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了不提了,这些糟心事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傅家纵着唯一的儿子娶秦毓念,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家的家事,跟咱们无关。”说着,开始转移话题:“厉夫人,我听说京都最近有几场珠宝拍卖会,你要不要去玩玩?”
湛若音笑了笑,“再说吧,家里事多,我那个小叔子一个人在国外待着,我不放心,准备过几天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回来要是能赶得上,咱们约着一起去。”
盛夫人知道厉景琰做的人神共愤的事情,自然明白湛若音是恨极了厉景琰,关心厉景琰是幌子,真正要做的怕是去警告厉景琰安分守己。
盛夫人不敢在这件事上置喙湛若音,只能点头:“好,亲家母你是个脾气温柔、善良的人,厉景琰有你这么个嫂嫂,是他的福气。”
湛若音冷笑着,厉景琰这个天生坏种,遇到他,算是她倒了八辈子霉。
这时,有几个富太太手挽着手,一副姐妹情深地样子,亲热的不行,正找地方避避太阳。
中间的太太被其她富太太簇拥着,无疑表明她独一无二的地位,有人还在笑眯眯地捧场拍马屁:“诶呦易太太,您如今都快五十五了吧,保养地跟二十岁的小姑娘似的,我们站在您面前,就跟您是古代侯府里雍容华贵的侯夫人,我们是您身边的粗使嬷嬷似的。”
易太太戴着墨镜,涂着大红唇,棕色大波浪卷发,穿着高定服装,时尚洋气。
有人拿着扇子给她扇风遮阳,听到这话,她嘴角翘起来,睨了说话之人一眼,谁不乐意让别人夸自己,她心里美滋滋的,高傲地扬起下巴,不急不慢道: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油嘴滑舌,一点风雅气质都没有,怪不得那些个贵太太们看不上你们。”
有贵太太还在捧场:“是是是,那些贵太太看不上我们,只要易太太愿意跟我们交心聊天,我们就知足了。”
“您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名流夫人,我们都很愿意跟您交朋友呢。”
易太太听这话早都听腻了,撇着嘴角,不耐道:“行了,热死了,我的皮肤可经不起晒,帮我找个阴凉的地方,我要好好补补水。”
“前面就有一个遮阳棚,人不多,您去那里避避太阳吧。”有人谄媚地扶着易太太,往那边遮阳棚走。
不怪她们这么谄媚奉承,易太太家的背景太大了,易家上一代家主是个深谋远虑、有大格局的人,早年跟在京都三大世家之一的盛家面前当小弟,毫无怨言。
几十年过去,盛家认可了易家的忠心,自然开始重用易家,把易家捧得高高的,易家有盛家作靠山,生意越做越大,人脉越来越广,更加成为了盛家最看重的合作伙伴。
盛家是权的象征,易家是钱的象征,盛家旁支众多,不乏高位者,他们的一句话,就是政策,就是易家赚钱的机遇。
这些奉承易太太的富太太们,大都是钱多人脉少,易太太就是她们目前认识的最大的人脉,她们自然会趋之若鹜地讨好。
易太太远远望着,遮阳棚里坐着两个女人,她瞬间觉得不顺心了:“我这个人坏毛病多,不喜欢有人打扰我休息。”
有人心领神会,赶紧说:“明白,我现在就让她们离开。”
说着,几个富太太朝湛若音那边走,刚到遮阳棚,就颐指气使跟湛若音和盛夫人说:“喂,你们别待在这里了,易太太要过来休息,你们去别的地方吧。”
湛若音正聊得开心,突兀地听到这些话,有些好笑,她们难道不知道她是谁吗,敢让她起来腾位置,就连今天的东道主傅家都不敢这么跟她说话。
湛若音挑着眉,静静地看着那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油光肌差点闪瞎湛若音的眼,她抿唇,悠悠道:“不起,我也想在这里休息,先来后到,你们去别的地方吧。”
富太太没见过湛若音和盛夫人,以为她们是哪家小门小户的太太,听湛若音这么嚣张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恼怒道:“你们听说过易家吗,来的人可是易太太,易家的当家主母,身价地位不知道比你高多少倍,我劝你别得罪了易太太。”
湛若音眨着眼睛,嘴里喃喃着,眼神有些单纯无辜:“易太太?没听说过,是卖保险的吗,我知道的那个人,也姓易,不过他是男的,总是给我打骚扰电话让我买保险,很烦。”
富太太被这么一噎,脸色难看至极,死死瞪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作死,不知道的话,你现在可以拿手机查查,怕了就赶紧让位,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湛若音环着胳膊,一脸高冷,不为所动道:“不查,我就想待在这里,不服让什么易太太过来,我们单挑,谁赢了这地方就归谁。”
湛若音原本就心里压着一口气,动不了厉景琰,她已经很憋屈了,现在是个人都想欺负她,她要还是那么忍气吞声,那真的要忍出病来。
况且,湛若音现在的身份,京都谁敢惹,她不惹别人就不错了。
盛夫人一脸震惊地看向湛若音,厉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还真有点可爱哦。
盛夫人平时很关注盛家的生意,自然知道有个合作伙伴姓易,不过那是盛家三老爷的熟人,跟盛夫人的丈夫盛家家主,来往甚少,易家还没资格见到盛夫人和盛先生。
她凑过去,跟湛若音道:“亲家母,我知道易家,就是个做生意的小门户,跟我三叔家来往甚密,估计是仗着我三叔的势了。”
湛若音听了觉得可笑,靠山都不是盛家的正经掌权人,底下的小兵拽得跟认识玉皇大帝似的。
湛若音面无表情,跟盛夫人道:“反正我不起来,跟她们讲道理她们又不听,我懒得跟她们掰扯,大不了打一架,我正愁有气没地方撒呢。”
盛夫人欲哭无泪,都是文化人,何必这么粗鲁呢,估计厉夫人还对厉景琰的事情耿耿于怀,心里不如意,自然见谁都想打一架。
但以厉夫人的身份和地位,她也没必要让步,说实话,按照厉夫人以前疯批的性子,估计面前这帮人说完第一句话,就被自家男人带回家写忏悔书了。
现在厉夫人能这么平易近人,不惹事,不找别人麻烦,她们就该偷着乐了。
“粗俗,你是哪家的太太,上流社会敢动手动脚,真给你男人丢人。”
湛若音站起来,她身材高挑,又穿着高跟鞋,走到那几个太太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们,嘴角浅笑,淡淡道:“她们都叫我厉夫人,我男人早死了,所以他管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