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生面上现出为难,“宸王妃,小人实在没有八百两。”
云扶:“没有八百两?那也无妨,卖房子卖地。另外你夫妇二人签上卖身契,什么时候还够了这八百两,本王妃会放你们离开。”
杜生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还认什么亲。
“王妃,锦娘并不是小人的妻,当年她确实跟过小人。但一没父母之命,二没媒妁之言,她与小人确实没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
至于她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女儿,小人也不能确定。”
锦娘气得面色通红,指着杜生道:“你—无耻!”
云扶斥道:“你这么说,那便更好办了。锦娘当年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被你强掳到杜家生孩子,为的就是你的夫人不能生,你想让锦娘为你生下孩子,再将她卖掉。
她当年卖铺子的银钱,再加上她那些年铺子的盈利,身上至少有四千两,都被你洗劫一空!”
杜生大声喊冤,“宸王妃,小人冤枉啊,不是这样的。”
当年还不是锦娘自愿。
若不是她自己傻,何至于让他占尽了便宜,又失了钱财。
“还敢狡辩,来人,将杜生抓起来,报官!”
杜生闻言吓的想逃,却被宸王府的人围上,绑了起来。
与杜生同来的人,来这一趟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刚想走,就听云扶吩咐道:“这些人竟敢来铺子闹事,统统抓起来,交给京兆府尹韩大人处置。”
宸王府的侍卫上前,将杜生带来的人全部给绑了起来。
他们想逃,侍卫们抽出大刀,顿时吓得跪地求饶。
有人还想与侍卫动手,侍卫眼睛都没眨,直接向那人手臂上划去,疼的那人在地上翻滚,其他人见状再也不敢反抗了。
他们只是陪着杜生来的,被许了很多好处,没想到也被连累上了。
早知道,他们怎么可能随杜生走这一趟。
这时,云霄跑来了。
“云霄哥哥,你怎么来了?你没去书院吗?”
云霄上下打量无忧,“无忧妹妹,你没事吧。”
无忧很是委屈,红着眼眶道:“我没事。”
“别怕,我替你教训这些坏人。”
无忧指着杜生道:“云霄哥哥,就是他,这个坏人冒认我爹爹。”
云霄走到杜生面前,居高临下看向杜生,“刚才就是你欺负无忧妹妹的?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坏蛋。”
他说着,就将拳头对准了杜生。
云霄的功夫是云正青亲自教导的,已随着他练了三年。
平时也就跟同龄的小孩子打打闹闹,但也没有用过全力。
云正青常常教导他,学功夫是为了防身,为了打跑坏人,并不是为了显摆,而欺负弱者的。
云霄也谨记这点,从未将自己的拳头挥向弱者。
今日,有人欺负无忧,他怒了,朝杜生的脸上就是几拳。
这几拳下去,竟将杜生揍的生疼,不一会鼻青脸肿,鼻血也流了出来。
但他依旧不解气,又怕闹出人命,便朝他身上挥起了拳头。
直到京兆府尹韩大人带人来,他才停手。
这时,云霄的书童跑了过来,“大少爷,您快回去吧,您私自从书院跑走,夫子正在发怒。
您再不回去,夫子说就要找您母亲了,让您母亲管教你。”
若是往常,云霄听到这话,早害怕了。
但今日,他选择留下来,想要保护无忧。
云扶道:“霄儿,不可胡闹,这里有姑姑,快回去上课!擎北,你去送他回书院。”
云霄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云扶严肃的脸,只好拱手,“是,姑母!”
云霄走后,京兆尹韩大人也将杜家人给带走了。
他走时,望了锦娘一眼,这一眼很有深意,被云扶给捕捉到了。
她记得韩大人的夫人已经病死十年了,一直没有续弦。
还留下了一个十五岁的儿子。
他记得韩大人三十有六,锦娘是三十岁,二人倒还算相配。
回到铺子,无忧在锦娘怀中哭了好久好久。
“娘,无忧为什么没有爹爹?那个坏人说是我爹爹,我要娘亲口告诉无忧,他是不是我爹爹?”
锦娘一时有些为难。
无忧今年六岁了,与当初云扶来云家时一样的年纪。
这让云扶想到,她初到云家时,那个慈父。
若允许,谁又不想要一个好父亲呢。
看来,她是要说服锦娘,为了无忧好,给她找一个好父亲。
“让姨姨给无忧找一个爹爹好不好?无忧要不要?”
无忧顿时停止了哭声,惊诧看向云扶,“是真的吗姨姨,那我想要像云霄哥哥的父亲一样的,可以吗?”
锦娘也惊愕看向云扶。
云扶摸摸无忧的头,蹲下来温和看她,“嗯,跟云霄哥哥的爹爹差不多的,无忧要不要?”
无忧从锦娘的怀中挣脱开,眸中闪现希望,“要,我要,无忧真的可以有爹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