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凌安从少女的轻功就已经猜测到对方的武功,只是他没想到清钰竟然比他猜测的还厉害。
清钰搂着男人的腰,朝岸边飞去,夜里的冷风吹得衣裳猎猎作响。
两人的衣角在风中缠绕在一起,气氛莫名的暧昧。
呼延凌安愣愣的看着少女,清冷的月光下,少女的五官更加精致,呼延凌安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更漂亮的人,他只知道,这一刻能让他惊艳的只有她。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呼延凌安在看清钰的时候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温淡的笑意。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岸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只有零星几个人。
清钰脚下站稳后就放开了呼延凌安腰上的手,刚要收回手就被男人下意识抓住了手腕。
空气突然安静了,清钰抬眸看他,呼延凌安有些尴尬,他刚才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手没经过大脑就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看着男人那有些紧张有有些期待的眼神,少女忍不住笑了,轻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音调清冷干净。
精致的面容清淡不施粉黛,漂亮的眉眼微扬,淡漠的眸子含着笑意,绯色的唇艳丽得很。
看到清钰笑,呼延凌安更加紧张了,想松开手,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少女的手与他的手不一样,柔若无骨般软软小小的。
“教主,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看男人并没有放开的意思,清钰提醒道。
少女都这么说了,呼延凌安也不好再抓着人家的手不放。
男人泰然自若地松开手,眼神淡然,仿佛刚才做那么轻浮动作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你身上的毒……”清钰看了一眼男人刚才被划伤的肩膀,眸子暗了暗。
“没事,只不过是一些散功粉,一个时辰过后内力就会恢复。”
呼延凌安偏过侧脸,低眸看了一眼肩膀,淡淡说道。
一个时辰,那他这一个时辰内岂不是很弱?
“原是想回去的,现在看来还要等等了。”呼延凌安背着手,淡淡说道。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街道上,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此时街道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没有刚才那么多吵杂的声音。
呼延凌安忽然觉得,这样安静的走走也不错,连吹来的风都那么轻柔。
“清钰,见过你的父母吗?”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漂亮的眸子有些异样,只是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里的哀伤,没有人会看到大魔头也有脆弱的一面。
清钰从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找到父母的样子,她摇了摇头。
“教主的父母应该很爱教主吧。”清钰知道他想问的并不是她的父母,而是他想找个人倾诉罢了。
呼延凌安抬眸看了少女一眼,对于她的表现很满意。
呼延凌安的父母并不是中原人,他的父母是匈奴人,严格来说,其实他也算是个王爷。
因为他的父亲是匈奴的继承人之一,只不过因为他父亲爱上了他的平民母亲,遭到了匈奴首领的反对。
那时候他的父亲还年轻气盛,带着他母亲来到了中原。
刚来到中原,人生地不熟的,做什么都不方便。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的父亲认识了当时的魔教教主风卫,当时的风卫虽然被世人称为魔教教主,只是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只不过,他艺高人胆大,在江湖上也是少有的高手,并且他身上带着失传已久的九龙秘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并不过时。
当时的江湖上谁不想拿到九龙秘籍,听说一旦练成九龙秘籍,在江湖上你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九龙秘籍是江湖人争抢的东西,这它又在风卫手上,自然的他也是总是被那些所谓的正派施加莫须有的罪名。
导致他恶名昭彰,人人喊打。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大魔头却比谁都善良,风卫在呼延凌安父母最落魄的时候与他们相识,成为了好朋友。
有了风卫的帮助,呼延凌安父母终于在中原安定了下来。
生活步入正轨,并且在一年后有了呼延凌安。
风卫以前一直没有遇到懂他的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呼延凌安的父母,自然把两人当成了好朋友。
并且在呼延凌安出生的时候还送了他一块玉佩。
然而,好景不长。
风卫一直想过平凡的生活,奈何那些人并不想,一心想要抢夺他手里的九龙秘籍。
这秘籍是风家独创的,风家原本人丁零星,到了风卫这他是独子。
家族传下来的东西,风卫自然是不可能给别人了。
其实九龙秘籍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厉害,风卫就练成了九龙秘籍,只不过他以前也遇到过更厉害的人,所以他觉得那些拼了命想抢九龙秘籍的人真的疯了。
就这样抢了几年也没抢到,一直到呼延凌安九岁后的一天,他的父亲去和风卫叔叔喝酒,可是一整天都不见他父亲回来。
他母亲带着他去风卫家里找,可是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他父亲被那些所谓的正派一剑刺穿心口。
正他父亲临死前看着的就是他和他母亲的方向。
当时的风卫虽然还没死但是也受了重伤,被一群人围住,看到好朋友死,风卫眼角都红了。
这是他唯一的知己了,唯一懂他的人!
那些正派的人一身白衣,可所做的事却对不起他们身上那件纯粹的白。
说起来他们家也算是被风卫连累了,那些正派的人觉得他们和风卫是一伙的,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家。
他母亲牵着只有九岁大的他愣愣的站在门口,他母亲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凡女子,刚进门就见到丈夫死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可那些正派的人却反应很快,几个人提着剑就朝他们母子二人劈来。
刚死了唯一的知己,风卫自然不能让知己的妻儿也丧命。
风卫原本就重伤撑不了多久,而呼延凌安母亲又不会武功,风卫根本护不住两个人。
风卫为了保护他们娘俩死于乱剑之下,他的母亲也在混乱下被人刺伤。
那些剑上有毒,他母亲带着他逃回家后没多就也死了。
短短时间内,空荡的家里只剩下一个九岁的男孩。
呼延凌安没有再说之后他怎么过的,可是清钰知道,一定很艰难。
“你觉得,正派的人不该死吗?”男人说了那么多,嗓音都有些哑了,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是满满的嘲讽和不屑。
什么正派?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罢了。
精致的少女抿了抿,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对男人的心疼。
少女沉默不言,伸手拉住了男人宽大的手掌。
手心传来陌生的柔软,呼延凌安低眸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清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