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易见上官明月站在院子中央,一脸寒霜地盯着自己,心里明白这姑娘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尴尬地笑笑,出言问道:
“上官师姐,咱们是比剑法,还是比拳脚?”
上官明月闻言,微微一怔。她听师父说过,师伯并不擅长用剑,最拿手的是内功和身法,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提到比剑。但她转念一想,觉得公孙易可能是在吓唬自己,毕竟自己是女子,对方或许认为她不敢真刀真枪地比试,故而想吓退自己。想到这儿,她内心冷笑一声:
“好你个小子,难道你不知道我师父最厉害的就是剑法?那套落雨流星剑法名震天下,虽说我刚学了点皮毛,但对付你也足够了。一会儿我就用这套剑法好好教训教训你,再在你身上留点小伤,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无礼 !”
不得不说,有些女人的心眼着实狭隘,尤其是那些高傲的女子。倘若公孙易知晓,仅仅因为方才那不经意的一瞥,便招来上官明月如此强烈的敌意,真不知他会作何感慨。
“既然你会耍剑,那咱们就比试剑法吧!”
上官明月话音未落,便“唰”地抽出长剑,直指公孙易。
公孙易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别扭,暗自吐槽:“你才耍贱呢,你们全家都耍贱!”
尽管心中不满,他却不敢说出口去。此时的他,手中并无长剑,怀中仅有一把匕首,那是他穿越而来时唯一的随身之物,可此刻却不能拿出来。
他暗自思忖,以自己如今的身法,若是用这匕首,或许一招便能折断对方的剑,无奈他不能那么做,他可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太多的秘密,不然必定麻烦不断。
最终,周道清让门外的弟子送来一把剑,两人才在院中正式展开比试。
起初,公孙易有所保留,毕竟只是切磋,生怕误伤对方。然而,打着打着,他便察觉到上官明月攻势凌厉,招招紧逼,毫无留情之意。虽不至于取他性命,但每一招都似乎冲着让他挂彩而去,尤其是对他的脸,“关照”得格外“周到”,仿佛一心要让他毁容。
公孙易心中暗自恼怒,不过是方才多看了她一眼,何至于如此?原以为她生得美貌,内心也应温婉,却不想如此狠辣。也罢,那就给她点教训!
念及此,公孙易不再留守,而是用了全力。他将从庄小兰那里学来的清风剑法使了出来。
这套剑法乃是轻风剑客柳白凤所创,剑招奇绝,奥意玄妙。当初,庄小兰为避免破坏门规,只将剑招传给了公孙易,却未传授内功与身法。
如今,公孙易在老道士这里习得了更为高明的内功与身法,并将二者完美融合,展现出了意想不到的威力 。
公孙易虽然首次结合内力与身法融合清风剑法与人交锋,此前却已反复演练多次。虽未至炉火纯青之境,然其动作也能勉强连贯流畅、灵活自如。
皆因从周道通处习得的身形步法精妙绝伦,能巧妙融合清风剑法中的诸多高难度动作,使施展起来柔韧有余。
但见公孙易足尖轻点,身形若风,前冲时疾如猎豹,闪躲时敏如狡兔。手中长剑恰似灵动白蛇,在日光下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剑,风声呼啸,仿佛要将周遭空气劈开。
上官明月亦非弱者,起初,她并未将公孙易放在心上,只当他是虚张声势。加之公孙易开局有所保留,未尽全力,这便给上官明月造成了他实力不济的错觉。故而,上官明月也未倾尽全力,自信几招之内便能将对方击败。
然而,随着公孙易施展出清风剑法,其凌厉之势,令她大为吃惊 。
这一战令上官明月不敢再轻视,当即施展出压箱底的绝学——落雨流星剑法。刹那间,剑花飞旋,恰似夏日繁花般绚烂夺目,然而其中却暗藏凌厉杀机。时而如疾风骤雨,剑影纷飞,密不透风,令人目不暇接;时而似寒星闪烁,迅疾精准,锐利无比。每一次刺击,都裹挟着一往无前的磅礴气势;每一回挥剑,皆婉转迂回,看似轻柔,实则招招直逼对手破绽,叫人防不胜防。
二人剑来剑往,剑光闪烁,实力相当,战况精彩纷呈。
公孙易虽剑法稍显生疏,所幸身形极为敏捷,以此弥补了剑法上的不足。其实并非剑法本身存在缺陷,而是他在剑法与内力、身法的融合上尚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致使部分招式未能尽善尽美,无法将剑招的威力完全释放。
反观上官明月,尽管身法不及公孙易那般迅速,但其剑招凝练,剑势凌厉,面对公孙易的种种进攻,皆能巧妙化解,在战局中略微占据上风 。
一旁观战的老师兄妹二人,早被场上的激战震撼。周道通对徒弟公孙易还算有些了解,此前公孙易练剑时他曾见过,那时只觉其剑法阴柔,并无出彩之处,因此他一直对这套剑法颇为轻视。可眼前,公孙易剑招威力惊人,着实令他始料未及。
而周道清更是惊讶不已,心中暗自思忖:
“师兄这徒弟入门不过数月,怎会有这般厉害的身手?绝不可能!短短几个月,能掌握些基础就已难得,哪能如此强悍?而且这剑法明显并非道教路数,大师兄本就不擅剑术,断不可能传授此等精妙绝伦的剑法。这套剑法高明至极,勤加练习,未必会输给自己的落雨流星。
她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眼熟,这套剑法好像女子所用,似乎在哪里见过。莫非这小子在拜入师门之前,另有高人指点?” 周道清目光紧随着场上剑影,心中疑窦丛生 。
随着时光流转,战局逐渐发生变化,公孙易的剑招愈发凌乱,脚步也迟缓了不少。这并非是体力不支,而是首次运使内力与人对决,难免出现偏差,加之内心紧张,久攻无果,愈加着急,故而乱了方寸。
反观上官明月,依旧稳扎稳打,步步紧逼,始终掌控着自己的节奏。虽未能如预期般迅速制胜,但照此形势发展,胜利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