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梁山大营百里处。
一支运粮车队缓缓驶来,为首的正是武松和鲁智深。
“师兄,你发现没有,天王哥哥这次之所以这么急着攻打曾头市,似乎是对公明哥哥有所不满。”武松看向鲁智深道。
“这一点洒家也发现了,公明哥哥带领兄弟们打了不少胜仗,兄弟自然都很服他。”
武松点点头。
“师兄,你说的没错,不过,听说公明哥哥打算带领梁山诸位兄弟接受朝廷的招安。”
鲁智深望向武松,一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招安?这不是将兄弟们往火坑里推吗?”
“绝对不可,洒家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招安的。”
武松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向鲁智深道:
“我与师兄是一样的想法,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就去找个寺庙清修。”
“好主意,到时候洒家与你一起。”鲁智深点头道。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仰天大笑起来。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史文恭带人将运粮车队团团包围了起来。
“交出粮草,否则格杀勿论!”
“你们好大胆子,连梁山的粮草都敢打劫。也好,你武松爷爷正觉得手痒呢。”
“你们这群撮鸟,洒家来陪你们玩玩!”
鲁智深挥舞起禅杖冲了上去,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曾密一阵气结,手持长刀冲了上去。
“秃驴,你这是找死!”
禅杖与长刀碰触,曾密就被鲁智深手上的巨大力道震的连连后退,脚下的尘土纷纷扬扬。
这秃驴好大的力气!
曾密右手手腕一抖,一个纸包被其抓在手中。
待鲁智深再次上前的时候,手中的纸包猛的一扬。
鲁智深猝不及防下,视线被其笼罩,手中的禅杖也随之掉落在地。
曾密得意的扬起嘴角,挥舞起手中长刀,朝鲁智深种重重劈下。
“秃驴,去死吧”
正在与史文恭交手的武松见到此幕,登时双目喷火,猛的将自己右手的戒刀投掷了出去。
当啷。
戒刀成功挡住了曾密的进攻,武松撇下史文恭冲了过来,一把扶住鲁智深。
“师兄,你没事吧!”
“兄弟放心,洒家没事,这个鸟人竟然暗算洒家。”
鲁智深眨了眨眼睛,已经勉强可以看清事物了,伸手拿起地上的禅杖。
武松看到鲁智深没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扭头四望,发现自己这边的人已经死伤大半了。
哎…这粮草恐怕是保不住了。
“师兄,我们一起杀出去!”
鲁智深明白现在的处境,点点头,不时用手揉搓着眼睛。
曾密一阵冷笑:“想走,晚啦!三弟,五弟,随我一起上。”
“二哥,我们早就等不及了!”曾家老三和老五齐齐兴奋的开口道。
话落,三人三刀随即袭向武松和鲁智深,五人战成一处。
不远处的史文恭见状取下强弓,弯弓搭箭,瞄准武松随即便松开了弓弦,利箭呼啸着飞向武松。
武松已经有所察觉,但苦于被曾家两兄弟缠斗,无法闪避。
铛!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矛飞出,准确的截住了利箭。
史文恭的原本得意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林冲!”
一支人马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为首之人来到长矛旁,单手拔出长矛,立于马背之上,此人正是林冲。
“史文恭,受死!”
长矛以极快的速度袭向史文恭,史文恭手持朱缨枪抵挡,堪堪挡住林冲这一击。
目光随即扫向右边的树林,就发现呼延灼带人杀了出来,加入曾家三兄弟与鲁智深武松的战圈。
史文恭已然明白,今日是断然不可能截取梁山的粮草了。
而且晁盖既然能猜到他们会来劫粮,想必定会趁他们不在,对曾头市发起突袭。
一念即此,史文恭冲着曾家兄弟大喊:
“二爷,不好!曾头市有失,速速回救,我替你挡住他们。”
正在与武松交手的曾密猛然一惊,想要抽身离去。
可是武松哪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双手的戒刀将其的退路牢牢封锁。
史文恭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林冲的攻击让他无暇他顾。
朱缨枪与长矛接连交击,难分高下,史文恭心急如焚,再这么拖延下去,只怕曾头市将难以保全。
史文恭咬了咬牙,放弃了防御,选择不顾代价的进攻。
朱缨枪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朝林冲的心口刺去。
林冲也深知这一枪的威力,避开了要害的地方,持矛直刺史文恭的咽喉。
“以伤换杀,林冲你……呃!”
