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扬州,老四和张杰等一众人早早就等候在机场前来接机。
梁峰刚下飞艇,看到熟悉的面孔,心中满是欢喜。
梁峰对陈亮说道:“陈先生,你带帕挲先走,回去拟订行动计划,这计划可得细致周全,既要给总参一份,也要给内阁一份,都整理好后交给我看一眼。”
陈亮恭敬地抱拳说道:“王爷放心,臣必不辱使命。臣这就与帕挲回去,尽快完成此项任务。”
梁峰回头看了一眼老四,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走,就咱们几个,去募兵现场看看。”
说罢,几人翻身上马,马蹄扬起一片尘土,朝着潜水员募兵现场疾驰而去。
不多时,几人就来到了募兵现场。梁峰远远望去,只见现场热火朝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景象让梁峰差点惊住了,梁峰着实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热闹的场景。
由于这次募兵没有名额限制,周围十里八乡的百姓,甚至连江州那些以水为生的众多手艺人听闻消息后都纷纷赶来应试。
参加应试的人们大多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被优厚的报酬所吸引。
毕竟,在这个时期,这样一笔丰厚的收入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老四看出了梁峰的惊讶,恭敬地说道:“王爷,您给得实在太多了。
而且这次募兵是为了造桥,这可是改善两岸百姓生活的大好事啊。
百姓们心里都明白,这桥一旦建成,对他们的生活有着极大的好处,所以大家的热情才会如此高涨。”
张杰在一旁也恭敬地附和道:“王爷,您看如今统一后的长江流域,那可不得了。
不仅完成了政权统一,而且在您的治理下,百姓们的思想也逐渐统一起来。
百姓们苦战久矣,这些年战乱不断,大家都渴望过上安稳的日子。
就算这次不给安家费,只要您一句话,天下有识之士都会来投奔您的。
您在百姓心中的威望那可是极高的。”
梁峰听了这些话,心里感觉十分舒坦,被捧得有点晕乎乎的,不禁打趣道:“难怪都喜欢当昏君,听着这些话是有点飘啊。”
这话一出,老四和张杰顿时一脸黑线,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梁峰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把天聊死了,于是有点尴尬地转移话题道:“现在招募了多少人了?”
老四赶忙恭敬地回答:“万大人正在联系各个行会和帮派的人,具体的人数还不太清楚。
不过目前通过测试的人大概有三千多了。”
梁峰听了点点头,然后转头对身边的瞎子说道:“这么招募太慢了。
你给狐狸发电,让他通电所有江河水系附近的城市,对全国会水的手艺人发布招募令,希望他们都能来扬州帮忙。
并且告诉万大人,这次招募潜水员分两类。
那些达到标准的一类直接给甲级编制,那些未达标但有一定水性的人就划归辅军编制。
先把总编制设为两万。另外,让万大人先留下来,主持一下长江大桥的筹建工作,尽快把计划书给我报上来。”
正在这时,募兵现场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
几个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只见几名侍卫架着一名大喊大闹的小男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小男孩一边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凭什么不让我参加,凭什么啊,不公平!我要去告你们,呜呜呜呜…”
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起来。
梁峰一脸好奇,扭头对着老四说道:“什么情况?”老四见状,一摆手,几名侍卫便朝着那边走去查看情况。
过了片刻,侍卫回来禀报:“王爷,男孩子想报名参加潜水员测试,但是因为年龄看起来太小,测试现场的人没让他进去,故而哭泣。”
梁峰听了,想了想说道:“把他给我带来,我问问。”
很快,小男孩就被带到了梁峰面前。梁峰一脸微笑地看着小男孩,温和地问道:“小伙子,多大了?”
小男孩看着梁峰,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一脸问号地回答道:“十四了。”
梁峰笑了笑,打趣道:“小伙子,看你的模样,可能连十三都没有吧,是不是年龄不够没收你啊?”
小男孩一听,立马一挺胸脯,一脸不服气地说道:“我真十四了,只是长得小而已。”
梁峰一脸怪笑,继续问道:“叫什么啊?为什么来这啊?”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脆生生地回答:“草民叫南方,南方的南,南方的方,来这是想赚那五千元钱给阿公看病的。”
梁峰笑着点点头,说道:“你的自我介绍很有特点,我记住你了。你的阿公怎么了?能说给我听听吗?”
小南方听了,顿了顿,眼眶又红了起来,说道:“阿公浑身滚烫有一整天了,再不抓药就得病死了。
小的水性极好的,完全可以胜任这份活计,干嘛不让我干?草民不想阿公死。”说到最后,又开始忍不住哭泣起来。
梁峰一脸不忍,连忙说道:“先救人,小南方,能带我去看看吗?”
小南方一听,抹了一把眼泪,急忙回道:“我没钱。”
梁峰一脸和善地说道:“不用钱,带我去看看,看看情况再说。”
小南方听了,心中满是感激,带着梁峰几人朝着扬州南城边的一片棚户区走去。
还没到地方,远远地就看到帐篷连成片,放眼望去,这一个小小的据点恐怕就得有好几千人。
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十分简陋,生活条件也很艰苦。
小南方在前面带道,梁峰几人徒步跟在后面。
一路上,臭气熏天,街道边到处都是生活垃圾和臭鱼烂虾,隔几步远就能看到有住户在晒着渔网。
街上的人似乎都很忙碌,很多女人蹲在长江边洗衣服,更有很多孩童在嬉戏打闹,仿佛并没有受到这恶劣环境的太多影响。
小南方似乎很怕梁峰嫌弃,总是小心翼翼地带着梁峰尽量往干净的地方走,七扭八拐地进入到一个棚子。
梁峰一进屋,就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躺在草席上。
梁峰走上前去,看到男人小腿上皮损多为淡红色或红色丘疹。
梁峰皱了皱眉头,转身带上口罩和手套,又走近仔细看了看,然后走出帐篷问道:“小南方,你阿爹这种情况多久了?”
小南方想了想,回答道:“十几天了,昨天开始发烧,吃什么吐什么。”
梁峰听了,感觉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脸严肃地问道:“还有其他有症状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