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万觉得老人没病没灾却突然去世这种事并不稀奇，很多农村里的老人可能有高血压自己却不知道，结果就突然引发脑溢血或者心肌梗塞等急症，这很正常。
司机看了他们一眼，又道，“老人去世很正常，大家都没在意。”
“等等。”黎簇突然叫停，问道，“你是说，一个月死三个，都是同一家人？”
“对啊。”司机点头，“刚给老人料理完后事，四十多岁的顶梁柱也死了。”
“先是发疯，把自己的身体抓烂，最后嚎叫着死的。”
司机说着摇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老爸下葬的日子没选对。”
“那还有一个呢？”苏万皱眉问道。
“还有一个……可惜啊……才十几岁。”司机将烟头扔到地上碾灭，然后打开车门坐进去，“前天刚死的，还在家里停灵呢。”
司机叹息道，“家里最后的男丁了。”
苏万将司机扔下的烟头捡起来，走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扔掉，回来时看到黎簇正看着对面车道上的一个小轿车。
他顺着看过去，就看到车里坐着刚刚那个跟着他们走了一段的女人。
似乎是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女人转头看过来。
虽然她戴着口罩，但苏万觉得，她似乎挑衅地看了黎簇一眼。
黎簇盯着她，冷笑一声后坐进车里，苏万便跟着坐了进去。
司机启动车子，一边道，“路程有点远，大概晚上八点多才能到，我建议你们去我们村子住宿。”
苏万问道，“青潭村的人不收外客吗？”
“也不是，但毕竟办白事嘛，多晦气。”司机笑了笑，将自己的名片递过来，“如果需要，随时打电话。”
苏万接过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印着某某旅馆的字样，附带旅馆某一角度的特写。
他顿时明白，眼前的司机家里还有其他产业。
路程很长，长得无聊，黎簇上车后很快就睡着了，靠在苏万肩膀上，几乎没有醒过。
不过苏万一直保持着清醒，偶尔会跟司机聊几句。
路程行进到一半的时候，他发现身后有一辆小轿车始终跟着他们，既不超车，也没有被甩掉过。
司机发现后也觉得奇怪，转头看了一眼，跟苏万道，“后面那辆车不是从我们出发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了？”
苏万点头，“是的。”
他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摇头道，“可能是同路，也不一定是跟着我们。”
“如果不是跟着我们，以他的速度，早就超车了。”司机啧了一声，“你别看他那车不大，动力可比我这破车足。”
苏万没接话，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认识那辆车，那个女人就在车上。
司机大概又开了一个小时，突然道，“太累了，停车休息一下，我下车抽口烟。”
他说着将车停到路边，熄火后掏了一根烟打开车门出去。
不出所料，后面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距离他们大概三十多米。
靠在车门上的司机看着那边，问道，“你说我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