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顾渊就只觉得尴尬，但看到顾清远的样子，他就觉得尴尬的不止他一个人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笑，还想得到回应？
想都别想！
就连躲在暗处的影卫，顾渊都警告了一番。
要是他们谁敢回应顾清远，待会他就跟谁亲切交流一番。
而在顾渊跟顾清远之间，影卫们很识趣的就选择了后者。
毕竟他们可是刚刚才听完，顾渊跟第五夜月之间的故事，自然是知道，顾渊可要比顾清远恐怖得多啊。
“好，好厉害……”
顾渊神情一僵，还有人能说话，他漏掉了谁？！
顾清远也是心中一颤，终于！终于是有人回应了！就算只有一个人，那也是成功了啊！这可是大大的一步啊！
他猛的扭头朝声音来源看去，看清楚了出声的人是谁。
出声的人，自然是坐在顾渊对面的顾莹然。
因为刚刚顾莹然一直没有出声，顾渊就把她忘记了。
顾清远本来是很开心的，可看到顾莹然的那一刻，脸彻底黑下去了。
因为顾莹然这句话，并不是跟他说的……
此刻顾莹然正看着顾渊，眼中闪烁着光芒，表情无比的崇敬。
被这样看着，饶是顾渊也有些受不了。
但在他的背后，陆淼淼的笑声却是那么的清脆。
明明这笑声在平时都是悦耳的，可现在却显得有些刺耳。
顾清远心态有些崩溃，偌大的顾家，怎么就没一个人理他呢？
现在他也不奢求什么欢呼了，就算是质疑也来一两句啊！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还是什么也没能等到。
他放弃了，就这样吧。
他幽幽叹了口气，回到顾渊的身旁坐下。
怎么样都好了，这之后他就把这群年轻人都给影卫们操练，狠狠操练！
他就老老实实培养一个少家主，然后退居幕后了。
现在压在顾家头上的第五家也没了，他也可以安心休息休息了。
等他坐下后，顾莹然也慢慢回过了神。
在她的眼前，顾渊的身影突然变得比之前更加高大，更加耀眼，以至于她都不敢直视顾渊了。
顾渊倒是没什么感觉，留下一个能说话的顾莹然，可能还是件好事。
毕竟顾清远说了那么多，他也不能什么回应都不给。
“前，前辈，刚刚家主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顾莹然鼓起勇气朝顾渊问道，只是依旧不敢直视顾渊的眼睛。
顾渊点了点头，“是真的，毕竟我跟第五鸿信原本就有着旧怨，至于第五夜月，顺手的事。”
顾清远翻了翻白眼，顺手的事？
他可是连第五鸿信都打不过啊，可到了顾渊这，就连第五夜月都是顺手的事了。
他怅然的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是老了啊。
心中的疑惑被彻底打散，顾莹然身体都因为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那，那我们顾家……”
“打住。”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顾渊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因为顾渊看出了她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高兴归高兴，顾家跟以前相比，不会有任何变化，只是少了个压在头顶的第五家而已。我不会留在顾家的，这里对我来说太过陌生了。”
顾清远眼眸微垂，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早就知道顾渊要离开了，要是他是顾渊，回到阔别许久的家族，却看到这样一幕，他也不想留下来吧。
而且顾家，也实在没有让顾渊眷恋的东西啊。
那间他一直留着的小院？说到底那对顾渊来说，也就只是一个可以让他休息的地方罢了。
这次回顾家，也是因为有想从他口中知道的事情罢了。
不然的话，他觉得顾渊可能都不会再回顾家了。
可顾清远能接受，暗处的影卫们却很难接受，顾莹然跟四周的顾家人也不是很能接受。
为什么明明回到了顾家，却又要离开呢？
这也不怪他们这么想，对他们来说，顾家的血脉是很重要的。
在他们心中，顾家就是顾家血脉的归宿。
但在顾渊的心中却不是。
他们对顾渊的了解，跟顾清远相比，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前辈，这么多年你就回来了这么一次，难道又要离开吗？”
顾莹然面露不舍，尽管前不久她还对顾渊恶语相向，可现在却完全不想顾渊离开。
顾清远只是静静的听着，顾莹然替他说了他想说的话，他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而且对顾莹然来说，效果可能会更好。
要是让他来跟顾渊说，万一惹得顾渊不高兴了，那他还要挨一顿揍……
让顾莹然来说，就不会这样了。
毕竟就算顾渊真的生气了，那揍的人也不是他啊！
顾渊闻言，眼中露出一抹怀念的神色，扭头环视了一圈四周，视线最后停留在顾莹然的脸上。
“虽然我不清楚顾家内传的我的事是什么样的，但我是什么时候离开顾家的你们应该知道吧？”
顾莹然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这点他们的确知道。
只是他们知道的版本，跟顾渊经历过的版本相差了不止一点半点而已。
他们所知道的，绝大部分都被顾清远美化过了。
顾渊笑了笑，“你也知道，这是我隔了多久才再次回到顾家。你觉得这么多年过去，我会惦记一个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吗？显然不会吧？”
他仰头望向天空，“以前的我，就对顾家没什么归属，这么多年过去，只会变得更严重吧？所以啊，我不会留下来。”
顾莹然咬了咬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的确，五千多年的时间过去，足以改变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就算曾经顾渊再怎么喜欢顾家，那也会变。
更何况，曾经的顾渊也不怎么喜欢顾家。
“顾家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就好，不用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我也不会干涉顾家的一切。所以顾家，还是要交给你们啊。”
说完，顾渊也不等两人说话，就从椅子上起身，负手而立面向众人。
“你们也是，好好改改身上的臭毛病啊，会因为这种事聚集在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多出去看看吧，沉溺在顾家的舒适圈中，你们迟早会变成废物的。”
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愧疚，头也低了下去。
顾渊却没在意，而是再度看向顾莹然。
“我会看着顾家的，所以你要好好努力啊，少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