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一马当先,带着女子就离开了,而麒麟小组则有序退出,跟着杜杲离开了。
一阵风吹过,留下了一地百姓在风中凌乱。
而一对老夫妇早已泣不成声,他们目送着“劫走”孙女的年轻人,满眼中都是欣喜。
回往豆沙关的沿途,河水清亮,游鱼可见,绿树与修竹并存,满目苍翠。
沿着出自深山的河流,逆水而上,道路两旁,植被茂盛,种类丰富。
众人在一处岩壁下休息,杜杲看着有点回过神的女孩,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眨了眨眼睛,神情无比紧张,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卡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兰婷。”
杜杲看着女孩,一脸懵逼,轻声问道:“你会说汉语?”
女孩点点头,两腮微红,不敢抬头,轻声回复道:“是阿爹教的。”
杜杲一下来了兴趣,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你阿爹是哪里人?”
女孩用眼睛轻眺了一下杜杲,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轻声说道:“小女子祖籍吉州吉水,来这边是避难的。”
杜杲一脸迷惑,追问道:“这的村民为什么要把你献祭?”
兰婷脸色微红,不断喘着粗气,轻声说道:“是抽签决定的,必须是十六岁以内,未和男子有过身体接触者才有资格被献祭。”
杜杲一脸怪笑,看着身边开着纯白色或渐变紫色花朵的绒毛报春,每朵花上有 5 个花瓣,每个花瓣上有个小缺口。
杜杲赶紧薅了一把,扎成花束,递到兰婷面前,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叫杜杲,很高兴认识你!”
兰婷的脸瞬间就红了,心都要跳出来了,情窦初开的女孩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挑拨,刚想接过花。
杜杲以为兰婷不喜欢,把花扔在地上,一翻身站起跑到旁边的花丛重新采花。
草丛中大量秋海棠,叶片紫红,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成片生长在沿途的岩壁上、水沟旁。
这种植物,现在不是开花季节,但去年开花后的薄如蝉翼的果荚,还保留在植株上。
杜杲胡乱的又扎起一束,小跑到兰婷的面前,举起右臂,递到兰婷面前,大声说道:“喏,刚才那束太敷衍了,对不起。
这束送你!我不会和女孩子交流,也没和女孩子交流过,你喜欢哪个我再去取。”
兰婷羞涩得不敢抬头,接过花,放在胸口,侧身不敢直面杜杲。
杜杲看女孩不说话,也不抬头,自己挠了挠头,傻了吧唧地问道:“姑娘,你到底喜不喜欢啊?”
此时文婷已经彻底尬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偷偷看了一眼杜杲,想说喜欢,但怎么也张不开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崖壁下正在盛花期的野樱桃树、陀螺果树等,满树洁白、粉红,在这里显得格外抢眼。
一棵红豆杉就那么突兀的长在其中。
杜杲看女孩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也没再多话,从腰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亲自跑到红豆杉树下采集红豆,很快返回到兰婷面前:“这个你拿着,留个纪念吧。”
兰婷看着一袋子红豆,轻声言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杜杲一脸不可思议,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读过书?”
兰婷轻轻地点点头:“一点点,官爷见笑了。”
杜杲摆摆手:“你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姑娘放心。
话说你们那里多久没有下雨了,挨着江河怎么可能没有雨?”
兰婷只是微微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茂密的森林,为许多动物提供了栖息和庇护的空间。
河里的鱼,还有潜伏在林地和河流交界的隐秘之处的各种蛙类,让这个栖息之地不再宁静。
众人经过短暂的休息,于落日前返回了豆沙关,电报第一时间发回总部。
杜杲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这是他头一次独立处理军务,以前都是赵明亮在前面顶着,现在自己独自挑大梁,突感压力倍增。
直到午夜时分,一封北京急报被打了过来,杜杲接过电文,一下子就不困了,困扰自己的问题,总部居然有办法解决。
杜杲兴奋地有点睡不着,推开门来到了小花园,让杜杲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辰,在这个地方居然看到了兰婷。
只见兰婷轻轻吹动箫管,悠扬的音符如清泉般流淌而出。
箫声婉转悠扬,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兰婷专注地吹奏着箫,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如精灵般翩翩起舞。
箫声如泣如诉,带着淡淡的忧伤,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她的手指在箫孔上舞动,流畅的旋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杜杲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静静地听着,如痴如醉,感觉爱情来了。
终于,箫声停止,兰婷站起似乎要离开,杜杲缓过神来,也站起,没有任何思索,杜杲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拽住兰婷的胳膊。
杜杲本想说:“求雨有办法了。”
可偏偏脱口而出地是:“你的萧吹得真好,是想家了吗?”
兰婷缓缓转过头,眼睛已经通红,恭敬说道:“官爷能听出小女子的悲伤?”
杜杲尴尬地挠了挠头:“一点点,姑娘见笑了!”
兰婷噗呲一声就笑了:“官爷学小女子做甚,你好坏啊。”
杜杲一脸尴尬,沉声说道:“
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
扫眉才子于今少,管领春风总不如。”
兰婷微微一笑:“官爷谬赞了!”
杜杲一脸兴奋:“怎么下雨,总部有办法了,不日会有人来处理此事。”
兰婷却没有一分欣喜:“哦,那官爷是不是要离开了?”
杜杲没有任何思索:“我要南下扫匪,替王爷肃清匪患。”
兰婷轻轻点头,黯然神伤,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杜杲挠挠头,一头黑线,不知所措,刚才还请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杜杲轻叹一口气:“这女人啊,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