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凌云其实也挺无辜的。
之所以选择路过并州,其实还是想跟夏侯礼唠唠嗑,增进一下感情!!
可是他跟烟绯唠嗑时间太久,导致人困马乏,坐在软垫上随着马车的颠簸竟然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鼻子痒痒的,恰好睡意袭来,于是随手拨开,没一会儿的功夫,那讨厌的痒痒感觉又来了,随后便听见烟绯咯咯咯的银铃笑声。
贾凌云随手往前一抱,传来烟绯一声惊呼,随后软玉入怀,暗香袭来,贾凌云一把将烟绯抱在怀中。
“你这是在惹事啊。”
烟绯撇嘴冷哼。
“就算惹事,你能拿我怎么样!!”
哎呀!!!
贾凌云就是吃软不吃硬,当即一手攥住烟绯的玉手,烟绯脸色娇羞,连连求饶。
“老公~~人家错了还不行么!!”
“人家只是看你这么晚了还没醒,所以叫你起床呢!!”
贾凌云其实也是虚张声势,昨天确实没有睡好。
烟绯是红光满面了,但贾凌云蔫蔫的。
可若是不摆出一副架势,免不得又会被嘲笑是小垃圾。
“到并州了吗?”
“马上都要到司州了!!”
“啥玩意儿!!!”
贾凌云蹭的一下坐起来,撩开车帘往外观瞧,却见夕阳西下,已经快要日落黄昏了。
“怎么你也不提醒好,我还想跟夏侯礼说说话呢!”
烟绯娇嗔地白了贾凌云一眼。
“人家不是心疼你么,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前方军阵止步,阿朵哆走到马车前方拱手说道。
“主人,司州州牧曾泰来了。”
贾凌云双眸疑惑。
“现在不是还没到司州么,他来干什么?”
“曾泰说您是老师,他是门生,所以自然要出城五十里相迎!!”
寒风瑟瑟,曾泰身穿官袍,身形佝偻站在路旁,清风吹起他的官袍,一阵刺骨的冰冷直透心里。
“哈欠!!!”
曾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后如花似玉的小妾连忙拿上一件棉衣披在曾泰身上。
“老爷,您大小也是个州牧,在司州城门口迎接丞相已经属于大礼,您已经年过七旬,现在出城五十里迎接,只怕是当今天子驾临司州,您也不会这般迎接啊!!”
披上棉衣后,曾泰才感觉一丝温暖,就连手也没有刚才抖动的那么厉害。
“你懂什么!!”
“并州节度使夏侯礼在城门口迎接丞相,结果丞相理都不理,这肯定是责怪夏侯礼不懂礼数,老夫可不能犯夏侯礼那样的错误....”
“当官要分形势,懂得进退,若是太把自己当回事,那这辈子都别想往上爬!!”
两人说话间勇冠军与陷阵营的队伍分开,贾凌云踏步朝前,阿朵哆紧随其后。
“曾泰,你怎么来了?”
曾泰当即下拜。
“学生曾泰,拜见恩师!!”
七八十岁的老头跟你下跪,贾凌云只觉得会短命,不待曾泰跪下,连忙将其扶住。
“免礼免礼!!”
曾泰见到贾凌云后眼眶通红,声音哽咽。
“学生仰慕恩师德行,不远千里远征辽东,为国为民为天下,学生纵然万死,不抵恩师德行之万一.......”
阿朵哆也被曾泰口若悬河的马屁折服,这尼玛...拍了半个时辰的马屁还不带重复的。
“学生时常在家中跟小妾说起丞相,无不感佩莫名,试问这天下,若是没有恩师,天子何以立国?百姓何以为家!!!”
这马屁拍的.....舒坦!!
真不愧是舔灵曾泰!!
“哎~~休要这么说,本相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这...恩师虚怀若谷,拥有如此天大的功劳居然还保持这颗谦逊的心。”
曾泰话锋一转,随即凑近贾凌云轻声说道。
“恩师要不要趁此功劳,让天子...禅位呢....”
嗯哼!!!!
贾凌云一听这话,差点石化当场。
“本相...没有这个意思....”
这是....
曾泰眼珠滴溜乱转,随即想明白了。
古来禅让,三辞三让才是正理,若是就这么随随便便当皇帝,想必恩师也觉得不够隆重!!
“学生明白!!”
贾凌云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老家伙明白啥了。
“当初恩师离开司州时,曾对学生嘱咐,要扫清驿站内血滴子残余,如今托恩师鸿福,司州宇内澄清,百姓对恩师那是赞不绝口啊!!”
贾凌云只觉得还好曾泰没有生在前世,不然马屁圈都要内卷了。
过错是自己的,功劳是领导的,试问哪位领导不喜欢这样的下属呢。
“干的不错,本相当初记得答应过你,要封你个爵位,现在也该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曾泰护卫司州有功,着即升为二等男爵。”
曾泰感激涕零,一把鼻涕一把泪。
“丞相...就是学生的再生父母,学生做梦也没想到,此生居然还能有爵位!!”
“恩师!!”
“学生年迈不能伺候,不如将学生的小妾放在恩师身边照顾吧,恩师日理万机,身边没个女人怎么行呢!!”
曾泰对着身后的小妾轻咳几声,小妾摇曳腰肢来到贾凌云面前,相比每天跟一个老头子软磨硬泡,事业有成且年少力壮的丞相哪个不爱。
“见过丞相~~”
这小妾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姿色身材都属于中等,只是贾凌云不喜欢别人的,还未等他拒绝,身后传来锵的一声利刃出鞘之音。
却见烟绯疾步来到军阵前方,冲着曾泰龇牙咧嘴的笑了几声。
“抱歉啊,丞相身边有女人,不劳你费心了!!”
曾泰暗暗咂舌。
记得丞相出司州的时候,身旁便跟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没想到从辽东回来,身边的美人又换了一轮。
“恩师...真不愧是恩师,学生如果能学到恩师一点皮毛,只怕早就子孙满堂,光宗耀祖了。”
烟绯不由得掩嘴偷笑。
“您还是省点力气吧,别子孙满堂没有搞到,弄一个战死纱帐。”
“嗯~~师娘所言甚是,一番教诲如同醍醐灌顶,让学生茅塞顿开,学生心中对师娘的敬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似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尼玛.....
烟绯实在听不下去了,念着曾泰一把年纪,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于是只好连忙往后躲。
这家伙...真是个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