李斯云：“黄狗！！！”
见李斯云发火，黄狗连忙躲远了些。
李斯云看向陈凡，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师弟，你们要相信我啊！”
陈凡和二驴子双手一摊，一人一驴默契的摇了摇头一副“很难相信你”的模样。
唉。
最终，李斯云无奈的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
“这样吧。”
“我李斯云对大道起誓”
“若非你和二驴子陷入危险境地，我是不会对你俩使用镜花水月的。”
话音落下，一道金光迅速落下，很快又迅速消散。
这代表着大道承认了李斯云的誓言。
见此，陈凡和二驴子惶惶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要是李斯云可以随时随地的“监控”，那他和二驴子去盗墓怎么办？更别提逛勾栏了。
有了这大道誓言的约束，陈凡逛窑子都放心多了。
解释好了镜花水月的事情，陈凡和二驴子重新拿了双筷子继续吃早饭。
因为李斯云的坦白，陈凡对于这个便宜师兄有了不少好感。
李斯云夹起一块咸菜，目光看向陈凡，露出了一个真挚的笑容：
“小凡，你身上道秘的气息不少，但是你的功法好像有些局限。”
“藏经阁里有不少功法，待会儿，你自己看看。”
李斯云的笑容纯净自然，宛若松间明月，朗照人心。
陈凡也从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淡淡一笑，回道：“多谢师兄。”
“无需如此见外，我是你师兄，书院是我的，也是你的。”李斯云笑着给陈凡夹了块咸菜。
陈凡看着碗中的咸菜还有些发呆，许久许久都没有人给他夹菜了，他还有些不习惯。
吃完早饭。
二驴子和黄狗一溜烟的跑出了小院不知道上哪里野去了。
李斯云和陈凡则是坐在石凳上喝着上好的茶叶。
烈日当空，穹庐如碧海洗涤，洁白的云朵轻盈地游弋其上，仿若仙子舞动的丝带。
李斯云瞅了一天空，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叹道：
“难得的好天气啊”
“大荒十有八九是阴晦，剩余一二是天晴，蓝天白云，半年才有上一次。”
接着，李斯云又将话茬扯到陈凡身上，“师弟，大荒天太黑，你觉不觉得该有一点光？”
陈凡听到这回答，伸出手指在桌子上画个圆形的月亮，意味深长道：
“在我的家乡。”
“大日落幕后，天地仍有光，正是有此物——月亮！”
轰——
李斯云听到这两字双目圆睁，如石雕般僵立当场。
他唇齿微张，欲言又止，怔原地好一会之后，他开口了：
“师弟，你果真是天纵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