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周彪被抓,案件开放式审理,百姓均可旁听。
一大早,知府衙门外就人山人海,百姓们议论纷纷,知府衙门门口如同菜市场一般。
“听说今儿要审的案子可是这十年来的大案,而且这个杀人犯还是咱们府城的一个富商,周家。
“周家?周彪?怎么会是他?他家这么有钱,还会干杀人的勾当?”
“不止呢,他杀的这些人听说还是乞丐,就是为了陷害万记土豆粉,说是他们家土豆粉吃死人了,想让万家破产,顺便要了人家的方子,这人心思真是歹毒极了。 ”
“万家?是不是那个宣宁县的万家?让很多老百姓都吃上了饱饭的那个?听说去年还搞上了租地,给的工钱老高了,我家亲戚的地就租给他们家了,我亲戚每年来我家都穿的破破烂烂的,没想到今年来我家走亲戚罕见的一家都穿上了新衣服,还吃上了饱饭,说都是万家的功劳。”
“哎哟,这个我们可没听说,具体啥情况,你说说呗。”
围观的百姓说啥的都有,可是到后来都变成了议论万家如何如何,说万家是个大善人,这陷害万家的人理应处死。
等了半个时辰,终于是开堂了,衙差们立即出来维持秩序。
“都肃静,肃静,大人要审案,你们只可观看,不可高声喧哗,违反者抓起来。”
百姓们一个个吓得立即闭嘴不敢说话,现场变得异常安静。
此时大堂内的正堂上,知府沈大人正一身官服端坐在上方,头顶上高悬着一个匾额上面书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大堂两侧站着两排十几个衙役,一身衙役服,个个手持杀威棒,一脸肃穆。
周彪被衙差押着走上公堂,被摁在地上,他还满脸不服气。
“大人,草民就是一介商贾,并未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大人为何要捆绑草民,草民虽然不懂大齐律法,但是草民也知道执法者不能随意逮人。”
沈青文“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周彪吓得一哆嗦,立即低下头去,不敢再分辨。
“来人,先拖下去打十大板,以咆哮公堂论。”
沈青文声音威严,有一种不容辩驳的官威。
周彪刚被押着跪下去,如今又被衙差拖出来,在公堂门口,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啪啪打了十大板。
周彪杀猪般的叫声在府衙门口响起。
“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啊,知府大人,草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草民吧。”
周彪此时才觉得害怕,他给沈青文送过银子,可是沈青文没收,他拿捏不住沈青文。
周彪被打了十大板,如同一条丧家犬一般,被衙差给拖着回到公堂。
周彪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开了血花了,此时还要跪着,他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的罪?
周彪此时心里恨透了沈青文,这个油盐不进的知府,脑子秀逗,难怪在边关待了这么多年都未曾挪动一下,还不是因为不懂得变通?等他今儿回去就让这个知府好看。
周彪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还在想着找谁来收拾沈青文,毕竟他每年打点的银子都有几十万两,这些银子可不是白花的。
沈青文不知道周彪打的什么主意,如果知道,他肯定会再打十大板。
“带原告上来。”
沈青文声音一落,大堂外就走进来几个万家人。
分别是万老二和万老四还有贾闫冰。
福宝也想要跟着来,但是万老二觉得福宝年纪还小,上公堂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没有让她来。
几人一上来就主动跪在一旁行礼。
“草民万金柱。”
“草民万金海。”
“草民贾闫冰。”
“见过知府大人。”
沈青文这才开始正常审理案件。
周彪的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打从万家人一上来,他就傻眼了,这万家怎么知道是他做的?
不过周彪心里此时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毕竟他做的这么隐蔽,而且至少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来布局,他不信对方只用不到十天的时间就能查清楚,如果他们有这能耐,那为何县城的铺子都已经关门了?而且就连府城的铺子都关门了。
“周彪,你可知罪?”沈青文大喝一声,把正在出神的周彪给拉回了现实。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不知道何罪之有?草民最近在规规矩矩做生意,哪里都没有去,今儿忽然就被大人给抓来了,草民冤枉啊。”
周彪一口一个冤枉,而且丝毫不提万家的事。
“跪在你旁边的人你可认识?”
沈青文指了一下原告。
“大人,草民不认识,草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何来认识?而且他们为何要告草民?草民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肯定是我仇家派来陷害草民的,大人可千万要为草民做主啊。”
万老二听周彪如此会狡辩,脸都气绿了,如果不是他们此时已经证据确凿,还真是难办这个姓周的,难怪贾先生让他们必须要掌握足够的证据后,再惊动周彪呢,还必须是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对方抓获,这样很多东西他都来不及销毁。
现在看来,贾先生说的简直太对了。
沈青文冷笑一声,“周彪,本官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是自己说出来,还是本官请人证上来指认你?本官可提醒你,这前后的差距可不是一年两年的牢狱之灾,一个是生一个是死。”
周彪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滴落在地上,但是他觉得对方肯定是在诈他,他不信,他做的这么隐蔽,对方能查出东西来。
他已经问过被他收买过的仵作了,那仵作说了,整个边关也没有一个仵作或者一个大夫能验出来蛊毒的,验不出来,他们就拿不出证据。
周彪想清楚后,义正言辞道:“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的,草民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一直做皮货生意的,大人应该也清楚吧?草民为何要去害人?草民没有动机啊。”
沈青文见周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便吩咐衙役。
“来人,传人证。”
“带人证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