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黎正在隔壁喝着茶,侍卫推门而入,请她去隔壁。
她疑惑地起身,让她过去作甚?
她进了房间,秦丘冥便起身:“你们聊。”
姜青黎更疑惑了。
待秦丘冥离开,房门被关上,姜青黎快步上前:“五弟……皇上,你快离开,秦丘冥与北齐结盟了!此地危险!”
楚珩勾唇一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皇嫂,我还是称你为姜姑娘吧。你别急,北齐与北凛不会结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珩勾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姜姑娘,你是自愿跟在北陵太子身边的吗?”
“我怎么可能是自愿!”
“那我会安排人带你离开,但秦丘冥不会放人,得等一个合适时机。”
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与秦丘冥撕破脸。
“我明白,烦请皇上告知我爹娘,我现在安全无虞,让他们别担心。”
楚珩点头,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这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鸢儿给他防身的,他现在已经用不着了。
“这是假死药。”
“多谢皇上!”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的人便会救你离开。”
“好,我等着。”
隔壁房间,属下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您就如此放心让姜姑娘与东陵皇帝单独说话?”
“我秦丘冥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但一向言出必行。”
何况楚珩不会这个时候得罪他,只要不带她走,随便他们说什么。
说是这般说,没一会儿秦丘冥就站起身朝外走去。
他再次推门而入,就见姜青黎嘴角的那抹笑意,顿时不爽地看了楚珩一眼,他上前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姜青黎与楚珩之间。
楚珩无奈低头笑了笑。
这以后他要是真把人救走了,那秦丘冥不会满世界找吧?
回宫的马车上,秦丘冥突然那开口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东陵人。”
虽然他之前也怀疑,但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娇生惯养的官家千金离开故土到了北齐?
“嗯。”
现在见秦丘冥与楚珩都称兄道弟了,那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能友好解决师最好。
于是她心平气和地开口:“秦丘冥。”
“嗯?”
“你放了我吧。”
“不可能。”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的心。”
“你认真的?”
秦丘冥没有立即回答,眼神却突然认真起来。
“认真的。”
“我是不可能做妾的。”
毕竟当初她连太子妃都不屑一顾。
“没人让你做妾。”
她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一无所有,没身份没背景,在北凛皇帝眼中,我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你父皇不会同意的。”
“北凛本宫说了算。”
姜青黎扶额。
她居然忘了这茬儿。
也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被带回东宫这么久,从来没人敢为难她。
这若是放在楚璟身上,卫皇后早让人把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打杀了。
“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强扭的瓜不甜。”
“本宫会等它甜了再扭。”
姜青黎心里无力。
秦丘冥嘴角却翘了起来,看她还能说出什么理由和借口。
“我成过亲。”姜青黎声音平缓。
秦丘冥嘴角笑意消失,坐直了身子。
姜青黎继续重复了一遍:“我成过亲。”
他看得出来,这不是借口。
姜青黎松了口气,以为他会松口了。
“你说的是‘成过亲’,而不是‘成亲了’,说明你如今是一个人,你丈夫不在了或者和离了。”
姜青黎皱眉:“我说我成过亲了,你堂堂北凛太子,会要一个成过亲的女人吗?”
“有何不可。”
姜青黎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我们北凛又不是你们东陵,不在乎这些。”
姜青黎反应过来。
她早听说北凛风气开放,女子和离或者丈夫死了可以再嫁,兄长或父亲死了,兄长及其父亲的女人也是可以继承的。
她这个理由在北凛,完全不起作用。
“秦丘冥,我不会再成亲了。”
“为何?”
姜青黎垂眸。
马车里的气氛突然凝滞。
秦丘冥皱眉,她方才没看错,她眼中分明有泪。
她深爱着她上一任丈夫?
这么一想,秦丘冥心中的酸意翻涌。
一路无言,回到东宫,秦丘冥便开始翻看东陵官员名册,发现三品以上官员只有两人姓姜。
只是这上面并没有官员家眷的记载。
便吩咐手下:“往东陵查,东陵官位高的,姓姜的,给本宫查!”
能跟楚珩熟识,官位不可能低。
……
齐祯正准备着与北凛联手吞并东陵,却没想到这火最先烧到了他。
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流言,说北齐皇帝齐祯竟不是北齐先皇的亲子,而是野种。
不止这一个流言,更有传言说慧慈太后,也就是齐祯生母与先皇皆是死于齐祯之手。
一夜之间,流言满城飞,连其中细节都传得沸沸扬扬。
说是慧慈太后与奸夫颠鸾倒凤之时,被当时还是太子的齐祯撞破,慧慈太后本要灭口,却念在是亲子,还是不忍痛下杀手。
却不想长大了些的太子心狠手辣,先下手杀了自己生母。
后来随着太子长大,先皇起了疑心,也被太子先下手除掉了。
齐祯残忍嗜血,坊间早有传言。
这流言一起,北齐皇室便风起云涌。
当初北齐先皇便偏爱齐祯,便引得北齐几位王爷不满。
没想到齐祯居然可能是野种,顿时几兄弟一合计,一盘散沙的北齐王爷,顿时拧成了一股绳。
北齐与东陵还没打起来,北齐先内乱了。
早朝上,气氛格外紧张。
“不知皇上可有听见最近的坊间传言?”北齐大王爷最先发难。
他本是长子,若不是齐祯这个野种,这皇位该是他的。
“既然是坊间传言,那便不必拿到朝堂上来说!”齐祯眸色黑沉,脸上一派威严。
三王爷不甘其后:“虽然是传闻,但如此闹下去,咱们皇家颜面扫地,父皇颜面扫地。”
“那你想如何?”齐祯冷声问。
“有一个法子可以验证,滴骨验亲!便是将皇上的血滴在父皇的骨骸上,若血液能渗透入骨,谣言自然烟消云散。否则……”
“荒谬!”齐祯的心腹大臣站了出来,“皇上龙体岂能损伤!”
“正是!何况还要去惊扰先皇,真是其心可诛!”
“父皇会理解的,若是皇位真被一个野种坐着,父皇才是死不瞑目!”
“不错!莫非你是心虚了?”
几个王爷虎视眈眈地看着上首齐祯。
齐祯嘴角露出一个嗜血微笑,让下方几人心底一颤。
他们见识过齐祯的残忍,但如今他们三个人呢,还不信斗不倒一个野种!
“只为了一些莫须有的流言,便要挖父皇的坟,三位皇兄当真是孝顺啊。”
“废话少说,你敢不敢验?”
“对!敢不敢验!”
齐祯站起身,居高临下道:“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