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太医互相观望,竟是无一人敢动弹。
武清双瞥一眼太医们,没好气的道:“既然先生有意教授你们医术,都给本公主好好学,再敢倚老卖老,哼哼。”
可怜几位太医敢怒不敢言,异口同声道:“是是是,老臣遵命,老臣告退。”
几人迅速起身,后退数步,转身,忙不迭的朝外走去。
白星刚走了几步路,就见几人一溜烟的跑没了影,有些无语。
他瞥一眼站在中央的武清双,这丫头也没这么可怕吧?
不怕武延瑾,倒怕武清双?
有趣。
不过,白星回想起最初遇见武清双的那场乌龙……
嗯~是该避着点。
白星步伐平稳的走出帐篷。
身后的声音渐远,依稀还能听见武清双撒娇的声音。
似乎是在向武鸿讨要一种飞兽……
刚走出去,就见几人围了上来,一共六位,将他围的密不透风。
不仅动嘴,还动手。
几乎是半抱着将白星拖到了一处重兵把守的地方。
远远的就听见众多或细碎或高昂的哀痛声响彻整片空间。
平白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感,仿佛步入了不可言说之地。
零零散散的有几人脚步细碎,脚下生风的在各个帐篷中游走,不时端点东西。
白星‘看’了一眼,多数是染血的水,水渍浑浊染垢。
可见是刚从地上抬回来的,伤的不轻,且人数众多。
白星停止了挣扎,任由他们半架着自己走。
还未走入帐篷,就又有不少人被染血的担架抬了进来,送入帐篷。
进入帐中,哀嚎声不断。
医者、侍从各自忙碌,就连几位太医亲自前来,也只是匆匆问候,便快步离去。
“啊——好疼啊,大夫,大夫,呃……啊——你杀了我,杀了我!”
许是这人的声音过于激动且凄厉,白星下意识朝那边看去。
一名士兵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般,坑坑洼洼,上药的医官都无从下手。
“啊——”
一声惊叫拉回了白星的注意力。
武长鸿捂着嘴,一双不大的眼睛愣是瞪的锃圆。
随即,他半捂着嘴跑出营帐。
太医在白星入帐之后便松开了白星,为了不挤着过往的人群,愣是将白星挤在一个小角落里。
动弹不得,也阻碍了一些视线。
白星无奈,偏生这又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虽然笑的有点假,又爱倚老卖老,但,左右心肠也不算坏,白星也不想过于为难他们这些老人家。
老人与小孩易碎,经不起折腾,若无天大的仇恨,倒是平白惹来愧疚,于心不安。
他伸手扒拉了一下,几人识相的退开,给白星让出一条道。
白星随口道:“这世子为何会在此地?”
武长鸿不像他父亲定远王那般骁勇善战,志在沙场,倒像足了不务正业的公子哥。
他会出现在这,白星确有些意外。
几人面面相觑,还不待他们回答,门外就响起了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准确来说,是一名女士单方面的输出。
白星听出那是武清双和武长鸿的声音。
几位太医相视一眼,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星了然,便不再理会,走到方才那名叫的最大声的伤者面前。
伤口溃烂脓肿,且伤口形状极为诡异,像是被什么东西活生生的咬掉一块,极为可怖。
这伤口若只有一处还好,偏生,伤口遍布全身多处,且面积不小。
这种极为折磨人,简直生不如死。
医官都有些不忍,握着布巾的手都在颤抖。
几乎是刚碰上伤口,伤者便惊叫出声,惹的医官的心一哆嗦,愣是不敢再下手。
“你们没有麻药吗?”
此地哀嚎声不绝于耳,如同炼狱,白星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医官们都是直接处理伤口,就连缝合伤口和清理扎根在血肉深处的残留也都是直接上手。
只简单的将工具过一遍火,消一下毒。
疼痛值直接拉满。
“麻药是何物?”
昌太医自语,复又看向余下几人,几人均是摇头。
最后,昌太医朝白星摇头。
“麻药是一种能让人产生麻痹的药,可使患者感受不到疼痛。”
“哦~云医师说的可是沸沸散?”昌太医恍然,沉吟道:“沸沸散便是能让人感受不到疼痛,军中本是有的,只是这伤者众多,成品告罄,原材料不足,如今只能靠他们自己挺过去。”
昌太医摇头叹息,神色沉重,深痛,又有种无能为力的无力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白星叹气,“你们与姬王朝对战可是遇见了不寻常之物,观其伤口,甚是古怪。”
“不错,姬王朝不知何时寻来一批孽畜,勇猛无匹,只要被它们咬上一口,就成这样了。”
一旁伤势较轻的患者接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