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个孤独的日夜,他仍是将喜怒藏于心间,对着遥遥月空,寄思念于明月。
——亲爱的北北,你还好吗?好想好想你。
……
“人呢,跑哪儿去了?”玉雅在木屋里来回踱步,暴躁的情绪使得她精致的五官扭曲得着实没法看,恶狠狠的嗓音愣是把手下吓得一个个缩头缩尾不敢出声。
“都哑巴了是不是,”一个玻璃杯摔在木地板上,倏然碎裂:“再给我去找,我不信,罗子庆还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是,太太。”
两名手下点点头,转身快速离开,在门口撞上抽着烟走来的江亦风。
“风哥。”
“别找了,”江亦风悠悠取下嘴里的烟,抬眼望向屋里焦急不安的玉雅:“忙你们的去吧。”
两人无奈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只能听他的吩咐,朝着另一间木屋里去。
江亦风在门口抽了几口烟,最后把剩下的半截烟扔在地上,抬脚碾灭后走进去。
“风哥,”玉雅抬眼看到江亦风,慌乱的神情霎时有所收敛,笑脸迎上去:“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赶到码头,要不然,就真的走不了了。”
江亦风瞅着她的神情,嘴角轻扯:“罗子庆跑了,我们再到码头,不怕被他出卖吗?”
玉雅一怔,刚收敛的神色忍不住又慌乱起来。
“玉雅,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江亦风的目光有些疏离地盯着她。
玉雅紧咬着唇不语。
看到玉雅微变的神情,江亦风叹口气:“罗子庆,把你的钱卷走了,你现在想要找到他,比登天还难。”
玉雅愕然看向他:“风哥,你在说什么,什么钱。”
玉雅转过身,背对他走到敞开的木窗前,绿叶婆娑的芭蕉树,耸立在院子中间,随风轻轻摇曳。
“上次交易的货款。”江亦风站在她身后,淡声提醒她。
“风哥,今天,你说话,怎么怪怪的,我听不懂,”玉雅故作镇定地回头:“对了,我的药没了,风哥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在附近药店看看有没有类似的药,我怕路上有需要。”
事到如今,玉雅仍要自欺欺人。
罢了,江亦风未强人所难,双手插兜道:“我去开车,你准备好出来。”
看着离去的背影,玉雅吐出一口气后,咬着指节发愣了半晌。
直到汽车在院子里停下,玉雅才晃神,从凳子上拎起包走出去。
一路上,江亦风保持沉默,在清冷的街头,他把车停靠在路边。
对面的一家不大的药店正在营业中,前台的店员正在玩手机,看起来,也没什么生意。
玉雅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往车外四下观察后打开车门下地。
趁着玉雅买药的空档,江亦风倚靠在座位上,点了根烟抽上。
但玉雅很快就回来,他手里的烟抽了不到一半。
“没有吗?”江亦风看了看仍旧只拎着包的手,随后把烟扔出窗外:“再去别处看看。”
“风哥,不用了,我们回去吧。”玉雅朝他淡淡一笑。
江亦风好奇地瞥她一眼:“确定吗?”
“嗯,还能坚持,到那边再说。”玉雅回他。
江亦风没再坚持,启动车,原路返回。
途中,在狭窄的山路上,对面忽然驶来的一辆极速的白色越野车,差点就与他们相碰。
幸亏江亦风急打方向盘,才得以避让开,两车交错后,江亦风抬眼从后视镜里瞥见尘灰之中,隐约不清的车牌。
“什么人啊,会不会开车。”玉雅抱怨地用手轻轻扫扫从窗外飞扬而来的灰尘。
车子刚跑出一段路,江亦风再抬眼,后面那辆白色越野,紧跟其后,甚至在加速往他们的车尾上撞过来。
车子被一次次撞得发生颠簸。
“啊……”玉雅大喊,紧紧抓着胸前的安全带:“风哥,是什么人?”
“坐好了。”江亦风未答,只是吩咐她坐好,随后踩下油门,从前方不远的岔路口驶去。
玉雅偏着脑袋,看向后视镜,白色越野穷追不舍,每次撞上车尾都会令她浑身一震。
“罗子庆……风哥,是罗子庆。”玉雅看清车里的人,嗓音颤抖,不可置信地说。
当后车车窗里伸出一把手枪,对准后视镜打响时,四碎的玻璃和震耳的响声,把玉雅吓得没了魂。
江亦风腾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把人往下压,提醒道:“趴下,别乱动。”
玉雅早已惊慌失措,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嘴里不知低喃着什么。
后车紧追不舍,江亦风只能加速前行,山路狭窄,会车受限,江亦风一个急转让路,车子差点撞上防护栏。
颠簸的车感,玉雅抓住他腰间的衣角:“风哥,是我妈,我妈要杀了我,罗子庆也要杀了我。”
玉雅的举动,有些混乱不清,仿佛是被惊吓过度,行为和神情都略显病态。
江亦风低头安抚她:“玉雅,放松一点,甩开罗子庆就没事了。”
玉雅摇头:“不会的,每一个人都想要我死,谁都不会放过我的。”
玉雅突然起身,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驾座上的江亦风。
“玉雅,你干什么?”江亦风表情僵住,眉间深蹙,嗓音清冷,已经顾不上她要发什么疯。
“我没有回头路,我是被他们逼疯的,”玉雅嗤笑:“我妈为了自己,把我爸逼死,现在又要置我于死地,现在,我只剩你了风哥,我愿意做你的恶魔,陪你一块儿下地狱,言北做不了的,我都能做,和你死在一起,我这一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