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晚,“而且我只是需要你名义上的娶我,等到我脱身之后,就会离开,绝对不会纠缠于你。”
傅少傅露出无语的表情,“为什么找我?你主子应该没那么想拉拢我吧。否则,也不会一言不合,将我关在这里,准备冻死我!”
绪晚,“我没有别的选择,你是朝中重臣,皇帝跟前的红人,届时你必定能参与文武百官的年宴,以你的权势,向皇帝讨要一个寂寂无名的商贾出身的秀女,并不难。”
“秀女?今年的选秀早就过了,你的年纪,也等不到下一轮选秀吧!”
且不说选秀的间隔时间,就单论对方自言是商女,这身份就参加不了正儿八经的选秀,想入宫为妃,比登天还难,不过凭对方的姿色,以宫婢的身份,成为教坊的舞女,还有可能。
绪晚见对方竟然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心下的惊骇有如惊涛骇浪,看来,她这个主子的神通广大,比她想象的还要强!
皇宫之中,天子之侧,恐怕都有对方的眼线。
绪晚垂下眼眸,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冒险来地牢。
一步错,步步错。
“傅少傅,你还真是孤陋寡闻,皇帝会在年关进行小选,选出贤良淑德品性佳的秀女,部分赏赐给有功之臣,部分留在后宫,不论是绪晚被赏赐给朝臣还是留在后宫,主子的计策都会得逞。如果有得选,谁又愿意成为别人手中的木偶呢?”
她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傅少傅,你痛快点,少磨蹭了!”
傅少傅挑眉看她,“又没磨蹭到你,你急什么!”
“你!”
“要我娶你也可以,正妻之位没你的份,侍妾之名倒是无所谓。”
绪晚恼怒地瞪着他,“呵,你无所谓,我自然也无所谓。”
她说着取下发间的金钗,朝牢房走去,三两下,用钗子的尖端,开了锁。
“走吧。”
傅少傅被她这一手利落的开锁功夫震惊在原地,“哦哦。”
这是个开锁高手!
“绪小娘子,你这手上功夫这么厉害,可以去当个开锁师傅了。”
绪晚被他这话刺得想骂人,转头看他,却见对方竟然是认真的!
她,“……”
这人脑子有病吧!
她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当,荣华富贵不享,去当工匠,还是个没什么破用的开锁匠?!
绪晚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心情。“少废话,走快点!”
“诶?你态度好差劲啊,啧,你刚刚不会都是装的吧,装出一副温柔可怜的样子,诱惑本官这个年轻没见识的男人,上当受骗吧。”
绪晚感觉自己拳头硬了,“你再胡言乱语,我杀了你!”
“好凶啊,莫非你是要学话本中的修道之人,杀妻证道,啊不,杀夫证道?”
绪晚握住拳头,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心情,露出一个微笑,“傅少傅,你嘴真贱,怪不得被关在这里。”
这人要是哪天死了,肯定是被这张破嘴害的。
她说完加快速度,七拐八弯,从地牢一个偏僻的小道岔口进去,再过去就是一个铁制的栏杆。
其中传出来的味道冲天,傅少傅一个没防备,当场干呕。
绪晚已经用布包裹了口鼻,她原本也给对方准备了一个,但是,对方如此恶劣,让她完全歇了这份心思,活该熏死他!
绪晚见对方干呕得停不下来,她深怕动静太大,引人注意,便面无表情地将掩面的布罩递给他。
傅少傅飞快接过布罩,包裹住口鼻,这才露出了得救了的表情。
绪晚见他如此,忍不住微笑,旋即又想起此人给点阳光开染坊的狗性子,瞬间收敛了笑意。
“这个通道,通向城外的污水道,从这里顺着通道前行,就能离开这里。”
“由于这里连接这宅邸的地牢。百年来都是用来处理关在地牢中,受不住刑讯而亡者,用来处理他们的碎尸,特别被扩宽过,还加上石板墙壁,虽然恶臭扑鼻,但是,没有人会发现,你走吧。”
傅少傅看了这通道,心知对方所言是真的,没有犹豫,立刻就踏进去。
绪晚见他进去了,便随手将铁栏重新锁上。
然后转身离去。
傅少傅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另一个出口。
另一个出口,在深山野林,被杂乱的野草藤蔓覆盖,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他拨开已经枯萎泛黄的藤蔓,从洞口爬出来。
才站到地面上,就发现一脚踩下去,积雪都覆盖到膝盖上了。
也是,这荒山野岭的无人清理积雪,这也是难免的。
他放眼望去,到处被白皑皑的雪花覆盖,他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往前走,却没想到,越往前走,积雪越厚。
再继续走下去,他下半身都被冻得没知觉了。
尚且不论能不能逃出生天,甚至很有可能,会冻死在这里。
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大树,二话不说,朝大树快步走去。
明明是三四米的距离,要是按照平时的脚程,不用几个呼吸就能快步到位了。
而现在,他花费了许久,才顺利抵达树下。
为了不被积雪掩埋和冻死,他毫不犹豫地爬上树。
他不当人了!
准备学着猴子,荡着出去!
幸好他平时没有荒废锻炼,否则,别说在树杈间跳跃了,就是这种大雪天气爬树都够呛!
他不停地跳跃在树枝之间,运动带来的热量,让他慢慢暖和起来。
傅少傅眼见着自己马上要出山道了,差点愉悦地笑出声。
他真是机智!
这世上能有他这么聪明、厉害的,恐怕都没有出生吧!
他靠着在内心不停地夸耀自吹自擂,让自己自信心爆棚。
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让他不再关注寒冷的环境,专心跳跃。
在他即将离开山道时,他听到了马蹄声,绵绵不绝的马蹄声,来者至少数千人!
他震惊了,该不会对方派人来逮捕自己了吧!
他震惊到怀疑人生!
他蹲坐在树上,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眺望。
当他看到过路的是押运粮草的军队。
他这才想起来,他更无语了!
他这个监军都还没到场,这群莽汉竟然自己押送这 粮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