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在身后大喊着,蹋顿丝毫不在意。
自己身后千军万马,他们哪里有胆量停留下来。
但凡对方慢上片刻,都会被自己身后大军踩死。
所以蹋顿无所畏惧。
远处一旁的难楼也激动万分。
蹋顿一行人,愈来愈靠近赵云那支军队。
“将军,这该如何是好?”赵云身旁一名军侯,急速策马上前,向赵云问道。
赵云却是指着前方那座小山道:“绕过这后边,旋即往北上。”
军侯没有多问,立即向后传递军令。
一行人,直接朝着京观而去。
只是赵云等人,越是靠近,越是发现,这座小山,俨然就是一颗颗头颅堆积而成的京观。
只是上面大部分早已腐烂不堪,发出浓郁的恶臭。
赵云等人,未等靠近,便有些受不了了。
不过为了摆脱身后的追兵,众人也不得不往这京观靠近。
靠近之后,才在其上面发现匈奴人特有的辫子。
“看来,主公已经斩杀了这么多匈奴!”赵云呵呵一笑。
如此一来,便不用赵云去支援齐宁他们了。
毕竟这一座小山,没有数十万颗头颅,也至少有十多万才能堆得这么高。
不多时,赵云等人已然越过京观。
蹋顿等人,紧追不舍。
只是眼前赫然出现的小山,将蹋顿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同时,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微弱的血腥味,以及那浓郁的腐臭味。
“那是什么?”
蹋顿当即喊道,旋即手中缰绳一拉,朝左右两边的部将说道。
部将纷纷摇了摇头,“这东西,不像是山,倒是。”
“倒是什么?”
“倒是像作京观。”
京观,蹋顿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眼前如此壮观的京观,他却从未见过。
远处的难楼,此刻闻到浓郁的腐烂味之后,便不敢继续向前。
在看见蹋顿停下来后,也往他这里赶来。
“大人,这,这些是头颅吧!”难楼惊讶地说道。
蹋顿脸色凝重,“这匈奴人,果真凶残,这怕不是附近的汉人百姓吧!”
乌桓和匈奴本就不对付。
在看见对方如此残暴,更是心中很是惊悚。
“如此凶残,也未听说汉廷前来平叛,看来汉室将倾了。”
蹋顿忽然又松了一口气地说道。
随即,便命人上前查看这些京观具体模样。
毕竟蹋顿等人,也只是猜测,这些头颅是汉人头颅。
没一会儿,数十名乌桓骑兵,脸戴白巾,捂住口鼻,快速上前查看。
在强忍着恶臭之后,瞧见这些头颅,全是匈奴头颅之后,当即摔倒在地,旋即连跪带爬地向蹋顿等人赶来。
“哼!”
“不过是去看个头颅而已!”
“就被吓成这样?”
蹋顿一副厌恶的样子,身旁部将,连忙点头哈腰,“大人说得对,待会我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蹋顿没有回应,待前方乌桓小兵赶来之后,气喘吁吁。
蹋顿又是一顿皱眉。
身旁的部将,此时想要杀死这小兵的心都有了。
只是接下来,这小兵的话,当即让蹋顿和难楼,以及后边赶来的鲜于辅和田豫,像是被使了定身术一般。
“你,你说什么?”
“他们,那京观,都是他们?”
“都是匈奴的头颅?”
蹋顿瞳孔猛缩,嘴巴张大,一副惊恐的样子。
难楼亦是如此。
而鲜于辅和田豫互相看了几眼,完全想不通,这是何人所为。
“单于,这,这头颅少说也有十几万之多。”
“若都是匈奴人,怕是这匈奴内部,已然崩溃了吧。”
鲜于辅在一旁,一脸不敢相信地说道。
他出生这么多年,还未听闻过如此惊天骇人的事情。
没想到,一出幽州,就让他给碰上了。
一旁的蹋顿,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久久没有回应众人的话。
只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蹋顿如同见到恶鬼一般,当即下令:“快,快,退守至二十里外!”
这些头颅,还在腐烂当中,想来也是这些日子所为。
凶手大概还在附近!
能将十多万匈奴覆灭,对方的兵力,起码在几十万左右。
而刚刚这群黄巾骑兵,莫不是诱饵?
将他们吸引过去,然后全数歼灭?
蹋顿瞬间一身冷汗。
所以才急忙往后撤军。
生怕遇见对方那群杀神!
“大人,不追了吗?”难楼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蹋顿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望着难楼,旋即说道:“要追,你自己去追!”
“若是你遇到了,有能力逃脱吗?”
蹋顿这一问,直接将难楼问倒了,只要摇摇头。
不多时,乌桓大军,迅速后撤二十里地。
远处的赵云,手持望远镜,在瞧见之后,嘴角直接翘了起来。
当场下令休息,之后便继续北上,往草原而去,寻找主公大军所在。
另一边,在撤退二十里远之后,蹋顿当即招来鲜于辅和田豫。
“你们两人是汉人,可知这汉廷中,谁人有能力做到如此程度?”
面对蹋顿的询问,鲜于辅和田豫头脑风暴一番之后,始终得不出答案。
便只能摇摇头。
眼见此路不通,蹋顿又想了想。
“你俩扮成普通商人,去这附近的县城打听一番。”
“我俩?”鲜于辅和田豫当即愣住。
不过回头看了一眼,全是乌桓人。
他们自己麾下的部曲,却是一个都没有带出来,只有随行的亲兵而已。
加起来不过数十人。
鲜于辅和田豫只能点头答应,蹋顿也不怕他们逃跑。
翌日一早,鲜于辅和田豫便与普通商人无异,出现在平城县中。
看着人来人往的平城,鲜于辅和田豫有些傻眼了。
按道理,这附近打了这么一场激烈的战,这附近的县城应该都没人了才对。
怎么眼前还有如此人烟。
想着应该会花费一些时间去打听,却没曾想,路人如此之多。
田豫随便找了个路人问道:“好汉,你可知这匈奴南下?”
“南下?”
“匈奴不是已经被黄巾军统统杀了吗?”路人有些诧异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