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你赶紧想办法吧,要不然我们两个要完蛋了。”厉锦予下意识往祁弈这边缩了缩。
他觉得祁弈一个偷葡萄的人,要是被发现了,也会被抓起来的。
算了,想跑已经跑不了了,厉锦予微微叹息一声,只好认命。
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花言巧语的男生身上了。
祁弈对于厉锦予的反应十分满意,保护欲得到满足,他脸上乐开了花。
抬脚,迈出大长腿,挡在厉锦予身后,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六个保安已经拿着电棍迅速来到祁弈面前。
“两个人?难道是一伙儿的?”
黄毛也是纳闷,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人,看样貌也不是厉锦予的室友啊。
难道是厉锦予认识的别的朋友,是来带他走的?
可当保安们凑近一看,接着,惊恐地往后退一步,赶紧把电棍开关关住,生怕伤害到面前之人。
“少、少爷?您怎么会在这儿啊?”
黄毛本来还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现在一下子脸色变了变。
什、什么,厉锦予的这个朋友是这家会所的少爷?
他来这里至少上百次,只听说这家会所的老板是京都某个顶级豪门的产业,神秘低调,从来没有露过风声。
京都来的,都不好惹。
煊哥还想认识一下这儿的老板,可打听了一圈,谁都不清楚老板是谁。
如今,这背后的小少爷出现了。
黄毛眼珠一转,心里默默掂量着招惹到他的后果。
祁弈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挑眉说:
“怎么着,本少爷去哪儿还要跟你们汇报啊?感情你们管的工作范围也太大了吧?要不我跟我姐说一声,给你们找个活儿轻的工作?”
“不不不,少爷您消消气,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刚才听到顾客反馈,有人偷拿了他的黑卡,根据他的指认,就是您身后那个男生。我们也是为了顾客的财产安全着想。”
保安头儿弯着腰,一脸谄媚逢迎。
祁弈侧身,不可置信地指着厉锦予,笑呵一声:
“他?你们说他偷东西?”
众人点头。
厉锦予拧着眉,把嘴唇咬得充血,一言不发。
什么偷东西,黄毛一定不敢说出真相,所以才编了一个让保安肯抓他的理由。
“看看他这小身板,一只胳膊都骨折了,你们再看着他的装扮,觉得他是个能偷东西的人吗?”祁弈说完,目光瞥向后面的黄毛。
冷冷一笑。
原来是他啊。
自打祁弈被执拗老妈赶去岚和看望即将生产的姐姐,他每次到会所,都能看到这个黄毛带着人去见那群公子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保安探头仔细打量了那个穿白短袖的男生,不得不说,这男生长得太漂亮了,眼睛灵动忽闪,单纯的不像话。
而且,他还受着伤,这儿是男女干些体力活儿的地方,又需要高额消费。
受着伤,到这种地方偷东西,简直不太可能。
保安头儿回头,问黄毛:
“你究竟看清楚是谁偷了你的卡吗?我们少爷看人一向很准,你再回忆一下,别冤枉了我们少爷的朋友!”
黄毛想了想,挠挠头,笑眯眯道:
“应该是我记错了,我回去再找找,兴许是我放在哪儿忘记了。”
祁弈嘴角微勾,冷冷看着他:
“回去告诉他们一声,这人以后我罩着,出了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一场乌龙下来,天已经很晚了。
厉锦予背后出了很多汗,他有些不舒服,想回学校洗个澡。
“那个,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被他们抓起来打死的!”
祁弈嗤笑一声,觉得他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法治社会,玩儿死人很麻烦的,他们绝对不敢触犯法律的底线。
“你听谁说他们要把你抓起来打死了?一定是在吓唬你的。”
厉锦予很害怕,黄毛说的那个男生太惨了。
“大前天有个男生被他们带到这里,可他不肯伺候那些少爷们,就被打得进了重症监护室,好像快没命了!”
说着,厉锦予脸色不太好。
祁弈想了想,大前天,会所确实出了一场意外,有个男生喝酒喝到心脏衰竭,上一秒还在喝酒,下一秒就两眼一抹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医生说的是有先天性心脏病。
而且,那个男生就是黄毛领着进了房间的。
当时祁弈被老姐说教了一顿,他嫌烦,就开车从医院到会所开了一个房间打游戏。
而对面房间就是那晚的事发地。
“别自己吓唬自己,那个男生是先天性心脏病,喝酒喝嗨了导致心脏衰竭,不是被打昏迷的。”祁弈静静盯着厉锦予,这张脸真是赏心悦目。
尤其是他软绵绵的嗓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乖巧的男生。
厉锦予确实被黄毛的话吓得不行,但听祁弈这么一说,觉得就是这种情况。
就算他们再有钱,背景再大,也不能随便把人打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一天东窗事发,他们一定会坐牢的。
“哦。”厉锦予只想回学校洗澡。
祁弈见他想走,被气得一笑:
“说好了加微信呢,你一看就是会信守承诺的男孩子,要失言吗?”
厉锦予一顿,把手机从帆布包里拿出来,二维码亮出来,让祁弈扫:
“我不经常看微信,也不经常回消息,所以我可能会忽略你给我发的信息。”
祁弈可顾不得这么多,先加上再说,加上好友,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互加微信后,祁弈才意识到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叫啥名字,我好给你备注。”
厉锦予握紧了帆布袋的一角,有些发呆。
好像从小到大,除了上学认识的朋友,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厉家的麻烦,孤独的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厉、锦予。”
祁弈只听清了第一个字“厉”,因为厉锦予后面两个字发音太小,听得不太清。
他有些意外。
厉姓不常见,尤其在京都,少之又少,他知道姓厉的,只有京都三大世家之首的厉家。
不过厉家一向很低调神秘,外人很少知道他们的消息。
祁弈多看了厉锦予一眼,问:
“你姓厉?”
“嗯。”
厉锦予温顺地点点头,他姓厉,他是厉家最不被认可的孩子。
母亲最讨厌的孩子。
兴许见厉锦予神情有些沮丧,祁弈倒没有多问什么。
毕竟他要真是京都厉家的人,就不会被人威胁欺负,还骨折受伤,戴个泛黄的帆布包招摇过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