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雪知道池枭是故意戏弄她,还是忍不住磨后槽牙。
这个该死的老毕登,真是给点颜色就灿烂。
这会儿肯定脑补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觉得自己是天道宠儿,赢定比赛了是吧?
剧情此时进行到后半段,江辞雪的攻击越发乏力,除了消磨对方的灵力,再也想不出其他战术了。
池枭的攻击反而更凌厉了。
肉体的强横,着实占便宜,他灵力消耗并不大,打了一个时辰,丹田里的灵力消耗不到三成。
池枭忽的掏出一把尺子,黑黢黢的,不折射任何光线,尾端绑着一条金色丝带,无风自扬。
“不是,这尺子好像也是一个灵宝?”
“嫉妒,我狠狠的嫉妒了!”
“呜呜呜,老天爷,你怎么不给我一个像墨沉仙君一样的师尊,我也想要灵宝。”
“那江辞雪呢,她是不是也有墨沉仙君送的灵宝武器?”
众人目光炯炯,期盼江辞雪也掏出一个灵宝出来溜溜。
但很可惜,江辞雪手中仍是那把炎骨扇,没有要掏新武器的意思。
不是江辞雪没有,而是没办法拿。
因为墨沉给她的是白眉针,严格来说,应该算暗器。
而且还是一次性用品,用了就没了。
这种东西,她当然要用在更重要的时刻,拿来对付池枭简直大材小用。
池枭刚得了戒天尺没几天,只是滴血认了主,还没有炼化完全。
戒天尺是低阶灵宝,还没滋生出器灵,炼化不算难,但以池枭现在的修为而言,没有个几十年很难做到人尺合一。
但他还是拿了出来。
无他,为了装逼。
而且也想练练手。
于是场面上江辞雪颇为狼狈的左躲右避,而池枭宛如猫戏老鼠,狠狠发泄这些天在江辞雪身上吃的哑巴亏。
他甚至还在想,有天道助他,那大后天的决赛上,是不是也能同样戏耍苏落衡。
他与苏落衡之间的梁子,可不是一言两语能道清楚的。
如果可以,等到以后有时机了,他必定血耻!
一个恍神,池枭小腿被用力踹了一脚。
这种程度的攻击压根不足挂齿,池枭一挥戒天尺,往江辞雪手臂削去。
哪怕他再挨江辞雪几脚,也不觉得有多痛,但江辞雪若是挨了他这一尺子,手臂都能被砍下来!
可下一秒,奇怪的事发生了。
池枭被踹了个360°旋转,整个人甩了出去。
他皱眉,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没等他成功,江辞雪又是自上往下的一跺,将他踩在了脚下。
池枭:∑(o_o;)?
不是。
不是,等下!
池枭动弹了一下,发现自己面朝地面,背心被人用力踩住了。
“胜者,鹤渺峰江辞雪!”
裁判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池枭听得不是特别真切。
“江辞雪!江辞雪!”
“太牛了!这也能反败为胜啊?!”
“刚才那从天而来的脚法叫什么?江辞雪你能教教我吗?太帅了!”
“瞧见没,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不然就是池枭这个下场。”
“就是,本来能赢的,非要拖沓,非要显摆,现在好,显摆输了吧?”
“我还是想再喊一遍江辞雪牛比,这才是修仙者该有的心态,不骄不躁,抓住所有机会,创造奇迹!”
……
江辞雪挪开脚,假装不好意思的扶池枭起来。
“师弟,我下手稍微重了点,你不会怪我吧?”
你要怪我,就是一点竞技精神也没有。
池枭一脸状况外,不耐烦甩开了江辞雪的手。
“你干什么?我刚刚……”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不就是稍微走了下神,怎么一切都变了。
“还要多谢师弟承让。”江辞雪笑意融融,“说来师弟有伤在身,也是我胜之不武。”
“你赢了?”池枭好似才回过神,“你怎么会赢了?”
话说完,他想起自己刚刚被江辞雪踩在脚下的事。
面色霎时苍白。
原来这一切不是他的错觉,他居然输了?!
不对啊,他明明打的江辞雪毫无反手之力。
输的人怎么会是他呢?!
池枭用一种非常深沉阴暗的眸光盯着江辞雪,“你是不是在搞鬼?”
江辞雪满脸冤枉:“师弟,输了谁都会心情不好,可愿赌服输,你这样空口白牙污蔑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一定是你!你分明打不过我!最后这一下,怎么突然会转变了战局?肯定是你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师弟,慎言。”江辞雪微敛神色,语气有几分警告,“众目睽睽之下,看台上还有宗门诸位长老,你觉得我一个金丹弟子,能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弄小手段吗?”
言下之意,你就算不信我,也该相信其他人的眼睛吧?
小伙子,你要继续瞎逼逼,你的路可就要走窄了!
池枭火气上头,差点就破口大骂了。
可江辞雪说的话的确能站住脚。
是啊,这么多人,不缺炼虚大能,江辞雪不过是个金丹修士,真动了手脚,不可能不露马脚的。
但至今,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这就代表,江辞雪确实没有搞鬼。
得出这个结论,池枭用力咬了咬牙,告诫自己压住脾气,若在此时继续胡搅蛮缠,只会让自己在其他人心中的印象更差。
本来他因为两次小考晋升,弄的整个广音殿都臭掉,就让很多人对他有意见了。
不能让这种坏印象再继续。
他勉强挤出一丝干笑:“师姐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每个字都是喉咙里挤出来的,“恭喜师姐,进入决赛。”
天杀的,说出这两句话,真是用尽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忍耐力了。
江辞雪展颜一笑,如春风拂面,“多谢师弟。”
池枭干笑一下,赶紧走人了。
两场比赛结束,太阳已然偏西。
众人逐渐散去,三三两两的,还在兴奋讨论看到的比赛。
江辞雪照例去浴仙池泡澡,闵韵秋宣布她正式成为夏长老亲传弟子一事。
“我就说了夏长老肯定不是平白无故找你问话的,你看,成亲传弟子了吧。”瞿馨笑嘻嘻的,看看江辞雪,又看看闵韵秋,“唉,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亲传了,只有我,还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