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泽一开始很嫌弃,根本不理她,但是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点心软。
最后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
渐渐地,他开始后悔把江小瑶囚禁在家里了。
可让他现在杀了她,他又有点下不去手。
他还没让她看到江家人悲惨的下场,不能轻易让她死。
李广泽这么安慰自己。
每次,李广泽来地窖里的时候,江小瑶都借机跟他产生一些肢体接触。
观察着他的表情,装作不小心似的,挑逗着他的身体。
李广泽为自己可耻的反应而恼怒,内心不停地谴责自己,江小瑶是仇人的女儿,又刻薄又恶毒。自己不该心软。
但同时,看到她柔弱伤心苍白的面孔,以及眼中对自己的依赖和乞求,自己又控制不住欲望。
就在这年的春节前夕,江小瑶终于说服了他,让自己去院子里看看雪。
说自己好几年没见过雪了。
李广泽害怕她被人发现,从来不让她出屋子,她被困了一年,才求得她,让自己出去透透气,不过最多让她在屋内走一会。
从来不让她出堂屋。
这一次,李广泽答应了。
就在大年三十下午,江小瑶踏出了房门。
屋里烧着炕,即使在地窖里,也很暖和,江小瑶穿的衣服单薄,李广泽怕她嫌冷,回屋给她拿棉袄。
刚踏出房门,就被一个闷棍敲晕了过去。
手里的棉袄落在地上,血从头上流下来,滴在棉袄上。
江小瑶拖着脚链,打开大门,闷头往村后的大路上跑。
江家每年大年三十下午,都会去村后山坡的祖坟上去烧纸,会经过李广泽破屋的不远处小道。
江小瑶被李广泽灌了哑药,江家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比划的什么。
还是江大哥想起来说,小妹会写字,把人领回了家,让她把话写下来。
“李疤脸,是那个丑八怪抓了你?”
这人在村子里的存在感很低,江大哥都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
江小瑶疯狂点头。
“他抓你干什么?当媳妇?”
难道是对妹妹见色起意,知道没法迎娶,就想出来这种败坏主意。
江小瑶疯狂摇头。
哆哆嗦嗦的写了李地主几个字。
江大哥不明所以,但是江有才一看立刻反应了过来,“他是李财主家的人?”
江小瑶点头。
江有才惊出一身冷汗。
他一直以为李家的人都死绝了,没想到竟然有一个漏网之鱼,还在他身边藏了这么久。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看着江小瑶写下的字,江有才问,“是打晕了还是打死了?”
要是死了就好办了,晕了就有点麻烦。
江小瑶摇头,她急着逃出来,哪有时间和心思去看他死没死。
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江老太心痛不已,“报公安,一定要让李疤脸那个畜生吃花生米。”
说着就要去村支部找人。
“等等。”
江有才把人喊住。
“不能报,一旦报了公安,那所有人都知道小瑶被他掳走囚禁的事了,以后她还怎么嫁人。”
“那就这样放过他吗?”
江老太恨不得咬死这个畜生。
“我和老大先去村后看看情况。”
江有才和江老大两人拿着铁锹和砍刀,悄摸的来到了村后。
李疤脸家孤零零的住在最后一排,左右都没什么人家。
院门敞开着,两人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然而,屋里根本没有人。
堂屋的门口有一件棉衣,上面沾着血。
屋里的柜子、床铺什么的都很整齐。
除了没有人,一切都很正常。
“没想到李疤脸看着邋里邋遢的,家里弄着这么干净整洁。”江老大说。
江有才翻了他一眼,“还不快找人!”
两人把江小瑶说的地窖都翻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爸,他会不会逃走了啊?”
“有可能。”
小瑶要是把人打死就好了。
李疤脸跟村里所有的人都不熟,就算死了也没人注意。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报公安,让公安抓吧?”
现在不像以前,有了身份证,出门也不需要开介绍信了。
李疤脸一逃,天大地大,他们到哪儿找去。
“不急,先在屋里仔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江老大怀疑自己听错了,李疤脸一个孤寡汉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值钱的东西。
“你懂个屁,让你找你就找!床铺下,灶坑里,墙角里和抽屉夹缝里,都仔细找找,李疤脸是李财主家的后人,肯定藏了宝贝。”
江老大一听宝贝,立刻兴奋了起来,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两人忙活了一身的汗,却连个屁都没找到。
“爸,会不会被那小子拿走跑路了。”
江有才坐在炕上气喘吁吁,“这个混蛋玩意,竟然一点宝贝都没留。”
江老大看了看他屁股下的棉被,“爸,这狗东西这么虐待小妹,咱们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既然人走了,那这屋里的东西咱们不要白不要,还有厨房里的粮食,我看还有不少呢,咱们都给扛回去,就当小妹的补偿。”
李疤脸逃了,江有才父子俩把他家里的东西给洗劫一空。
趁着晚上,偷偷弄回了家。
与此同时,江小瑶回来的事,也在村里传了开来。
最主要的猜测是江小瑶被人贩子给拐走当媳妇了,后来她自己又逃回来了。
不然怎么会变成了哑巴,肯定是人贩子怕她求救叫喊。
还有人说,见她回来的时候,脚上还带着铁链子。
肯定是怕她逃跑,才给拴上的。
江小瑶的遭遇,引起乡亲们一阵唏嘘。
纷纷教育自家的闺女没事别往外赶集溜达,更不要穿的花枝招展的,否则就会像江小瑶一样,被歹人盯上。
江小瑶以为自己逃出来就好了,没想到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
以前她最爱串门溜达和赶集去供销社。
现在,各种闲言碎语,弄得她连门都不敢出。
知道李广泽没死,她更是害怕他随时会把自己再掳走,或者来把自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