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就听到狗在叫唤,上门讨债的都知道不会赶早着上门要钱,怎么的有人比狗还不如?”
珠帘轻卷,她缓步而出,眉眼如画,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与玫瑰的结合体,高贵又娇艳。
李承泽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温柔的望着她,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爱意疯狂生长。
李云睿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冷眼盯着微生三元款步而来,那身姿摇曳生姿,却又带着一种不可一世地傲慢。
气场非凡独特,霸气又艳丽,身上的那股王者威严与高贵令人无法忽视。
就连李云睿一时间都被震慑到了,难怪能把老二迷得爱得死去活来的,难怪能够把范闲和太子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是个狠角色。
甚至比她见识过的叶轻眉还要强,不止是武力方面,更多的是窥人心的心计。
“三元~快坐下。”
这黏糊糊的声音把李云睿给唤醒,肉麻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恶寒的打了个寒颤,冷着脸看着老二跟个舔狗似地上赶着献殷勤。
微生三元优雅地落坐,轻轻抚平落坐裙摆的褶皱,随后她高昂着头颅,眼神中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和嚣张。
李承泽视线紧紧追随着三元,目光全是热烈,乖巧的站在一旁看戏,也是变相的在给三元撑腰。
李云睿面无表情,凌厉的眼神注视着微生三元,那种被蝼蚁蔑视冒犯的眼神让她很不爽,从来都是她高高在上,而不是蝼蚁翻身做主。
更让李云睿不爽的是,老二竟然选择了那个女人而不是她这个姑姑,要知道他们可是盟友!
微生三元轻蔑的扫了一眼这屋里的花,拿着帕子掩住口鼻,清冷的嗓音带着嫌弃。“搬出去,送到范闲府上。”
半夏带着一众侍女鱼贯而入,忽视李云睿难堪的脸色,搬起三角梅往外走。
李云睿面色一僵,捏紧了手中的石槌,随后扯出笑容来。“这话送给老二媳妇你,若是把姑姑的心意送出去,我可是会伤心的。”
“我可不要别人不要的二手货,垃圾就该配垃圾,这礼既然是送给范闲的,现如今送去范闲府上这不是合你心意吗?”
李云睿脸色一沉,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被微生三元的三言两语给挑起怒火来。“省省力吧,范闲可不会要。”
“他敢不要?”微生三元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声音有些尖锐。
走进来的半夏听到,冲着李云睿笑的灿烂,冰冷的眼神根本没有把李云睿放在眼里。
“王妃放心,范闲若是不要,我还是略懂一些拳脚。”
烦死了,要不是昨晚她们几个喝酒喝醉了,否则哪能让天不亮就闯进来的李云睿得逞。
李云睿:???她们是土匪吗?
微生三元身体微微往后仰,目光冷漠的扫视着对面的李云睿,让人在她的注视下感到呼吸困难,仿佛空气中都被她的气势所凝固。
“不过我没想到长公主竟然这么穷酸,难登大雅之堂的三角梅竟被你当成宝。”
李云睿咬着嘴唇,被小辈讥讽奚落的脸色铁青,头一次听到有人说她穷酸,她可是掌管庆国内库的人,不说富可敌国,好歹也是家财万贯,怎么到微生三元嘴里就是穷酸了?
这是在说她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吗?
李承泽看戏看的十分开心,嘴角控制不住往上扬。
微生三元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眼神透着蔑视,那精心梳理的发鬓上缀满璀璨的珠钗,随着她身子轻晃而微微晃动。
“这花拿来泡脚我都嫌晦气,竟没想到还能被你拿来做胭脂,用了也不怕烂脸。”
被戳肺管子的李云睿绷不住了,眼神恶狠狠的瞪着看热闹笑呵呵的李承泽,阴恻恻的说道。
“老二,不管管你媳妇吗?口出狂言,言语毫无对姑姑的尊敬,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为委曲求全的住下来,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媳妇羞辱姑姑吗?”
“嘶”微生三元扶额,浓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微微拧眉,略显几分痛苦。
李承泽走到她面前蹲下,仰着头望着她,眼神中透露出忧虑和担心,语气轻颤。“三元,你怎么了?”
李云睿稳住快要崩坏的表情,难道老二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装模作样吗?这点小把戏能够骗得了恋爱脑的老二,可骗不了她!
微生三元冲他眨了眨眼。“我有些头晕,承郎帮我回房拿清凉膏过来。”
李承泽立马反应过来,可内心却不情愿,但在三元的眼神威胁下,还是答应下来了。“好。”
不过走之前,还不忘在李云睿面前秀了一波恩爱,捧着三元的脸轻轻的在她额前留下一吻。
等李承泽离开,李云睿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生气,分明就是把老二支走,当真她看不出来是吧?
“别装了,别以为你把老二支走就不会让他陷入危难,我...”
