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在独孤侍卫犯下更大的错之前,妾恳请大王规束独孤侍卫的所作所为,人太过于放纵自己,恐酿成恶果。”
“王后啊王后,你是在说独孤侍卫还是孤?”
“妾不敢!妾今日来只有一个请求,请大王收回成命,莫要因为一个人的爱好强制拆散一对恩爱小情侣,这样也会寒了李大人和赵将军的心。”舒小婉跪下解释。
“舒小婉!”
桓帝突然连名带姓叫她名字,王后惊愕的抬起头,睁大双眼,不知他想做甚。等了好一会儿,只等到桓帝叹了口气说,“你变了!”
青屏宫内。
青妃娘娘在院中玉石舞台上亲自摆放她待会儿跳舞需要用到的器具,这一方宝地是大王亲自为她打造的,她不想让宫人污染了它。
就在她准备完毕,就等大王驾临的时候,乾殿传来消息,说今夜大王留宿仪仁宫,不回青屏宫了。
青妃娘娘满心的期待一下就冷了,她悻悻地独自回了屋,之后,宫人门便听到屋内器具摔落的声音,和青妃娘娘的自言自语。
在王后娘娘、未丞相、李大人和两个当事人的劝谏及央求下,桓帝收回成命。至于独孤侍卫,桓帝告知王后,再赏赐他一些其他的东西以作弥补就是。他不是喜欢吃各类美食吗?就让易牙变着花样为他做天下最美味的佳肴。
这似乎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可十日后,却传来了李大人女儿不慎落水淹死的消息。
李大人不信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会这么不小心,于是请仵作为女儿验尸,发现她已不是黄花闺女。赵树将军赌上了祖辈世代的声誉和自己性命,他发誓,成婚之前,他绝对尊重李小姐,并未与李小姐行任何逾越之举。
之后李大人告到了刑司部,经过刑司的侦查,凶手指向了大王的贴身侍卫独孤猎。
此案因为涉及多位大臣,牵涉大王,已经传遍了整个盛都。桓帝即便有心偏袒,为息众怨,他也要将独孤猎叫出来与原告对峙。独孤猎在失踪数日后,王宫侍卫最终在王宫北面的冷宫找到了他,就是多年前他和独孤老头待过得地方。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尽情地享受美味佳肴和美女的前拥后抱。
他何时变得如此放肆?桓帝见到独孤侍卫的时候,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这还是以前那个单纯无害的少年吗?王宫禁卫森严,这些都是谁教他的?
为了爱女,控告大王最贴身的侍卫,李大人自然收集了足够的人证物证。即便诸多证据摆在面前,独孤猎却矢口否认,说青妃娘娘和竖刁、易牙都可以为他作证,李小姐出事那几日,他根本没离开过王宫。
各有各的说辞,各有各的人证物证,眼看着大王马上就要出行北燕去参加北燕大王的成婚大典。离开前这件事必要有一个结果。桓帝根据刑司调查情况,同情李大人失女之痛,下令将独孤侍卫收押下狱,暂不处决,等双方有更为直接的证据,再行定夺。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西方扶风郡,传到了镇南关,亦传到了孤地隐阁。
对于如今势头虽旺四方来朝的盛都,他们也只能希望大王身边能多些有用、可用、刚正不阿、秉公执法之人。
躲在隐阁的云敬梧可没闲着,他一边照顾妻女,一边等中都的消息,同时,他开始思考盛都的法治问题,如果无法可依,仅凭一人决断,那盛都、东霁,必将大乱。正在他在查阅了无数资料,准备为东霁制定法令时,扶风郡来信,舒义和他竟然有同样的想法和打算。最懂云敬梧的果然是舒义,无怪乎世人会有“云舒之义”的传言。云敬梧回信,他已着手制定相关策令,舒义身边如有典型案例,还望提供参考。
。。。
桓帝八年,夏。北燕国主大婚,东霁大王携青妃娘娘参加盛典,周边各诸侯国亦纷纷派遣使臣,送上贺礼,以示友好之意。
自七月起,东霁峥丘一带连下半个月暴雨,水坝决堤,峥丘地区数千房屋土地被淹,百姓纷纷携家往外逃,当地官员报到盛都王宫的数据,除了被淹的无数房屋、牲畜、土地,还有数以百计的人口死亡,如果暴雨不止,洪水不疏,死亡人数预计还将继续上升。
大王不在朝中,号召官员组织工人、农人、士兵治理洪水,拯救百姓的事便落到了王后头上。
当初,是李大人组织工人在汝水边上修建堤坝以防洪水,十年来,流经峥丘的汝河之水确实汲养两岸生灵,坚实的堤坝亦是保护着峥丘百姓。只有李大人知晓那里的建筑结构,也只有他才有足够的能力在最短时间内带领人重新修筑堤坝,疏通洪水,拯救百姓。
但是,经爱女李柔一事,李大人灰心失望,在大王离开之前已经请辞回乡下了。
当日晚,王后娘娘便到了李大人乡下老家,恳请李大人出山治水。
“娘娘,您请回吧,大人说他已不再过问朝中事,工部翟大人亦可主导治水。”
“翟大人数日前已经前往峥丘,只是此次洪水肆虐程度远超预期,翟大人有些力不从心,故而,本宫恳请李大人看在峥丘数万百姓性命的份上,出山治水。”
管家回到宅院通报李大人,王后娘娘在屋外继续焦急地等待。
管家往返通报数次,对峙了两个时辰后管家告知王后娘娘。“李大人说此去亦是生死未卜,他既然失去了爱女。如若大王舍得让一位公主随他前去,他即刻带人出发。”
“大胆!”不等王后发言,随行的公公忍不住厉喝,一个臣子,竟然敢带金枝玉叶的公主去犯险。
管家回答:“李大人说大王的女儿是女儿,他的女儿也是女儿,都是被父亲捧在心尖的掌上明珠。他既然因此已经得罪了大王,就不怕再得罪一次。即便身死,他也有脸去见小姐了。”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