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楠有些怔住，过了两秒，才把手中的推荐信放到她手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你自然轻松点。”
白清妍扯了扯，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僵硬，“好的，我轻松自然的。”
“行吧。”他又从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材质的信封，道：“这国际上比较出名的大学教授，和你的研究方向比较一致。”
白清妍打看了眼上面教授的名字，好几个都是她这个专业泰山级别的人物，她去申请，确定可以通过吗？
“顾教授，这几个教授还缺学生吗？我怎么感觉很难通过申请？”
“没事，你先去试试，挑几个你喜欢的教授去申请。”
他说得云淡风轻，像笃定她投申请就能通过一般。
“好的，谢谢顾教授。”白清妍这次不带其他情绪，真诚朝他鞠了一躬。
顾萧楠侧过身，避过她这一礼，“没事，你去申请吧，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
“嗯，我这就回去提交资料。”
白清妍转身就往门口走去，背影洒脱自在。
窗外的木棉树又开满了枝头，寂寞的花开花落，萧然的云卷云舒。
他倒映在窗户上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
白清妍拿着推荐信，看了好几次，他说她拥有过人的领悟能力，对实验数据非常敏感，做事认真细致，对科研有着执着的精神。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把她写得这么好。
她以为他在西方的文化熏陶下，会有话直说，没想到他竟然还帮她打掩护，把她的优点放大数十倍，缺点却是一字不提。
放下推荐信，她又看了顾萧楠推荐的学校和大学导师，甚至连哪个学校容易获得奖学金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有一张不逊于当红男明星的脸，又有女人爱死的内涵和绅士风度，做事更是无可挑剔地完美……
如果非要总结这样的男人，她只能想到四个字：高岭之花。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可她此时想真诚地表达谢意！
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舞动，【顾教授，您推荐的学校信息写得很详细，非常感谢，明天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顿饭。】
顾萧楠还在实验室，他看着手机的信息，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对我，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表达感谢。】
白清妍：【您为了我废了不少精力整理这份资料，我应该要用行动表达谢意……】
顾萧楠垂眸看到这条信息，笑了笑，随即回复道：【我希望你回报的不是简答的礼节，而是真诚的情感。】
感情？？
白清妍看到最后这两个字时，有些愣神。
如果这句话出自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之口，她都会把这句话的意思理解成：如果真心想报答我，那就以身相许！
可是这句话从顾萧楠口中说出，绝不可能是如此低俗的意思。
她在网上查了许多问答，无一例外，都是让女生以身相许。
泄气地关掉所有网页，静静地思考了很久，才算勉强领会他话里的意思。
于是一字一顿回复道：【顾教授，您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一生都会铭记您的教诲，不会让您失望。将来如若有用得上我时，随时听候您的调遣。】
顾萧楠坐在电脑桌前，看到她这条信息，深吸了几口气。
走到窗边，看着落下的路灯微闪，两只蝴蝶交缠翩跹，他的背影愈发落寞。
白清妍一鼓作气地表决心，想必顾萧楠肯定会认可。
等了许久，顾萧楠发来一个无奈捂脸的表情包。
她微怔，这个表情到底是多她的话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想了许久，又去网上发贴吧征求网友的建议，其中一个网友建议：【要不以身相许，要不肉债肉偿。】
赞同这个回答的人数竟然超过两百人。
白清妍看到这些网友的建议，不由有些汗颜。
在众多不靠谱的回答中，她找到一个还算靠谱的，【不要说那么多假大空的答谢语，不请吃饭，那就送礼物。】
她拍了拍大腿，“对啊，上次顾萧楠晕倒在地上，他说请学校领导吃饭，最后没去成，还是李管家根据学校领导的喜好，准备了礼物。”
还是用礼物表达谢意来得直接！
周末，晴空万里。
白清妍一把逮住正要出门的李思思，“姐妹，陪我去一趟购物中心。”
李思思扯了扯她的爪子，见扒拉不开，无奈道：“大姐，你怎么忽然想去购物中心？我还约了师姐去打桌球呢。”
她笑了笑，“想去买个礼物。”
“送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李思思顿时来了的精神，一下子凑过来，“哪个男生？我认识吗？你和这个男生到什么程度啦？牵手了吗？亲亲了没？”
她嘴巴不停，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白清妍：“……”
“大姐，你冷静点，这个男的你也认识，但是我和他没有其他越轨的事情。”
李思思挑了挑眉，“小样，还想和我装？都是姐妹，快点和我说她实话，你先告诉我，男的是谁？”
白清妍笑了笑，“顾萧楠，顾教授。”
李思思深吸口气，压着声道：“姐妹，你和我说，你和顾教授到什么程度了？两人坦诚相见了吗？”
“什么坦诚相见？”白清妍整一个大写的问号。
李思思摇头，“就是字面的意思，你懂得。”
“我不懂。”白清妍眼神清澈无辜。
李思思看了眼房门，伸手把门关上，“就是你和顾教授，发生关系了吗？？”
白清妍一把捂住李思思的嘴巴，“你在说什么啊？？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昨晚还和他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就是我的爸爸。”
李思思：“……”
“你爸个头啊，前些天还和我说要把他拿下，现在又说他是你爸，是你口味太重，还是女人心，海底针，变化得比天气还快？”
白清妍想起昨晚在实验室，她闭上双眼的糗事，那男人却没有动作，就知道自己不能把他当一般的男人。
守住自己心，才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你不要想太多，就是他帮了我，我想买样东西给他作为答谢。”