“你是不是搞错了?”刚才还虚弱的微生三元轻笑两声,漠然的声音响起,让李云睿都怔了一下。
“什么?”李云睿
“我把承郎支走可不是为了你的脸面。”
微生三元起身一步一步逼近,每一步都踩在李云睿的心上,俯下身,在她震惊的眼神中,微生三元嘴角带笑冷漠的掐着她的下巴,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麻溜的从我府上滚出去,二我大义灭亲,亲自把你送进宫里。”
太子:太好了,我双手赞同姑姑住我寝宫。
庆帝:逆子,不学好的,整日就想着这些,你爹我还没死呢!
李云睿藏在广袖下的拳头拽得死紧,语气森冷透着威严。“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微生三元歪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寒光,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李云睿掐着手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目光挑衅着微生三元。“要是我两个都不选呢?”
微生三元眼神犹如寒刃,掐着李云睿下巴的手不断加重力道,声音极其平静,却携带着能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战的威慑力。“后花园刚好缺花肥。”
李云睿:好熟悉?
“疯子。”李云睿红唇轻启,眼中带着赤裸裸的杀意。
“彼此彼此,你我不遑多让。”微生三元缓缓的松开了手,笑容和煦,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癫狂。
微生三元纤长的手指轻柔触摸着李云睿的脸颊,动作极其温柔却让李云睿觉得脸上有条毒蛇在攀爬,那种灵魂的恐惧颤抖让她害极了,害怕她的脸被这个疯子毁掉。
“这张脸可真美,剥下来做人皮不错,你觉得呢?”
李云睿瞳孔地震,不是,她疯了吗?是在开玩笑的吧?
她怎么比我还疯?
二人的视线交汇,李云睿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嗜血的狠辣,那股狠厉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她会说到做到,毕竟她可是个疯子,这让李云睿想起了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医仙,不愧是亲姐妹,一样的狠毒疯批。
微生三元温柔一笑打破了这份死寂的沉默,声音透着轻快。“开玩笑啦~别当真。”
李云睿捂着胸口喘气,但下一秒汗毛竖立。
微生三元转过身,随后停下,微微侧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身后的李云睿,眼神里没有了方才的温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和疏离。
“就算是要制人皮,也得选十几岁的小姑娘,你人老珠黄,制作出来的残次品贱卖也没有人要。”
这口气上不来差点没让李云睿给晕厥过去,视线落在桌上的罐子,眼底闪过阴毒,在计算着背后偷袭打死她的成功率有多少。
知不知道她年轻时追她的人都能绕着京都好几圈,即便是生过孩子,容貌和身材也和年轻的姑娘没有什么两样,相反还多了妇人的成熟韵味。
微生三元怎么敢说她人老珠黄的?
微生三元重新落坐,方才的和颜悦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狠辣,漫不经心道。“郡主那张脸皮倒是不错,你也不想郡主新婚燕尔出事吧?”
李云睿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威胁道。“别忘了,这是老二府上,哪怕嫁给老二那也是外姓人。”
微生三元伸脚踢了踢脚边的那一箩三角梅花瓣,嘴角依然含着笑意,声音慵懒而漫不经心。
“不好意思,纠正一下,是我娶而不是嫁,是承郎高攀我,而不是我高攀。”
“若是让我不痛快,那我也不介意把枕边人亲手杀死兄长,以及她最尊敬的母亲对疼爱她的父亲痛下杀手这两个消息捅出去。”
“你是魔鬼吗?”李云睿嘴角向下,眼神阴沉。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李云睿说话时,声音虽然不高,但吐字清晰,一字一词都意味深长,似乎还暗含了威胁之意。“哼,我现在跟老二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盟友,他做的那些事,就不怕我捅到范闲那里去吗?”
微生三元像个无赖似的耸了耸肩,声音如羽毛般轻柔,但每一句话都裹挟着难以言喻的疯狂,甜美的笑容藏着能让人毁灭的毒药。
“随便,我家大业大,没有什么是钱摆不平的,谁让他们是穷鬼呢~”
微生三元毫不留情的嘲讽着,甚至是平等的创飞每个人,尤其是面前的李云睿,说话也不顾忌。
“当然,你出手之前我会先弄死你,然后送你女儿下去陪你,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在一起,你说呢?”
炸药皇帝,酒鬼皇后,恋姑太子,葡萄皇子,香料公主,这李家人个个都是奇葩。
李云睿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着,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生三元故作懊恼。
“哦,还有你最痛恨的女婿,我也会送他下去跟你们一家团聚,生前你们斗得水火不容,死后也得‘相亲相爱’才行。”
李云睿要被恶心的干呕,谁要跟范闲相亲相爱?
微生三元抬手,纤细的手指抚过面颊,感动的隐隐闪烁着泪水,但眼中流露出一种病态的欢愉。
“啊~我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像我这么温柔的人可真是很少见了,我都要被自己的善良给感动哭了。”
李云睿:她食不食油饼?比我还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