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前厅,就见一名拿着羽扇的白衣男子正端坐在当中。
梁中书上下打量了一眼白衣男子,开口道:“你是?”
男子起身拱手,揖礼道:
“在下乃是梁山吴用。冒昧打扰,还望中书相公见谅。”
梁中书瞳孔微缩,满脸的震惊之色。
“你就是那智多星吴用!”
吴用点头:“正是在下。”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只身一人来我府上。”
梁中书冲门外喊道:“来人呐,给本府将其绑了!”
哒哒哒!
一群小厮从门外走了进来,朝吴用靠了过去。
吴用一脸淡然,笑道:“中书相公且容在下把话说完再绑不迟。”
“住手!”
梁中书伸手制止了小厮的靠近,随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那本府给你这个机会。”
“多谢中书相公。”吴用拱了拱手。
“中书相公或许有所不知,在下现在已经脱离了梁山,之所以来找大人,是想拜入中书相公门下。”
“哦…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堂堂正正一个梁山坐第三把交椅的吴用,竟然想拜在本府门下。”
梁中书朝那群小厮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待小厮们离开后,梁中书看向吴用。
“说说吧,你打算如何投靠本府?”
吴用面带微笑,伸手将桌子上的锦盒递了过去。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梁中书将之接了过去,缓缓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天蓝色的琉璃盏。
将琉璃盏轻轻取出,在手中一阵把玩,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吴学究看来很有诚意,来,请坐。”梁中书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多谢中书相公。”吴用随之坐了下来。
梁中书将琉璃盏放了回去,看向吴用笑道:
“其实本府还应该感谢吴学究,若不是吴学究及时报信,恐怕本府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中书相公言重了,此乃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吴用摆了摆手。
“中书相公若想铲除晁盖,在下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吴用起身揖礼道。
梁中书听到晁盖的名字,顿时气得双目喷火,握紧了拳头。
“这个…本府确实想铲除晁盖,可是没有官家和枢密院的调令,根本就无法调动军队。”
“不过,本府已经向蔡太师禀告了此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吴用点了点头:“有蔡太师进言,定会事半功倍。”
话罢,吴用站起身来,拱手道:
“中书相公,那在下就先告辞,若是有事需要在下效力,可差小厮前去情月楼唤在下。”
离开梁府,吴用径直往清月楼客栈而去。
清风楼客栈。
“军师哥哥,你为何要让我去给那梁中书通风报信呢?”
戴宗看着一旁默默饮茶的吴用。
吴用放下茶杯,缓缓道:
“看来我当初还是考虑的不够周全,没想到蔡太师的门槛竟会这般的高。”
“我去过几次,也送了不少银子,但始终没有回信。”
“于是我就想通过卖梁中书一个人情,从而搭上蔡太师这条线。”
戴宗恍然大悟,接着道:
“刚得到消息,晁天王已经拿下东昌府和东平府了,他们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
听闻此话,吴用的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冷冷道:
“若不是晁盖,你我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只恨我当初太手软了,没有尽早的将之除去,才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戴宗兄弟,还得麻烦你跑一趟汾阳府,送一封信给田虎。”
戴宗有些不解,询问道:“去找田虎?难道军师哥哥是想让田虎与晁天王斗起来。”
吴用眼神里满是杀意,缓缓道:
“不错,就是让他们斗起来,相互牵制,等我搭上蔡太师后,就会想办法让其出兵征讨梁山。”
“我要亲手毁了水泊梁山,既然我得不到,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晁盖,若不是你,宋江定会在我一步步安排下,成功让梁山接受招安。
可是,你将这一切都改变了,因此,你必须死!
“可是军师哥哥,万一田虎不愿意出兵怎么办?”戴宗有些担心。
吴用朝戴宗招了招手,等戴宗走过来之后,低声交代道:“你去了之后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嗯嗯,军师哥哥,我明白了。”
半月后,汾阳府(今吕梁市)。
田虎搂着邬妃在大殿上听手下文武大臣的奏对,他只是敷衍的应付着,手掌在邬妃的后背上游走。
“启禀大王,这是今年的赋税收入。”
“嗯…本王知道了。”
“启禀大王,今年是否需要增加将士们的军饷发放?”
“嗯……就不增加了吧,毕竟国库也不宽裕。”
“启禀大王,关于兵部侍郎这个人选,不知大王打算让何人担任?”
“本王知晓了,拟吏部酌情处理就好。”
“……”
“有事启奏,无事就退下吧!”
田虎正准备搂着邬妃往后面走去,忽然一名士兵快步跑了进来。
“启禀大王,神行太保戴宗求见!”
戴宗?梁山的人。他来汾阳府做什么?
田虎有些诧异的停住了脚步,对士兵吩咐道:
“让他进来吧。”
士兵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戴宗从殿外走了进来,抱拳行礼。
“戴宗拜见晋王。”
田虎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戴宗,开口道:
“你便是那可以日行八百里的神行太保。”
戴宗点头:“不错,正是在下。”
“你不在梁山上待着跑到本王的汾阳府来做什么?”田虎道。
戴宗站在殿中,拱手解释道:
“晋王有所不知,我与军师吴用已经离开了梁山,眼下正在东京汴梁落脚。”
“哦…这本王倒是从未知晓,不过那汴梁城乃是朝廷所在地,你们就不怕被抓进大牢。”田虎有些疑惑。
“这我们自有办法,多谢晋王关心。”戴宗回道。
田虎点点头,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你今日又为何到此?”
戴宗从怀里将吴用所写的书信拿了出来,随即道:
“这是我家军师哥哥的亲笔信,还请晋王过目。”
“呈上来。”田虎冲身旁的一名侍卫吩咐道。
“是,大王。”
侍卫点头向戴宗走去,从戴宗手上取过书信后,走回来双手递给田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