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救救小雪,老陈,听说你是大师的弟子,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是不是?!”
“哟,你不是向来看不起我这个做丧葬的神棍嘛?”
陈立嘴里可饶不得人,当时同学会他可是把刘胜的嘴脸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早在看见陈雪的那刻,他的大脑就已经开始飞速运转,将钟远山留给他的记忆梳理一番。
在师父留给他的《青囊经》中找到了相关的记载。
书上说道:
邪阴侵胎为鬼,以半天河做引,就是取自竹篱头或者空树穴里的陈水,活土狗三只,去翅及足入半天河水煎服,一剂可除。
虽然这些东西都不难找到,但是,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去除鬼胎那么简单。
只有王二三的彼岸花才能做到。
听了陈立的话,刘胜脸一阵红一阵白,自是有些尴尬。
但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很快便切换了状态。
一把抓住陈立的牛仔裤,说道,
“老陈,以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求求你一定救救小雪和孩子!”
陈立两眼一转,继续问道,
“如果只能保一个,你是保大还是保小?”
刘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保大!保李雪,孩子,算我对不起他们。”
陈立心中了然,当年,师父曾经跟他说过,心术不正之人绝不可帮。
幸好,刘胜这厮并未丧心病狂。
他拍了拍刘胜的手,
“你先松手,我去准备准备。”
又对王小羽说,
“小羽毛,千万别停下。辛苦你了。”
王小羽严肃点头,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将王二三带到一边,手中抓了个空瓶子,让王二三用土地传送的能力,尽快带他寻找要用的东西。
两人走到医院一角,王二三心念一动,二人沉入地面。
按照陈立的指引,来到郊区的一片竹林,正巧前些日子下了场大大的秋雨,把竹子压断了不少。
那竹桩腔内积有雨水,岂不就是半天河吗?
陈立用空瓶子装了约摸两厘米高,应该是够了。
接下来就是找土狗了,土狗,学名叫做蝼蛄,荒郊野外是最多的。
可能是天凉了,土狗都藏了起来,两人找了半天都没见着半只。
“老王,不能再耽误了。”
陈立皱着眉开口,这才发现王二三不知道跑哪去了。
“王二三!!!”他扯着嗓子大吼一声。
哗啦啦...
几只小黑点从竹林中飞出来,是土狗!
陈立正要追上去。
“老陈!”
王二三从虫子飞出来的方向走出来,手里抓着个土球。
“愣着干嘛,过来啊。”
王二三一边说一边朝陈立招手。
只见王二三操控着土球对准瓶口的方向开了个口子。
噼噼啪啪地从瓶口钻进去十来只扇着小翅膀的土狗。
“你这招可以啊。”
陈立朝王二三竖了个拇指。
“那必须的。”
说完,一阵尿意上来,王二三正准备找个附近的公厕解决问题。
不料,陈立似乎听到了什么,急忙拽着王二三就要走。
半夜的竹林,风吹的沙沙响,怪阴森的。
“赶紧走,有东西。”
陈立说完,王二三无意识地放出意念。
卧槽,这片竹林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白骨,就是以前所谓的乱葬岗。
一阵凉意从王二三的脚底噌地一下窜到脑门心,瞬间尿意全无。
“不然你以为这里能长土狗是为啥,俗话说的五行相生相克,既然土狗能克制鬼胎,那它们自然是生长在阴气十分重的地方。”
在回去的路上,陈立这么给王二三解释。
病房内,李雪的状态越来越不好,脸色乌青,呼吸断断续续。
她怀的是双胎,
陈立刚回来就发现,李雪那凸起的肚皮上竟然浮现出两张婴儿的脸,它们的眼睛紧闭,脸色青紫,看上去十分诡异。
刘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催促陈立:“老陈,你快动手啊!”
陈立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有半天河水和土狗的小瓶子。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进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碗里。
他端起碗,走到李雪的床前。
“把你老婆的嘴打开。”
刘胜听话地拉开李雪的嘴巴。
因为痛苦,李雪的牙龈都在出血,满嘴都是血腥味,刘胜不忍地别过头。
随着陈立将瓶子里的水灌进去,李雪脸上的痛苦表情竟然消失了,她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看到这一幕,刘胜激动地抓住陈立的手:“老陈,太感谢你了!你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然而,陈立却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紧紧地盯着李雪的肚子,只见那两张婴儿的脸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
“不好!鬼胎要跑!”陈立大喊一声,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贴在李雪的肚子上。
但是,符咒刚贴上去,就“嗖”地一声被弹开了,那个黑色影子似乎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老陈,现在怎么办?”刘胜急眼了,“小雪会不会有危险?”
“别急,一切都在掌握中。”陈立说着,转头看向王二三,“老王,该你上场了。”
王二三心领神会,在返回的路上,陈立已经说了他的想法。
虽然心中有些迟疑,但当前似乎如此是最好的办法。
“你,出去。”王二三严肃地看向刘胜,不是说不信任他,只是懒得去解释他身上这些神奇的存在。
刘胜点头,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李雪,这才推门出去。
刘胜关门的瞬间,王二三迅速召唤出了彼岸花。
王小羽换了一种吟唱的方式,歌声变得急切起来。
彼岸花随着吟唱慢慢盛开,翻转而下,像被子一样盖在李雪肚子上,散发着温润的红光。
王二三朝着王小羽点头,王小羽的歌声变成了哼唱,像摇篮曲一般,让人昏昏欲睡。
而后,突然一阵海豚音仿佛要刺穿大家的耳膜,
彼岸花的红光变得刺眼,也就那一瞬间,然后慢慢黯淡,最后成为静谧的蓝色。
陈立从怀里掏出鼻烟壶,
“小宝、阿赞,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