史文恭的声音戛然而止,长矛刺穿了史文恭的咽喉。与此同时,朱缨枪也刺进了林冲的身体。
“哥哥!”
“教师!”
鲁智深武松和曾家兄弟的声音几乎同时传来。
林冲松开长矛,史文恭应声倒地,连带着他手中的朱缨枪也离开了林冲的身体。
鲜血喷出,林冲也跪了下来。
由于没有伤到要害,他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但性命还是无虞的。
身旁的梁山士兵急忙蹲下为其包扎,林冲强打精神冲鲁智深三人笑了笑。
看到林冲没事,三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继续与曾家兄弟战斗。
史文恭的身亡导致曾家兄弟愤怒异常,一心想要尽快解决掉鲁智深三人。
奈何心急之下,空门大开,鲁智深三人抓住机会,一举将其斩杀。
另一边,曾头市。
朱元璋带领大军来到城墙之下,挥了挥手。
先是一轮箭羽,紧接着梁山士兵扛着巨木开始撞击城门。
城墙上的曾家家主曾弄拄着拐杖,满脸的焦急之色,开口询问道:
“教师他们回来没有?”
“启禀太公,没有发现教师和二爷他们的踪迹。”手下回道。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咳咳咳…”
曾弄一阵剧烈的咳嗽,拐杖随着咳嗽不停的敲击着地面。
“太公,太公!”手下连忙过来搀扶。
“咳咳,我…我没事,快去御敌!”
曾弄摆了摆手,手下无奈,只得继续前去御敌。
朱元璋看到城墙上巨石等物,依然能够对梁山士兵造成不小的伤害。
心念一动,于是冲城楼上大声喊道:
“曾老太公,快快打开城门投降吧!
“史文恭他们中了咱的埋伏,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你们倘若再行顽抗下去,最终也只会是死路一条!”
此话一出,犹如石破天惊。
顷刻间,城墙上的曾头市士兵顿时议论纷纷。
“什么,教师和二爷他们中了埋伏,再也回不来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曾头市守不住了。”
“……”
曾弄登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捂着胸口,“噗”的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瘫倒在地。
“太公!”
城楼上登时一片混乱,纷纷涌向曾弄。
曾弄靠在一名手下的身上,虚弱的道:“别管我,继续御敌,别管我…继续……”
“太公…那个……要不然我们就投降了吧。”一名手下道。
“你…你……”
曾弄用手指着那人,可是一句话还说不上来就晕死了过去。
“太公!”
朱元璋注意到明显减弱的攻击,以及城楼上传来的混乱之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举起长刀,朝前一指。
“兄弟们,曾头市的人快顶不住了,随我杀。”
朱元璋一马当先,冲上前去,挥刀挡开从城楼上砸下来的石头。
就在此时,随着“轰”的一声,城门也被撞了开来。
见状,朱元璋大喜,随即便率领梁山士兵冲了进去。
面对气势如宏的梁山大军,曾头市的士兵顿时没了反抗之心,纷纷弃械投降。
与此同时,“神行太保”戴宗在得知曾头市被打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赶回了梁山。
八百里水泊梁山,宋江屋外。
戴宗快步走了过来,推开了房门。
“公明哥哥,曾头市..曾头市被天王哥哥打下来了。”
“什么!曾头市被打下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宋江大吃一惊,脱口将自己心中的所想给说了出来。
不过宋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起身为戴宗斟了一杯茶水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戴宗兄弟,累坏了吧!快..快喝口水。”
戴宗自然是听出了宋江话中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端起宋江为其斟的茶水一饮而尽!
宋江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将其饮尽后冲戴宗笑道:
“曾头市打下来了,好,好啊!”
虽然宋江嘴里说着好,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不过很快转瞬即逝。
“是啊,天王哥哥击杀曾家五虎和史文恭,并用计一举攻破曾头市。”戴宗继续开口道。
“戴宗兄弟,你也一路辛苦了,且先下去休息吧。”宋江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轻轻点头道。
戴宗点头,随即便退出了宋江的房间。
戴宗走后,宋江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子,自言自语道: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他晁盖果真有统兵之才?”
“可是为何之前在江州营救我时,他没有表现出这样的能力。”
“还是说在晁盖的背后有高人指点?”
正在宋江满心疑惑的时候,嘎吱!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一人迈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