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沽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夫门下...门客众多,其中脸和脑袋有烫伤的不再少数...丞相贸然提起此事,着实让老夫有些难办......”
“丞相强人所难....强人所难了....”
“这就好比...老夫要在陷阵营找到一个有鼻子有眼睛的将士,无疑是大海捞针嘛!!”
龙沽此言一出,群臣哄堂大笑,贾凌云冷眼环视之后,这些人迅速收敛笑容。
这个时候,不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两位大佬谁也得罪不起。
“老太师,别打太极拳了,哪有这么多烫伤的人呢?”
龙善在一旁帮腔。
“丞相何出此言?”
“父亲所说句句属实,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将府中所有有烫伤的人全部喊来,让丞相一一辨认。”
贾凌云嘴角微扬。
“那倒是不必了,我相信凭借老太师的手段,可以在顷刻间将府中下人全部变成烫伤。”
龙善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办法了,丞相仅凭一份口供,难不成就想定我父亲谋逆之罪?”
“当然不是!!”
见两人摆出地痞无赖那一套,贾凌云直接亮出了底牌。
“既然龙沽太师年事已高,有些事情记不清楚,那本相便好心提醒一下!”
“那两人境界修为达到了宗师境,并且曾经受你的指派保护过蓝德勇!!”
“这下老太师有眉目了吗?”
从贾凌云发难那刻起,龙沽便知道这事无法善了,一个处理不好,只怕自己身败名裂。
持蟠龙杖的手微微颤抖,龙沽心中暗暗沉思。
贾凌云一向老练,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摊牌。
现在若是不承认,只怕到时候会处于更被动的情况。
贾凌云还不忘嘲讽龙沽道。
“老太师,你可以说没有。”
“但我怀中还有当时你写给曾泰的一封书信,在信中你说让曾泰保密,不得暴露两人跟随李文远赴辽东,可有此事?”
贾凌云双眸凝视龙沽。
其实那封龙沽的亲笔书信早被曾泰烧毁了,贾凌云装作信誓旦旦的模样,无非是诈一诈龙沽罢了。
“老太师,若是你不信,要不要对对笔迹啊?”
龙沽没想到曾泰会突然倒戈投向贾凌云,暗暗咬牙。
“有!!!”
“经过丞相这么一提醒,老夫顿时就想起来了。”
龙沽拍了拍脑袋,冲着贾凌云呵呵一笑。
“合着丞相说的是这两个人啊,这二人是老夫的护卫,名叫水鬼与火妖,乃是宗师级别的高手,如曾泰供词中所言,这两人的脑袋和脸上都有烫伤。”
贾凌云沉声质问道。
“这么说老太师是承认了?”
龙沽装傻充愣,逐字逐句地说道。
“承认什么?”
“谋逆,故意挑起辽东与魏国大战,引本相远赴辽东!!”
“呵呵呵.....”
龙沽镇定自若,直到现在都显得异常沉稳。
“丞相言重了,老夫是派了水鬼和火妖跟随李文远,只因为李文远是老夫的门生,辽东之行,艰难险阻,老夫派人保护,何错之有?”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贾凌云厉声质问道。
“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你名为保护,实则暗杀,当时在辽军王庭之中,水鬼和火妖大放厥词,带着李文远逃离辽东后,更是杀了他嫁祸辽东,直到现在,你居然还在说何错之有?本相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
“贾凌云!!!”
龙沽也怒了,被贾凌云急头白脸骂了一顿,气的他手直哆嗦。
“老夫说了,我派水鬼和火妖是去保护李文远,我也没想到这两人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回去之后,我定当好好管教他们,执行家法便是了!!”
贾凌云气笑了。
“这个时候是执行家法便能解决的吗?”
“他们二人所犯的乃是国法!!理当先抓起来,严加审讯,问出有没有幕后主使,再处以极刑!!”
“阿朵哆!!!”
贾凌云一声轻喝,阿朵哆身穿盔甲,手持利剑,龙行虎步从殿外走进来。
“主人!!”
“你马上带着陷阵营,前往抓捕水鬼和火妖!!”
“遵命!!”
阿朵哆刚要离开,没想到被龙沽叫住了。
“慢!!”
“丞相,这两人终归是老夫的门客,要动手抓人,也应该老夫去办!!”
“蓝德勇!!!”
蓝德勇也从殿外走进来,冲着龙沽拱手。
“太师!!”
“你马上去将水鬼和火妖这两个孽障抓起来带到朝堂,老夫要亲自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谋逆之举!!”
“昂~~阿朵哆,那两个人毕竟是宗师,本相怕蓝德勇降不住,你也跟着一块去吧!”
“遵命!!”
龙沽眼眸中泛起一层杀意,对着旁边的龙善使了个眼色,龙善暗暗点了点头,却见殿内一名小太监偷偷从大殿内溜了出去,只不过因为他动作隐秘,所以没被人发觉。
龙沽见事情基本定下来,随即开始质问贾凌云。
“丞相,貌似你还没有解释,为何贾若象、韩凌、封可言会升官呢?”
“并且根据老夫的情报,丞相不仅莫名给人升官,据说还给人加爵位,请问丞相,可有此事啊?”
“有!!!”
贾凌云承认的非常坦然,慕容卿青脸色铁青。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矫旨欺君了?”
“不不不!!”
“本相只是奉太后旨意办事罢了,只能算矫旨,不能说是欺君!!”
“一派胡言!!!”
贾凌云这个谎言,慕容卿青可没那么好心替他圆下去,当众呵斥贾凌云道。
“哀家什么时候给过你赐封王爵的旨意?”
龙沽也不想给贾凌云活路,当即下令。
“禁军何在!!!”
嗖嗖嗖——
殿外冲进来一群禁军,迅速将整个大殿包围起来,龙沽手指贾凌云。
“给老夫将这个无君无父,矫诏欺君的家伙带下去!!”
“我看谁敢!!!”
贾凌云一声长喝,禁军面面相觑,竟是无一人敢动手,直到现在,龙沽才明白蓝德勇的难处,这些禁军,确实对贾凌云感情特殊。
“太后!!!陛下!!!”
龙善连忙拱手,痛哭流涕地说道。
“贾凌云当真是飞扬跋扈惯了,身犯如此重罪,难道都无人可以捉拿他吗?”
贾凌云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这道圣旨边缘如同狗啃一般参差不齐。
“这是本相临行前,太后给本相的懿旨,懿旨上明言,允许本相拥有便宜行事之权,麻烦龙沽太师给本相与群臣解释解释,什么是便宜行事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