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着河水,波光粼粼的倒影映照出河边青年认真的神情。
青年仿佛是在做什么关乎世界和平的大事情,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死死盯住河面上漂浮着的鱼漂。
很显然青年是在这里钓鱼,而青年钓位旁边垃圾袋里放着的食物垃圾差不多是两顿饭的量。
可以看得出,如果这个青年不是天赋异禀的大胃王的话,那他在这里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从青年空空如也的鱼护中能够看得出,尽管青年来得早,并且钓的时间长,但是他今天依然是空军的一天。
空军对于一个钓鱼佬来说真的是最恶毒的诅咒了。
就在青年专心致志等待渔获上钩的时候,一阵干脆且坚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青年身边。
青年头也不回的随口说道:“松本老哥,我记得你好像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管理官?”
“就这样在上班时间出来钓鱼……这样好吗?”
青年身旁的是一个同样一身钓鱼佬打扮的中年人,中年人身材高大面容严肃……或者说凶恶。
左眼一道纵贯上下的陈年刀伤让他看起来更显凶恶几分——如果不知道内情的话是绝对不会有人想得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凶恶的男人竟是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管理官。
松本清长警视。
堤无津川河边的松本清长一反他在警视厅严肃刻板的形象,反倒是露出一丝惬意,眼中且有几分戏谑看向青年。
“你在说什么傻话服部老弟,今天可是星期天,是我难得的休息日。”
“哈?!今天又是星期天?你们这里的人可真是幸福呢……”服部真一惊讶的扭过头看向身旁的松本清长。
这一句话在这一周短短七天不到的时间里他已经听面前这个搜查一课管理官说过六次了。
也就是说松本清长一周之内居然连续休息了六天……这让每天都在加班的警视厅刑警情何以堪?
“总能在你嘴里听到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松本清长见怪不怪,他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服部真一的嘴里听到这种怪话。
松本清场一边和服部真一说着话一边把自己带来的钓鱼装备在服部真一身旁收拾好。
给鱼钩挂上自己制作的饵料之后,朝前面的河里甩杆然后开始和身旁的服部真一搭起话来。
看起来这家伙来聊天的架势更多于来钓鱼。
服部真一并没有拒绝来自松本清长的搭话,反正没有鱼上钩的时候闲待着也是待着。
有个人能聊聊天也算是等待过程中的一点小排解。
“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
服部真一一直都觉得松本清长并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不然的话怎么能做到一开口就直接把天给聊死的?
服部真一没有接话,反而把河边的鱼护拉了起来,出人意料的是鱼护里面并非空无一物。
隐约间能看到有些什么东西在鱼护里面,只不过看那些东西的轮廓肯定不是堤无津川里的鱼就是了……
毕竟谁家的鱼在水里能一动不动呢?
装死?
鱼护被服部真一缓缓拉起,然后一把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他和松本清长之间的空地上。
之间鱼护里面掉出来的东西有两个情趣玩具,分别是给男人用的和给女人用的。
接着就是一个没有了气的充气娃娃,从款式上松本清长看得出来是之前东京十分流行的一名爱情片女演员。
然后就是两只不同款式不同大小的鞋子,也不知道他们的原主人到底是怎么回的家。
最后是一个已经被浸透的钱包还有一把看起来十分锋利的菜刀。
“嗯?这是菜刀?”松本清长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地上的西式厨刀上,相比较其他东西。
松本清长更想知道服部真一到底是怎么把这玩意给钓上来的。
要知道菜刀上可没有什么孔洞能正好让鱼钩穿过去,而且从菜刀的磨损程度来看无疑是一把保养的非常好的西式厨刀。
扔进堤无津川的时间也没有多久。
作为搜查一课管理官的松本清长本能的觉得这玩意好像有些不对劲,莫不是什么凶手把自己的凶器给扔进里面来了吧?
处在命案率高发的东京松本清长第一时间能联想到的就是各种命案凶手处理凶器的手法。
“服部老弟等一下我就把这个菜刀带走了。”松本清长和服部真一打了声招呼,看起来似乎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服部真一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他随便,然后随口说道:“这个钱包也一起带走吧。”
“我看着里面的证件好像有不少,说不定和这把菜刀是一起的。”
服部真一很清楚自己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对于这个世界某类人的尿性,钱包和菜刀一起被扔进堤无津川的概率也不是没有。
不过更大概率的这只是两段无头公案罢了。
松本清长再一次沉默,服部真一这时候也没了谈兴,不得不说松本清长这个大叔真的不是一个聊天的好人选。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堤无津川的河边,偶尔抽杆给鱼钩重新挂上饵料,紧接着再一次对着河面枯坐。
这大地上就是一个钓不上来鱼的钓鱼佬一整天的全部活动内容了。
终于……
堤无津川上方天空之上原本灼灼的烈日已经被夕阳染红,服部真一和松本清长也突然意识到差不多到了回家的时间。
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的服部真一,松本清长对他邀请道:“快到晚饭时间了。”
“晚上要不要到我家吃个便饭?”
服部真一的目光突然一变,一言难尽的看着一旁的松本清长。
说起来这也不是松本清长第一次邀请服部真一去家里了,对于这位老哥的想法服部真一真的是无力吐槽。
“我说老哥你女儿都快要结婚了,你还没放弃想要给我当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